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歌舞冠绝天下。
袁谭、刘备如痴如醉,若她非是袁旭故交,二人早已出言调戏。
歌舞罢了,袁谭请婉柔一同饮宴。
有袁旭在场,她当然不会推辞。
因她在旁,袁谭等人不便商议要事,饮了会酒便各自散去。
走出凉亭,袁谭、刘备向婉柔告辞,袁旭则陪着她在后园漫步。
并肩走着,袁旭说道:“大雪封路,虽已放晴,没有十多日路途也是难行。姑娘近日如何打算?”
“且在平原住下。”婉柔说道:“待到积雪消融再上路不迟到。”
袁旭没再做声,俩人不知不觉来到后园水池。
水池上结着厚厚的冰层,透过冰层,隐约可见鱼儿在池底游弋。
“与姑娘一别恍然数月,当初才进春季,如今又是入冬。”
婉柔甜甜一笑,轻声应道:“奴家当初到了邺城,等候许久不见公子回返,只得各处游历。这几个月倒是走了不少地方。”
婉柔离开邺城,是袁旭劫夺甄宓之时。
女儿家的矜持,使她不可能说出目睹他离去的一幕。
袁旭并不知情,当然也不会有所怀疑。
“姑娘要去海边?”袁旭问道。
“嗯!”
“不知姑娘欲去何处海岸?”
“东莱沿海,据说风景奇美。”婉柔说道:“青州沿海奴家曾到过一些去处,东莱却从未去过。”
“东莱?”
婉柔点了点头。
“某与姑娘果真缘分非浅。”
袁旭话一出口,婉柔顿时红了脸。
她抿着嘴唇,把头垂了下去。
发觉说错了话,袁旭连忙补充:“姑娘莫要误解,某正欲前往东莱。不想姑娘也是如此。恰好可以结伴而行,也可多个照应!”
“所谓照应,无非是公子照应奴家!”婉柔说道:“公子事务繁多,奴家随行莫要耽搁了行程。”
“此处距东莱不远,姑娘无须介怀。”
“既是如此,奴家恭敬不如从命!”
与婉柔在后园说了会话。送她离开官府,袁旭回到住处,发现袁谭、刘备竟在等他。
“兄长、使君!”向他们拱手行礼,袁旭问道:“于此处等某,莫非尚有要事未决?”
“显歆与婉柔姑娘故人重逢,我二人怎可叨扰情致?”刘备淡淡一笑:“不知可将姑娘送回住处?”
“送出正门!”
“果真不懂女儿家心思!”袁谭说道:“显歆百般好,唯有与女子交往却如孩童一般。”
袁旭愕然。
俩人一唱一和,这是要闹哪出?
“年关将至,显歆将甄姬接到蓬莱也有数月。不知有何打算?”
“长兄可是在问某与甄宓婚事?”
“正是!”袁谭说道:“抢了甄姬,却将之留在蓬莱不理不睬,若非显歆,只怕她早已心怀不满!”
“迎娶甄姬,须父亲允准……”
“某与使君将往邺城,显歆何日前往?”袁谭问道。
“应是年前!”
“每逢年节,袁家总要燃放爆竹,再请一些市井歌姬、舞娘于宅外歌舞。与邺城百姓同乐。”袁谭说道:“届时正是提及显歆婚事绝佳时机!”
“多谢兄长提点!”袁旭谢道。
“此事显歆提及多有不便,某自将代劳!”袁谭接着又说道:“某与使君已是看出。婉柔姑娘对显歆颇有情义……”
“某与姑娘萍水相逢,相谈甚欢罢了!”
袁谭和刘备都是微微一笑。
男人和女人相谈甚欢,亏得袁旭有这样古怪的念头!
“此事不提!”袁谭岔开话头:“听闻使君之女也是上了蓬莱?”
“正是!”袁旭应道。
“显歆有何打算?”
“征伐纷繁,使君尚无安身之处。”袁旭说道:“小姐且在蓬莱,待到使君坐稳根基,某自将送回。”
“她若愿在蓬莱。便由她去吧。”刘备淡然说道。
袁旭问道:“长兄……使君……你二人究竟何意?”
“显歆!”牵起袁旭的手,袁谭说道:“有句话,某不知当说不当说。”
“长兄请讲!”
“所谓男儿丈夫建功立业,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长兄何出此言?”
“开枝散叶,乃人之大事。”袁谭说道:“显歆之事。某这做兄长的也做得主。新年之时,自有计较!愚兄不懂显歆与甄姬情义,只知男女之间最为紧要者乃是传衍后嗣。显歆专情愚兄不论,锦褥之下,岂可无数美相拥?”
纵然袁旭是个男人,也被袁谭说的脸皮微微一红。
“待到积雪消融,某与使君一同返回邺城。显歆之事,某自有计较。”
“长兄……”
“不必多说!”打断袁旭,袁谭说道:“此事某自做主,显歆且听愚兄一言……”
袁旭还想再说,袁谭已招呼刘备,径直出了庭院。
临行时,刘备向袁旭拱手一礼:“小女拜受公子照应,不胜感激!”
回了一礼,袁旭茫然看着俩人离去。
蓬莱岛上。
醒来的刘勉最终逃避不了与甄宓相见。
甄宓曾来探视,出于礼节,起身之后她当然要去拜访。
坐于甄宓面前,刘勉低着头,一脸的恭顺。
刘备曾为徐州牧,甄宓的父亲却只是小小县令。
论身份,当然是刘勉尊荣许多。
身在蓬莱,甄宓便不再只是甄逸的女儿,而是袁旭的发妻。
刘勉却是为回避刘备怒意来到蓬莱。
俩人身份不经意间已是有了转变。
“久闻刘使君之女娟秀可人,小姐早先登岛,我便觉着传言非虚。”甄宓说道:“刘小姐在蓬莱住的可还习惯?”
“蒙夫人照应,都还习惯!”
“习惯便好!”甄宓淡然一笑,向侍女吩咐道:“近来天寒,刘小姐穿的单薄。我前两日吩咐裁缝做的锦袄可有备妥?”
“妥了!”侍女回道:“方才已差人去取。”
甄宓点了下头,随后对刘勉说道:“岛上风急,小姐须顾惜着些,若是着了风寒可不是小事!”
刘勉欠身行礼,举止恭谨的说道:“多谢夫人。”
“小姐不必多礼!于此居住之时有甚需要,直言便可!”
“夫人可否给奴家安排些差使?”刘勉说道:“夫人整日操劳,奴家若甚事不做,心中总是不安。”全本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