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还有余温的高炉,曹真抬头看向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朱县长:“恐怕这才是你留下来的真正原因吧!”
朱县长尴尬的笑了笑。
曹真伸了个懒腰,提了提神,手指向窝在一起的强盗及家眷:“除了小孩,将他们其他人的外套给我扒了!”
士卒们立马行动,一根根竹矛对向了强盗们,逼迫着对方脱衣,已经成了俘虏的他们配合的脱下了外套,一个个抱在了一起取暖。
曹真解下自己的厚实的风衣,走向脚上绑着麻绳,身着单薄且破烂,冻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另外一群,明显被强盗掳掠过来的矿工。
将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其中一位年龄最小的少年身上,看着少年害怕又不敢反抗的眼神,想起了自己以前流浪时,不输于他们的经历,安慰道:“别担心!你们自由了!”
强盗们的外衣披到了被劫掠的矿工身上,不够的,配有风衣的正兵自觉的解了下来,亲手为他们披上,他们脚底的被解了下来,再一连接,绑在了青壮强盗男丁的手上,并把他们串在了一起。
大军在山寨中住了一个晚上,天刚亮,曹真就叫醒了被俘的强盗们干活,把山寨的钱财、粮食、铁兵、推车等,所有有价值的物资都打包起来。
朱县长也在做这些苦力活的一员,肥胖的他,直接累的全身被汗湿透,却在手拿皮鞭的曹鹈监工下,不敢有一丝偷懒。
来时的三千,又多了七百人,一起回往浈阳县城。
回到浈阳时发现大半剿匪的部队都已回来了,浈阳仓库堆满了,从山贼窝里搬出来物资。
曹性看着曹真从一个只有百余强盗的窝点,押回来了七百人,其中还有四百青壮男丁,不少人还披着曹军的风衣,还有人群中一位矮冬瓜,滑稽的推车的身影:
“阿真!这些人是?那位白白胖胖推车的人又是谁?”
“回阿翁的话,这些人都是从山寨里出来的……”曹真将事情的经过都说给了曹性听,之后说道:“强盗为汉人,而这三百被奴隶的矿工,以山越人为多数,在孩儿看来这正是最好的九头蛇八旗士兵,孩儿还请将其编入正黄旗中,并请领正黄旗旗主一职!”
曹真一什十四人,都有着将军的资质,曹真、廖化、王双三人历史上更是魏蜀两国的大将。
如今做了三个多月的大头兵,每日与普通士卒同吃同住,对底层的士卒有了深刻的了解,再留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万一真因为在被当做普通士卒,执行巡逻任务或其它作战的时候,被山越人摸了黑,搞死了一两个,这还不得心痛死。
曹真不提,曹性也会在近段时间安排职位给他们,为了这个十四人组合,曹性可是拿出了最年轻的七位将领,蒋钦、李大麻子又去了灵渠驻守,负责保护南下交州的商队,姬虎牙带着去帮助曹勇去了。
加上死了一个,原本整个人才济济的亲卫营,已没几个可用的闲人了。
但对于曹真选择八旗,曹性还是有些不解,面对忠心无二的他,自己也我没必要去耗空心思去琢磨,直接问道:
“阿真,你在士兵营内也有些时日了,为父正打算让你去曹鹰麾下领一营,最近曹鹰因为挚友胡赤儿的死,整个人都暴躁了很多,一天把自己搞得压抑的很,为父担心他会做出过激的事,这才想着让你去他帐下,有你的牵掣,防止他酿就大错!”
曹真思索了一会儿:“阿翁,鹰叔本已经过得很压抑了,孩儿再去,怕会给他再添加一座大山压在胸口!”
曹性站起身子,揉了揉脸部,想着:
有理,曹真去了,曹鹰明面上会收敛一些,可只能缓一时之急,暗地里反而更加压抑,堵不如疏,既然如此,得让他发泄出来的同时,把坏的影响压制在最小范围内。
“不错!有长进,正黄旗就交给你了,三百矿奴也交给你了,同时我把镶黄旗也暂时交于你管,但旗主终究是为异族设的,以后旗主之位还会再让出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诺!”
曹真领命离开,准备去忙他的正黄旗建设去了。
其余数十支剿匪队伍相继押解俘虏,扛着战利品,欢喜的回县城,让曹性一时间多了三千余战俘,男丁达千余。
讽刺的是,浈阳在籍的百姓只有数千户,万余人。
又等了一天,直到黄昏的时候,最后一支由曹鹰统领的三千人屯兵回来了。
这只部队完全没有前面几个部队的兴奋,反而还弥漫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氛,军中屯兵们有意的与正兵保持着距离,而正兵一个个不时的偷看主将的方向,眼中带着畏惧。
只有随军八旗的十余位正蓝旗旗兵眼中透露着火热与崇拜。
曹性定睛一看,整只三千人部队,一个俘虏都没有,但战利品却一点都不少,而且比其它三千人的部队多几倍有余。
曹鹰旁边有着牛车,一个正蓝旗的旗兵正兴奋架着车,马车一片鲜红,车厢两侧满是血红色的液体,与它相隔数百步都能闻到血腥味。
“阿鹰!你这是!”曹性上前问道。
曹鹰看着曹性,拱手行礼,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主公,山贼窝被攻破了,他们的首级都在马车里。”
曹性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沉闷的曹鹰,告辞归营。
听过随军的李封汇报才得之,心中暴躁的曹鹰,看着山越人的山寨格外眼红,一到山寨之下,就身先士卒,带头杀向了山寨,身中数箭还不退。
踩着亲卫的肩膀,翻身跳过了不到一丈的寨墙,巨大的阔剑左攻右突,独自一人打开了寨门。
大军趁机杀进了寨内,山贼们一哄而散,曹鹰还不肯放过,带着大军四处搜索,之后更直接展开了屠寨,把两百余山贼屠的一干二净,把他们的头颅砍了下来,装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