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曹性在一起吃个饭就会沦为反贼,这就是蔡邕这句话中的逻辑,曹操听后都是愣了半晌的时间,随后才有些摇头晃脑的走上去,想要给蔡邕解释一些什么,曹操张了半天的嘴,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因为曹操此刻已经酒精上脑,虽然他很想给蔡邕解释,曹性也是被逼无奈,然而他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而蔡邕也懒得理他,直接摆了摆手让他一边去,而此刻曹性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其实这些时日,曹性的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今日听着蔡邕的话语,再加上蔡邕那傲慢的神情,曹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直接推开了曹操,随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蔡邕,随后说道:“蔡大家,其实在此之前我认为你是一名儒学大师,真正的心系天下,和那些身居高位的酒囊饭袋有所不同,然而今日我才发现我错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家,都是一个德行吗!”
一听这话,莫说是曹操,就连一旁的店小二都看傻眼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曹性的这句话中,似乎有无尽的讽刺味道啊。
蔡琰和他旁边的那名老者闻听此言,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蔡琰更是一改往日温和的神色,直接吹胡子瞪眼,看着曹性说道:“你说什么?竟然说我是酒囊饭袋,你可知你在与谁说话!”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在与闻名天下的蔡大家对话,但是我还是坚持我刚刚的那句话,我觉得我并没有说错,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而有任何改变。”曹性毫不畏惧的说道。
“好胆!”蔡邕暴喝一声,本以为接下来就是雷霆大怒,然而未曾料到,蔡邕一把就推开了曹操,随后坐到了座上,之后用眼神看了看曹性,又看了看对面的位置,随后说道。
“我蔡邕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今日再次发生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被传扬出去,今日我就在此与你好好的论辩一番,免得别人说我蔡邕以身份欺压于你!”
而曹性此刻也是怒从胸中起,没有考虑这么多,既然这个蔡邕想要论辩,那就来吧,曹性也是二话没说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蔡邕是有名的天下大儒,然而曹性今日却将它比作酒囊饭袋,而蔡邕也同样将曹性说成乱臣贼子,两人对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似乎多有不满,今日的论辩就是要看一看谁对谁错。
“曹性,据我所知,那一日你被喊去太尉府,为的只是公证一下你在颍川的战功,然而你却私自调冰箱里的兵马埋伏在太尉府之外,并且你在太尉府中还劫持了当时的从事袁术,还有太尉马日磾,连三公之一的太尉你都敢劫持,你自己说你不是反贼又是什么!”
然而闻听此言曹性却是大笑:“蔡大家,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一早就将兵马埋伏在外面,或许谁都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大胆,所以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但我也可以准确的告诉你,若是我不大胆一点,早就死在了太尉府之中,太尉府之人办事,完全不讲究任何证据,那个袁公路一上来,就要打我八十杀威棍,还请将心比心,若是蔡大家有一天也和我身处同样的境地,你会觉得冤屈吗?你会觉得我所做之事过火吗!”
“曹性,先不说袁术到底有没有冤枉你,是我大汉立国以来,一直都是以礼法为宗旨,就算这件事你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也应该学会先礼后兵,而不是二话不说,直接发兵,若天下将军都像你这样,那天下岂不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呵呵,蔡大家不会是儒学大师啊,那么我也引用孔圣人的一句话,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我曹性也是怕死的,这群人都不准备要我曹性活了,我为什么还要管这么多!”
一听这话,蔡邕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感觉曹性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而旁边的曹性和蔡琰等人此刻都有一种傻眼的感觉,曹操都在想到,这个曹性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蔡邕既然是天下的儒学大家,在说话这一方面,不敢说是登峰造极,至少也是一流水准,没想到曹性竟然能够做出如此犀利的反击。
不过很快,蔡邕便是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随后再度说道:“曹性,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如今无论是太尉还是袁术都算得上是你的上司,然而你却目无尊卑,强行动兵,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一点,你就足够死十次了!”
