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州牧府内,正堂内只有韩馥韩武,以及花木兰和刘氏四人。
堂下站立着一个青年,他是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朗。
典韦与鲁智深守护在堂外,两员门神大将的守卫,足记见得今天的事情之重要!
司马朗跟随郑玄学习多年,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
但是今天他带来的消息,让韩馥不得不和自己的儿子仔细商议。
按理说就连花木兰都不能旁听,但在韩武的要求下,韩馥也是没有办法。
他只能是让刘氏也过来听着,反正她们都不会多说什么。
司马朗跪在堂下叩首,根本就不敢抬头,毕竟律法礼法森严。
韩武平时不重视礼法,但是今天不同,他们商议的事情太过于严肃。
“父亲,孩儿知道,北方四州的政务都是您在处理,孩儿没有出过力。”
“但是您要知道,咱们的军队可都是以孩儿为核心,他们都谨遵孩儿号令的忠勇之士!”
“勤王,何为勤王?父亲是想让孩儿这就南下,趁着曹操兵力微弱的机会,将小皇帝抢过来吗?”
“父亲,您应该知道小皇帝意味着什么,他到了邺城只会让咱们束手束脚!”
韩武有些愤怒,他听得出来父亲想让自己带兵拿下,保护汉庭。
汉庭要被曹操转移到西川的事情,韩武早就知道,只不过韩馥还蒙在鼓里。
韩武本来就不是大汉死忠,一个大厦将倾的大汉朝廷,根本扶持不起来。
而且,凭什么自己打下来的天下,要拱手让给汉室朝廷?
韩馥听到儿子的话后,他满脸铁青,怒道:“逆子!不要以为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大汉皇帝是汉室正统,我等汉臣就应当守卫汉庭,怎能让那曹贼胡作非为!”
韩馥被儿子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显然是肺都快炸了。
韩武却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说道:“父亲,无论你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兵权,掌握在武儿的手上,您无权调动除了潘凤将军三千精锐以外的任何兵力。”
“即便您以不处理政务为要挟,大不了孩儿可以颁布一条招贤令,广纳贤才来为孩儿处理政务。”
“崔琰虽然是身在青州,但他的能力和手段足以掌控整个冀州地区。”
韩武的话让韩馥更加气愤,但是却也非常无奈。
冷静了一盏茶的时间,韩馥这才继续说道:“武儿,你最好还是带兵南下,最起码将司马家的家眷带回来。”
“司马防可是朝中重臣,而且他更是忠于汉室的大臣,咱们可要保护好他的家眷啊!”韩馥好言相劝。
韩武却依旧摇摇头,不想答允。
韩馥看到威逼自己的儿子已经毫无作用,他只能威胁道:“武儿,这件事你务必答应父亲!若是不同意,为父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夫君!”
刘氏听到韩馥竟然已经怒到了这种地步,他赶紧扶住夫君的手臂,阻止他做傻事。
堂下跪着的司马朗却心中极其震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父亲需要求着儿子。
但是这也足以证明,冀州的军政大权,实际上还是在韩武的掌控之中。
韩馥就是一个空壳司令,韩武反而掌握着绝对的权利。
韩武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父亲后,对堂下喊道:“司马朗,上来。”
看到儿子让司马朗上堂,韩馥松了一口气,直到儿子算是答应自己了。
其实韩武并非是没有私心,而是他不愿意保护司马家和杨家。
司马八达,其中的第二个人就是司马懿,那个按照历史可以让天下尽归司马家的人。
杨家杨彪的儿子是杨修,一个聪明过顶而又骄傲跋扈的人,韩武更不喜欢。
也正是如此,韩武不像引狼入室,救助一个鹰视狼顾,一个嚣张跋扈的人。
司马朗弯腰哈头走到堂上,他再次跪倒在韩武的面前,重重叩首。
“司马朗,你们司马家为何要寻求我的庇护,难道曹操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韩武很不想帮助司马朗,毕竟他不想引狼入室。
司马朗重重叩首,他虽有才华却不善于言辞,只是准备将二弟教给自己的话,全说一遍。
“闭嘴吧!用不着你多说什么,说出来也是你二弟司马懿想说的话。”
韩馥看到儿子竟然为难司马朗,他直接就站起身。
韩武却瞟了一眼父亲,很不乐意地皱眉,只是继续说道:“司马朗,我很看中你,因为你虽然没有大才,却是个沉稳正直的人。”
“我可以庇护你们司马家,但我很讨厌鹰视狼顾的人。”
“告诉你们家那个鹰视狼顾的人,让他去陪着自己的父亲南下,助小皇帝一臂之力去吧!”
司马朗听到韩武的话后,他还心存侥幸,悄声问道:“公子,草民家中鹰视狼顾之人……”
“司马懿!让他去曹操手下为官,老子的邺城不欢迎他!”
“滚回去告诉司马防,三日后我会带兵南下,你们做好准备。”
“现在曹操不敢和我动兵,将你们司马家带回来,也问题不大。你去将这封书信送给曹操,他就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韩武将衣袖中的一封书信掏了出来,扔到司马朗的头上。
“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司马家无以为报!”
司马朗急急忙忙地将书信塞入怀中,这可是司马家的保命符。
司马懿曾告诉过司马朗,若是韩武让他将一封书信送给曹操,那这就是威胁曹操的书信。
曹操想要南下,一定会畏惧于韩武带兵追击,必然要畏首畏尾。
到时候即便是曹操发现司马家私自勾结冀州,他也无可奈何。
司马朗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韩武却冷哼一声,无奈地遮住眼睛。
“父亲!司马家可以用,但是不能重用。”
“咱们冀州的人才够多了,不缺他们司马家的八达。庇护司马家就算是咱们表态,让朝中忠于汉室的重臣看到咱们的态度。”
“司马家的事情,父亲就交给孩儿来处理。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韩武直接起身,对花木兰摆了摆手,准备回荷香别院休息休息。
最近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了,韩武都感觉有些要应付不过来。
韩馥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父亲做到他这地步,也是够丢人的。
儿子过于优秀,连作为父亲的自己,都需要在很多事情上求着儿子了。
刘氏却满意地笑着,她很了解武儿,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