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军进了容县之后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诸葛亮率领的援军堵在了城里,来了个瓮中捉鳖。
韩当与黄盖在城墙上放眼望去,只见容县城外火把掩映,漫山遍野,粗略的估计一下至少有五六万人马,自知兵力远远不及,当即分头行动。
“韩义公你去护送主公从南门突围,向郁河边上撤退,我来殿后!”黄盖手提铁脊双鞭,指挥着一支队伍向南门迎战,企图堵住蜂拥入城的汉军,掩护韩当与孙权突围。
“公履兄保重!”
韩当也知道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引领了一支队伍奔县衙接应孙权去了。无论如何,今夜拼了性命也要护送着孙权突围,否则九泉之下是无颜见孙坚与孙策的在天之灵了。
孙权压抑了太久,把满腔怒火发泄在王伦女儿的身上,先夺其贞操后因为王女夺刀报复,被孙权一怒杀之,就此香消玉殒。
完毕之后,孙权在王家的床榻上闭目而坐,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闭目养神了一下午,不但毫无愧疚之心反而越发的面目狰狞。
咬牙切齿歇斯底里咆哮道:“我们孙家乃是将门之后,他刘辩算什么东西?刘邦又算什么东西?刘邦不过一亭长而已,地痞无赖,从项王手里窃取的江山!刘宏卖官鬻爵,重用宦官,导致的民不聊生,黄巾之乱遍布天下,导致生灵涂炭,死者以千万计!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刘辩早就没了做皇帝的资格,为何他还能三宫六院,嫔妃成群?我孙仲谋却要在这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饱受磨难?”
就在孙权怨天尤人之际。街巷上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这才疑惑的派了亲兵出去查看,得知有汉军杀到的消息。顿时慌了手脚。
“来人,给我备马。护送我出城!”
孙权慌慌张张的拔剑在手,翻身上了黑色的惊帆战马,在三百余名亲兵的簇拥下出了县衙,也顾不得联络韩当、黄盖,失魂落魄的奔西门而去。
随着战事的发展,两万汉军兵分四路,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蜂拥而入,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巷战。杀声四起,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孙权的亲兵相对比较精锐,用的战刀与甲胄都是精心锻造而成,面对着小股的汉军全力厮杀勉强能够占到上风,护送着孙权朝南城门突围。只是走了不过两三里路,便遇上了攻打南门的汉军主力。
“贺齐在此,孙仲谋还想走么?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负责攻打南门的正是贺齐,听手下士卒说发现孙权从这边突围,当即率领了五百精锐刀盾兵从斜刺里掩杀了过来,正面拦截孙权。
贺齐横刀立马。左冲右突,杀的孙权亲兵阵脚大乱。
孙权不敢应战,慌忙拨马就走。一边逃一边叱喝左右:“尔等拼死拦住汉将,护送我突围出城!”
眼见得大功即将到手,贺齐哪里肯舍,拍马舞刀,连续砍翻了十几名孙兵,高声激励部下:“前面那骑着黑马,紫髯碧眼的小儿便是孙权,生擒此人者必然是大功一桩,赏千金封侯爵不在话下。将士们全力冲锋,莫要走了孙权小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了贺齐的激励,大街小巷的汉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只杀的孙军陈尸街巷,尸横遍地,眼见得就要追上孙权。
忽然一声叱喝,斜刺里杀出一员大将,正是韩当率领千余精锐来援:“韩当在此,休要伤了我家主公!”
韩当奋勇向前,挥刀与贺齐厮杀成一团,战有二十余合,贺齐抵挡不住,拨马败走,重新集结兵力去了,誓要卷土重来把孙权生擒活捉了。
“黄公履向南门拦截汉军去了,主公可随我向北门突围!”
韩当杀退了贺齐之后,催马追上孙权提议向北门突围,四周全是汉军,分不清哪边强哪边弱,只能赌一把看看运气了。
孙权心有余悸,喘着粗气道:“公义将军,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无论如何你也要把我护送出城啊!否则家父与兄长建立的势力就要群龙无首,怕是要树倒猢狲散了!”
韩当提刀在前冲锋,一脸的义无反顾:“主公请放心,韩当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送你杀出重围!”
夜幕之中,容县上空杀声一片,火把晃动,到处都是巷战的金铁交鸣之声。
韩当引领着孙权杀向北门,走了三里多路,刚刚转过一个拐角,便遇见了一员白马银枪的大将,横枪立马,威风凛凛的拦住了去路:“孙权,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势已去,何必再负隅顽抗?”
“嘶……赵云?”韩当倒吸一口冷气。
赵云莞尔一笑,手中的一丈七的龙胆枪划出一道银光闪烁的弧线:“不错,某正是常山赵子龙!既知我名,何不快快下马受缚?”
