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方面发生的事情,邓瀚虽然可以表示一定的关注,不过毕竟他在桂阳这里却也不是无事可做,而且加上从桂阳和江夏那边不下千里之遥,邓瀚就是想要帮着文聘,也更多的只是jīng神上的鼓励和支持了。
对于文聘,在本应该发生的历史上,他却是凭着江夏一地,硬生生的抵挡了江东孙权无数次的攻击,在他镇守江夏的时候,这里从来都没有让江东得逞过一次的,而今的他还是在江夏,江东又对于江夏是如此的热衷,自然在这些年中,江东方面或是大战未有,但是xiǎo摩擦还是不少的。不过之前一切的摩擦积累,总是变成了现在的大军来袭。
不过江夏可不比桂阳,从荆襄之间动兵支援却是要比大军调动到桂阳这边方便的多,而且荆州水师便是在江夏,江陵,这些临近水路的要津处屯扎的,如此以来,对付孙权的二十万兵马的其实并不是只有江夏城中固有的三四万兵马,毕竟如今的汉水和大江之上,能够和荆州水师抗衡的本就不多,即便是江东方面在水师这一点上,再也不会号称天下第一了。
从当年的汉阳大战到如今却是过去了好多年,作为荆州的水师自然不可能固步自封,颓废不前的,当然以甘宁的xìng子,他也不会让手下的将士们蹉跎度日,加上荆州对于水师方面的投入,对于新式战船的督造,也是给以了甘宁很大的支持的。
在江东,曹魏,还有辽东这些地方都在研究向大海的开进的时候,荆州方面自然在jiāo州有这些事情作,而在江陵这里,当年陆氏一mén移居之地,却是不断的向荆州的水师供应着他们的战船。
也因此在从江夏到荆襄之间的水面上,却是从来都是荆州的天下的,借助着这威势,一旦江夏有变的话,却是可以从江陵,荆襄等地方便的调动兵马支援。
毕竟如今的荆州北部却是没有什么战事发生,故而作为防备的布置在荆襄之间的荆州jīng锐可以从容的先chōu出一部分支援近在咫尺的,或有不测的江夏的。
江东的兵出江夏,却是在出兵伊始,就像是一根导火线一样,引燃了在北方的曹。已经积蓄了好几个月的力量,也是好好的处理了一番之前战事进展过程中的不顺,如此一来的曹魏,这一次重新开始就像是刚刚经过了一个冬眠,此时正极度渴望吞噬些什么东西来补充这个冬天消耗的毒蛇一般。
向来作为曹军步兵中jīng锐的青州兵,却是在这短时间中已经调整到位了,原本还对于江东过去半年中的无所作为心有疑虑,使得在青州的夏侯?也是并没有积极的向着雍州战线上开拔,连带着在徐州一带的张辽等曹下的众将也不能够放心的西向,毕竟孙权当年也是和他们一起为盟进攻荆州的时候,却是在他们的冷不防之时,一面假意的联合,却又暗中兵出淮南,使得那一片的膏腴之地尽落入江东之手。
不过如今的孙权自是先后投入了六十万的大军,兵锋所向直指荆州,如此一来,自是在向曹表示江东的决心的同时,还做了一番高姿态。
有了江东如此的表现,曹当然能够从后方的诸多地方征调更多的兵力向上压制雍州的刘备军。尽管像之前参战的夏侯渊,曹彰,还有徐晃等部的兵马自然也是经过了一个冬天的休整的,不过这些人和这新近而来的夏侯?等人相比,却也多少有些对于这场战事的疲惫的,这倒不是说他们的休整不利,只是和夏侯?他们还没有上过这战场的生力军相比,多少也是有些审美疲劳了。
而夏侯?他们自是没有这顾虑,在之前的曹自是已经对于手下将士们,因为去年征战不利,在这新的开始之前有了更多的赏格开出,来鼓舞兵士们努力征战。而新来的生力军们,一者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见到之前的战事的发生,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心里的感观,二者又有着不菲的赏赐鼓励,相比于他们的袍泽们,这个时候的新来的兵马倒是比之前的曹军更显的凶猛了些。
尤其是代替了徐晃所部,开始进攻潼关的夏侯?所率领的青州兵。
毕竟他们所拥有的名号,就代表着他们是曹魏方面最为jīng强的步兵,而这人承继了当年作为黄巾贼之时的那种悍不畏死,不怕牺牲的风格。故而在重新开战之后,自是给了镇守潼关的霍峻很大的压力。
