当希尔起来发现营帐中空无一人时,又是一阵失望。吃过些饭后,希尔便在军营里四处寻找刘范。希尔发现,好像是刘范又把很多军队给派了出去,军营变得有些小了。所以她很快就在马厩里找到了刘范。
刘范正在给黑云马梳洗,给黑云马亲自换上新的马掌。他的身边,以及整个大营里,士兵们都在给自己的三四匹战马钉马掌。因为乘胜追击这么久,战马的马掌有些变形了。如果不给战马换上新的马掌,战马就很容易受伤,从而导致影响大战。
黑云马十分善解人意,很顺从地抬起自己大如碗口的蹄子,耐心地等待刘范把它增生的多余的蹄子削平,然后把马掌钉进它的蹄子里。马蹄是角质层,如人的指甲,钉马掌不会让战马感到疼痛。当刘范钉好了一个马掌,黑云马就又抬起另一个蹄子。
削平增生蹄子和钉马掌很费力气。当希尔走近时,看见刘范赤裸着上身,露出倒三角形宽阔而大汗淋漓的后背。他刚钉好了马掌,又用刷子给黑云马刷洗身体,把它柔顺的鬃毛和马尾梳得一丝不苟。刘范背对着希尔站在黑云马侧面,在黑云马的漆黑中,刘范那强壮的后背和腰部却一片白皙,让希尔看了颇有些悸动。
希尔笑道:“夫君怎么还亲自洗马?”
刘范一听,便转过身来,咧嘴一笑。刘范把刷子扔进水桶里,从希尔手中接过一面丝帕,把脸上的汗水擦了擦。刘范拍了拍黑云马结实的脖子,说道:“它可不仅是我的马,也是我的战友。”
说着,黑云马用嘴蹭了蹭刘范的脸,让刘范发痒。刘范笑道:“一匹好马,可以在战场上保住你的性命,同时能让你自如地同敌人短兵相接。”
黑云马高大、强壮、线条优美、全身漆黑、四足纤长,让人一看便知是骏马。希尔也上前抚了抚黑云马的头,黑云马很高,希尔不得不踮起脚尖来。黑云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快就驯服地低下头,任由希尔的抚摸,还用头拱了拱希尔。
希尔被拱得咯咯笑,笑道:“你的马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它有名字吗?”
刘范一手搭在黑云马光滑的脊背上,兴奋地说道:“有啊。我借用以前的宝马的名字,给它取名叫追风绝地黑云马。意思是它快得能追上疾风,四蹄飞扬时好似踏风而行,当全速跑起来时,就如同一朵黑云。”
希尔温柔地把黑云马两耳之间的马鬃梳理好,听了刘范的介绍却摇摇头,说道:“这名字一点都不好。”
刘范笑道:“那你给它起一个。”
“它全身一片黑,不如就叫它小黑吧!”希尔高兴地说道,很为她取的名字觉得得意。
刘范大汗,但这是希尔取的,他也只好拍了拍黑云马,说道:“好,那他又有一个名字了。”
黑云马打了个响鼻,两个如大窟窿般的鼻孔微微地颤动。希尔高兴地说道:“看吧,它一定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刘范笑道:“它的脾气历来不好,除了我外,别人一靠近它,它就会咬人。看来,它还挺喜欢你的。”
希尔笑道:“那是当然,我和它这是一见如故。”
刘范有了个主意,说道:“希尔,会骑马吗?”
希尔摇摇头,说道:“我只会双腿放在一边、偏坐在马鞍上。这是安息贵族女人的姿势,我们不能学男人那样跨坐的。”
刘范说道:“那想不想体验体验男人的骑法?我可以教你。”
“好啊!”希尔雀跃不已。
刘范便抱起希尔纤细的腰肢,把她高高举起,轻轻地放在黑云马光滑的脊背上。希尔差点没滑下马背。继而刘范也跃上了马背,和希尔一同坐在黑云马上。希尔首次骑马,还有些无所适从;又没有马鞍和马镫,让希尔更加不知所措。
刘范一手揽着希尔的腰肢,一手牵着缰绳,身体紧紧地贴着希尔,让希尔安心了一些。刘范就脑袋搭在希尔的削肩,同她耳鬓厮磨,吹出的热气让希尔有些意乱情迷。刘范说道:“用你的双腿,用力地夹紧箍紧它的肚子。”
希尔顺从地做了,双腿夹着黑云马的肚子。但黑云马太膘肥体壮了,希尔有些夹不住。刘范鼓励道:“对,对,就这样,双腿用力夹紧。”
希尔羞得惊呼,打了刘范一下。刘范咯咯坏笑。但很快,希尔还是学着夹紧了黑云马。刘范将缰绳递给希尔,说道:“拿着缰绳,轻轻地一拉,它就会停下。”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小黑走动起来呢?”希尔大概知道一些西凉军的军法,军营里是不准驰马的,只能走马。
刘范说道:“你对它说一声驾就行。”
“驾?”希尔试探地小声地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黑云马就立即走动起来,虽然背上有两个人,但对于它来说却好像空无一物,黑云马轻快地踱步起来。
黑云马突然一走动,让希尔猝不及防,向后倒进刘范的怀里,同他贴得更近。
看着座下的黑云马直直地走着,不慌不乱,希尔又问道:“怎么才能让它转向、向左右走呢?”
“如你想去左,只需轻轻地向左一拉。”
希尔小心翼翼地轻轻把缰绳向右一拉,黑云马旋即会意,向右走去。很快,黑云马就走出了刘范所在的主帅营区,走上了大营之中的道路。希尔十分欣喜,突然走出大营、纵马狂奔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冒了出来。希尔就有些笨拙地操纵着黑云马向着辕门之外走去。
见希尔很快就上手了,便放手让希尔操纵黑云马。希尔起初还会带着黑云马左冲右撞,还常把道路上巡逻的西凉军士兵给吓到。但随着适应了一段时间,希尔开始得心应手起来,她骑着黑云马,平稳地向辕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