“哦,原来蔡大家也认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来是至理名言啊,我也觉得正是如此劳烦蔡大家今日再开一道讲学,讲学的人物,至少都要是什么袁隗丁宫等人,把他们全部拉过来,让他们好生的受教一下什么叫君要臣死,然后明日董卓就进宫,向皇上请一封圣旨,皇上下一封诏书,让袁隗丁宫等人全部自裁,你看他们是否要自裁!”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感觉脑海有些晕乎乎的,这曹性的胆子还真是大,竟然敢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说,不过正是因为曹性这么一说,只见蔡邕的脸色已经气得涨红一片,因为他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
只见蔡邕的脸色抽搐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而曹性看到这里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对方得到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无疑说明曹性似乎已经胜利了。
然而蔡邕最终还是看着曹性来了一句:“曹性,我倒是没看出来呀,你的歪理倒是挺多的,我告诉你,你在洛阳已经无任何立足之地!”
蔡邕此话就像是对曹性最后的警告一般,而旁边的曹操看到这一幕,以为曹性和蔡邕两人真的是打出真火来了,他想上去劝劝蔡邕,然而他走上去刚想喊一句恩师,蔡邕却是一甩手,直接就把曹操推开,瞪着曹操和曹信他们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休得在外面说是我的学生,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两个学生啊?真的是可耻!”
曹操闻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曹性则是冷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蔡邕此刻看向曹性的眼神,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同了,沉默了半晌之后,他终于再度开口向曹性说道。
“曹性你可知道,在这天下,敢向我蔡邕发出挑战的人,似乎没几个,而你似乎也是那个最为年轻的!”
“呵呵,那真的是太荣幸了!”
“你居然还敢说你很荣幸,我看你还是没有看清楚形势吧,曹性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要不了多久你就大祸临头了!”
当蔡邕说出这话之时,曹性沉默了,他感觉蔡邕此话似乎并不是危言耸听,想要整治他曹性,用不着蔡邕动手,袁隗等人就不会放过曹性,那些三公之一将要弄死曹性,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现在完全是因为有李儒董卓等人在旁边干扰,所以才没有马上动手,但是时间一长,他们想要整治曹性,那是分分钟的事啊。
看着曹性的目光开始变得犹豫,而蔡邕也是笑了笑,随后直接说道:“曹性,老夫看在你年少轻狂的份上,暂不与你计较这件事,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勇气的,现如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有什么遗言,或者是未办之事可以给老夫说说,老夫尽量帮你完成!”
本来曹性是想一口回绝的,今天这个蔡邕就是来找他麻烦的,但是话到嘴边曹性却突然改口,随后看了一眼蔡邕说道。
“什么遗言都可以?”
“那也要老夫做得到啊!”
曹性点了点头,随后再度看着蔡邕说道:“蔡大家,我相信,我生平最后一件事,你应该是做得到的,那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做徐庶,学习的天赋胜我曹性十倍,但苦于一直没有名师教导,还请蔡大家帮帮忙,帮我将其收入里的麾下让他做一个文笔小吏也好,这样也算是他的一个去处!”
“你朋友?”蔡邕看着曹性眯起了眼睛:“你最后的遗言就是为你的朋友考虑!”
“是啊,还请蔡大家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帮帮我这个忙吧!”
看着曹性一脸诚恳的样子,蔡邕思虑了片刻,随后淡淡的说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那个朋友天赋究竟好不好?你曹性说的不算,我还要亲自考就一分,不过曹性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反正这洛阳城已经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你就是和这洛阳城格格不入!”
说完,蔡邕似乎也不想再多言,直接起身出了门,随后往下一个包房走去,而那名老者和蔡琰都是看了曹性一眼,随后离去。
看着这群人终于走了,曹操和曹性都可以坐下来了,不过此刻两人都已经没有了吃饭的胃口,被蔡邕这么一说,两人感觉心中都颇为不好受,随便在喝了两杯酒,两人便结了帐,随后回各自的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