尽管霍峻自是已经对于这些曹军新一波的攻势凶猛有所预料,毕竟投入了百万以上的兵力,而在去年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定然不会让曹满意的。而对于青州兵的战力,霍峻当然也是有了相当高的估计,却也没有想到在实战的时候,他们会是如此的凶猛。
不管是关墙之上的箭雨是如何的稠密,从上面的守城巨弩上shè下的弩箭如何的强横,却都像是没有什么威力的蚊虫叮咬在这些人身上一样,这些青州军即便是被shè中,被shè到,却也还在努力的向前,向前。
和之前的徐晃所部相比,这些人却是更加的不怕死,也正因为这样的气势,使得青州兵马做到了之前的徐晃所部没有做到的事情,那便是,他们成功的将登城的云梯架上了潼关的官墙,虽然这已经是他们第一波进攻之时做到最好的事情,毕竟因为潼关的地势实在是利守不利攻,而在之前战事休整的时候,守护一方的霍峻等却也不是无所事事,故而在这个时候,虽然让青州军将云梯架起了,但是也到此为止就结束了第一波的攻势。
徐晃所部的兵士却多是征召的司隶一带的子弟,这里毕竟要比青州等地的生活稍微的好上一下的,所谓富贵yīn人,穷苦励人,便是这个道理,使得徐晃的兵士们不会像青州兵那样的毫不畏缩,纵使前路有刀上火海,他们也是要去闯将一闯。当然这些兵士如此的悍勇无畏,却也和夏侯?他们的主将多少有些关系的。
毕竟夏侯?这么多年,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折辱在荆州,虽然上一次和曹起西进雍州的结局相对以往的他的战例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可是也被关羽的大军给bī迫回了关东。如今重新得到曹的重用,且又让他担任青州兵团如此重要的位置,当然对于夏侯?来说,却是曹给了他再一次洗刷自己污名的机会。
夏侯?自是要在这里为他自己正名,当然他却也要让那些看不起曹氏宗亲的人毕竟之前的战事中,作为曹氏宗亲的几个将军,混是没有表现出他们本来应该有的能力。尤其是他的胞弟夏侯渊,在北地占有了那么大的优势的前提之前,却最终被一介老卒给硬生生的迫退到了塞外。
在夏侯?等人的眼中,黄忠这样的出身自然便不过是一介老卒了。而对于夏侯渊白黄忠领兵击退,自然是这些如今也算是名扬天下的将mén领袖所不能容忍的,尽管在北地的战事中,夏侯渊却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的贪功,没有准确的把握住战机而造成的。
夏侯?自然也是要在潼关战事上好好的表现一把的。与此同时,在上郡还有北地的曹彰和夏侯渊也是开始了他们新的动作。
曹彰在之前自是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却是领着幽州的骑兵一路奔驰到上郡这里,意yù南下雍州北部这广大的地方,却是因为雍州在北面的大多数地域上实行了焦土之战,当然在之前这些地面上也没用什么更多的人口,而那些屯粮之地,也是早就做了相应的安排的,同时马超等人的骑兵,虽然和曹彰的兵马相比,自是要少了不少的,可是正面对敌不成,但是要是论到打曹彰的粮道,以及sāo扰一些曹军的后路,还是完全可以的,加上那个时候毕竟临近秋冬之际,对于进攻一方的曹彰来说,也是有许多的不便,故而那个时候的他们却是不能够轻易的让手下的兵士陷入不必要的险地的。
而今曹方却是重点从之前的雍州,转变到了司隶这一方,自然会让镇守雍州的关羽等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长安附近的,却是不会因为之前因为雍州北部的局势,使得那时的战略重心,以及雍州的主要的意志都是放在北地上郡,而不需要太过担心潼关方向。
眼下,有了夏侯?在潼关的牵扯,使得曹彰以及在塞外的夏侯渊却也可以从容的用兵。
曹彰和夏侯渊所部自然都是骑兵,而今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了更多的顾虑之后,却是可以轻松的做到转战千里,而机动非常。