“公义将军拦住他,掩护我突围!”孙权不甘心束手就擒,朝韩当吩咐一声,双腿在坐骑的腹部一夹,驱赶战马就要突围。
“主公尽管突围,韩当死也要护送你出城!”
伴随着一声咆哮,韩当催马舞刀,奔着赵云就是一刀力劈华山。
“冲锋!”孙权乘机挥剑砍倒几名汉军,在亲兵的掩护下从赵云的马前掠过,向北门外疯狂逃窜。
赵云挥枪挑开韩当的大刀,反手还了一枪,并没有使出全力,肃声规劝道:“韩公义将军,赵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下马投降,赵云绝不为难!我定然会向天子全力举荐,让你为国尽忠,将功赎罪!”
“嗖、嗖、嗖……”
韩当并不领赵云的情,大刀舞的寒光闪烁,使出浑身解数,奔着赵云的要害部位猛砍猛劈:“受人恩惠当以死相报,孙文台待我等恩重如山,某岂能贪生变节?今日有死而已,休要废话!”
“唉……愚忠啊,孙权的作为与孙坚、孙策父子差了十万八千里,韩将军却不能幡然悔悟,这是愚忠啊!”
赵云叹息一声,手中的长枪加快了速度,疾如风雷,迅若闪电,招招不离韩当要害。七八回合拆过,韩当便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何谓愚忠何谓智忠?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孙仲谋是老主公的儿子,即便他做的再错,我等也要全力辅佐他……”
韩当输了武艺却不肯输了辩论,一边和赵云厮杀一边替孙权辩护。本来他的武艺就比赵云弱了许多,分神之下被赵云一枪刺中肩膀,挑落马下。
“左右,把韩当捆了,我去追回孙权来一块处置!”赵云对左右叱喝一声,调转马头就要去追赶孙权。
“我韩当拼了性命也要护送主公出城!”韩当咆哮一声,忍着伤痛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赵云坐骑的后腿。
“自寻死路!”
赵云被韩当的纠缠弄得心头火起,举起长枪来就要奔着韩当的胸口刺去,长枪举到半空却改变了主意,反手用枪尾重重的在韩当的护心镜上敲了一下,登时让韩当五脏翻滚,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捆了!”赵云叱喝一声,催马追赶孙权去了。
“老主公,伯符!韩当已经尽力了,死而无憾!”
韩当嘶吼一声,从腰间拔出佩刀奔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进去,钢刀自前胸入后背出,心脏破裂,口吐鲜血,缓缓倒了下去,“今日只有断头韩当,绝无被俘韩公义!”
孙权刚刚冲过容县北门的吊桥,就听得“哗啦”一声,早就在此等候多时的数千汉军挥舞着长枪把孙权及身后百十名亲兵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羽扇纶巾的诸葛亮在远处摇着羽扇大笑道:“哈哈……亮在此等候多时,孙仲谋还不束手就擒!”
孙权自知插翅难飞,当即弃剑于地,翻身下马,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人,把孙权等人的兵器甲胄下了,捆起来押进大营,修书上报陛下处置。”诸葛亮羽扇一挥,喝令左右把孙权捆了。
就在孙权被俘,韩当自尽的时候,黄盖正率领了数千人马在南门全力阻挡养由基,掩护孙权撤退。
勉强支撑了半个时辰,军心惶惶的孙军败下阵来,黄盖无力阻拦,只能拨马提鞭向西门败走。
“哪里走?”乱军之中,养由基弯弓搭箭,奔着黄盖就是一记流星追月。
离弦之箭带着风声疾射而出,“咄”的一声射穿了黄盖的甲胄,正中左肩。只把黄盖疼的趴在马上,拼了性命向西门突围。
走了三五里路,刚刚转过一条街巷,正与程咬金狭路相逢。
“嘿嘿……这不是孙家的大将黄盖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这是给俺老程送功劳来了么?”
程咬金挥舞大斧迎面冲了上来,黄盖左肩伤势严重,无力抵抗,被程咬金舒展猿臂,抓住腰带从马上提了下来,喝令左右拿绳子来五花大绑了。
听闻孙权、黄盖被俘,韩当自尽,进城的一万一千孙军战死了四千余人,剩下的尽皆缴械投降,只有寥寥数人乔装成百姓趁乱溜走。
诸葛亮一面出榜安民,安抚百姓,救治伤员,一面派养由基、贺齐率领一万人马杀奔郁河,攻打孙权留下来看护船只的两千残军,并修书一封,飞鸽传书向天子报告容县大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