曹彰自然便是要用心的开始经营雍州方面的战略,而夏侯渊却是不会再犯之前的错失,虽然如今的凉州方面的马岱自是已经领兵回到了西海郡,也在他返回之后,便让日律推演所部的鲜卑人变得唯唯诺诺,姿态大为的降低了许多。也从凉州的地面上稍有退却,不过夏侯渊等人自然也是相信,只要他们的大军一到,保准日律推演那边定然又是另一个局面的。
和夏侯渊一起的步度根的这个冬天,或许要比以往的时候都会觉得难过,毕竟这个时候的他,却是不仅要保证领地中部众的生存,还要对夏侯渊所部的曹军保持一定的友好,完全不能像往日里那样在自己的地盘上玩一人堂,为所yù为,而今的他眼见的天气一天天的转暖,草原上的颜sè也是在渐渐的变得绿sè起来,自然让他感到了一股子的chūn意盎然,尽管接下来他也要随着夏侯渊西进凉州,不过总是好不容易要将这一尊大佛送走了,却总是会好过不少的。至于他心中淤积的一些个闷气,或许要等到他们进了凉州之后才有机会发泄吧,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
曹的几路大军,终于算是走上了他们之前在许都给设定好的路线,尽管相比于计划,却是稍微的有些晚了,不过好歹总是按照他的布置走了。而且对于江东孙权此次能够如此的知情识趣,倒也让曹这个严寒的冬天过的还算是舒心,当然要是在辽东的袁尚能够表现的更好一点的话,或许曹还会更加的高兴的。
尽管之前的辽东出兵十万配合这鲜卑人,一起对着雍州北面做了一番袭扰,当然那样的袭扰的战果实在算不得什么,两方联合之下不下于二十万的人马,只是让荆州的马超烧了一个上郡城,伤亡了不到两万人,就给打败了,真是算不得什么像样的表现的,倒是让马超在那一场战事中打出了名号,使得曹军在雍州北面用兵的时候,总是有些放不开手脚的。
在曹的心中,因此对于袁尚那里当然是有些瞧不起的,尽管这些年中,辽东那里的发展却是蒸蒸日上,原本不过丧家之犬的袁尚,终于是打蛇不死,却又开始见暖回气了,不仅在辽东苦寒之地站住了脚,还吞了一直对曹还算和服的公孙康,如此以来,使得曹不得不将一部分的jīng力,放在幽州。
当然此次的战事,袁尚虽然是支援了十万兵马,可是曹却是从贾诩那里也知道了,在袁尚调动的十万兵士中,不少人都是那些原本就对他不怎么信服的如扶余,沃沮,东夷等等一些个有些桀骜不驯的部族中chōu调的,就像那个领兵的元帅,辽东再是没有什么人才,可是卑延这样的人物,却又如何能够上的了台面。如此的一战之后,倒是让袁尚将治下的不服之人全都给送到了雍州的战场上,而他却是好整以暇的完全将辽东之地纳入手中,而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人再在他的手下闹事为luàn。
而且曹却也是知道,就在辽东积极整顿内部事务的时候,那袁熙并没有在辽东歇着,倒是继续的在那扶桑岛上,慢悠悠的开发着当地的资源,毕竟那里并没有辽东气候的难以忍受,加上当地的土人如今对于袁家实力又是衷心以效忠,却是在曹这里和刘备大加消耗的时候,袁尚那边却在不断的进步着。
不过此时的曹对于袁尚如此做,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的,毕竟袁尚并不是他曹的手下,两下里还有着不xiǎo的仇怨的,之前能够让袁尚答应出兵,也多是因为曹默许了辽东称侯,一如江东孙权之例的缘故,而今双方却都是各自履行了自己的义务,要是再要有什么瓜葛,还是需要另行处置的。
好在如今的袁尚也只是在他的领内整理,并没有露出什么对付幽州的心思,不过即便如此曹却是没有像江东那样,将自己手中的近乎八成的兵力全都显露出来,就像现在来冀州,青州,曹却是还有像臧霸,牵招等不少的将领驻扎在各地巡视,自是要应付关键时候的不测之事。
眼下的局势在曹来,却都是在积极向好的,当然他也知道如今的荆州正在积蓄着力量。他当然不会相信荆州就会一直在被动的挨打,毕竟那不是刘备的xìng格,虽然这位他平生最为忌惮的刘皇叔,和他之间已经纠葛了一生,从黄巾之luàn之时起,虽然他自知和刘备相比,他的地位和起步要比刘备为高,可是两人都是在那汉末大luàn中起来的,作为都是有志于天下的英雄人物中,他们那一时代的人,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尽管此时的袁尚和孙权也都算得上后起之秀,不过在曹的眼中,两个人和他们的父兄辈还都差着些的,毕竟像他们这样一步步起来的家伙,却是在阅历上,可就要比袁尚,孙权两人多了更多的体会的。
大战再次开启,曹也是从许昌移驾到了前线的弘农,之前的曹却是从并州河内,到了冀州邺城,最后于年前回到了许都。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战事的起伏总是影响到了他的心情的,而之所以从邺城回到许都,是因为年前从许都传来了荀攸病危的消息。
对于荀攸,尽管曹知道荀攸对于汉室的心思,一如像荀氏这样许多承受了汉室恩泽许多的累世名望宗族一样,多少还是对于刘姓子弟抱有好感的,要不然荀?被曹是如何的看重,还不是最终两个人分道而扬镖了。
至于荀攸,虽然没有像荀?那样表现的明显,可是曹也知道,这位敏于事而讷于言的贤士,却也是个心怀汉室的主儿。当然这一年中,因为荀?的事情,使得曹对于荀攸的看重也早就冷淡了许多,而且因为荀攸这些年中,多数时候身体都有些máo病,也显得两个人之间生分了许多,可是毕竟荀攸平生对于他自己的帮助却是非同xiǎo可的。
而今荀攸病危,自然也让曹心中多有感慨。
两个人的最后一面终究是没有见到,不过曹却是在回到许都之后,下令让曹丕代他为荀攸送葬。毕竟之前的曹却是曾经让曹丕拜荀攸为师的。尽管后来因为种种的缘故,使得曹对荀攸的待遇稍有不济,可是倒是没有绝了曹丕和他之间的师徒之谊。
当然即便是在之前的许都,曹召集了手下的全部文武共同商议对荆州动兵的大事的时候,却也让荀攸亲身到场,对于荀攸的计谋,曹想来都是重视的很。
尽管当时的荀攸并没有说什么话,毕竟对于曹已经有定议的情况下,加上荀攸也是对于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许久未曾出现在如此大的场面下,又是群情激奋的时候,荀攸也是没有多少话语言说。
曹临战弘农,却是才翻开荀攸为他所遗留下来的一封表奏。
“主公:
人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今时今日,臣下却是自知不起,然主公却身临战事,自是不能面见,多有憾事
攸自知资质愚钝,平生但有任事之时,不得不兢兢业业以竟全功,故而,此时却是有心腹语敢于主公架前言表,却是再有主公不得意处,攸却是已然和主公人鬼殊途,总是不会有畏言于主公处
前时定议,攻打荆州刘备,虽然我军自是有主公之jīng心准备,且又联合诸多势力一同发难,然而天下事情,人多误事总有发生,非人多势不重,但忧人多心不齐。
辽东袁尚,故大将军袁绍之子,或有伊始之安稳,但其毕竟存有虎狼之谊,且有身在我之卧榻侧旁,自需谨慎待之。仅有孙权,虽然占得淮南之地,然起毕竟身为南方之人,其根本之地江东多郡,总是没有可供孙氏征战天下之物力财力,究其根本,江东之人口太少,或能逞威一时,但毕竟地力有限。但是孙权自是和辽东不同,因荆州之位置于江东有生死之忧,故而对于孙权,主公确实可以多加借重。
诚其言,如今荆州刘备自是势大奇雄,也正因如此,或让主公心有远虑,然纵观荆州崛起之速,前所未有,也正因为其速如此之快,让人看上去自觉势大难治,然也正因为如此,其根基终究不厚。
而今时天下,荆州其下辖之地当时第一,投效之人总是如泥沙俱下之时,若是给其时间发展,当然会养虎为患,但是于此时倾国力相攻,未必不会让荆州之属下众人,得以去芜存菁,而使之上下一心也
人心叵测处,其间道理,主公自然明了。对于刘备等天下英雄,主公更是知之甚深,以主公之雄才大略,攸此番言语虽然或有得见于主公处,不过也是虚言碎语,但表为主公之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