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曹性的举动非常反常,不过那名青年看到此处却是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那名青年呸了一口,直接吐掉了嘴中的稻草,随后直接大踏步的上前走到曹性面前,踢了曹性一脚:“我说你这是在那里傻笑个什么劲,待会儿就把你拖出去喂野狗!”
然而闻听此言,曹性却是睁开眼睛看着那名青年,轻轻的摇了摇头:“喂什么野狗啊?这里也就是一艘船只,四面都是水,莫非你家的狗生活在水中!”
曹性说出这话,那是一脸的神情轻松,甚至语气中还多有调侃的味道,那名青年一听之后眼睛都瞪大了,而旁边的那些土匪听后更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被曹性调侃了一道,看着自己的手下,竟然还想笑,那名青年恶狠狠的定了周围之人一圈,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这名青年打量了曹性片刻,也是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你居然能够感受到我们此刻在船内,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你不怕,老子二话不说,将你大卸八块!”
然而曹性闻听此言再度摇了摇头:“不会的,什么话都不说,什么钱都不要,提起就杀人,这似乎不是锦帆贼的一贯作风啊!”
当这名青年听见锦帆贼这三个字之时,也是愣了一愣。不过随后他的眼神陡然的变得凶狠起来,一把就提住了曹性的衣领,直接用匕首在曹性的脸上比划了两下。
“既然你也知道老子是锦帆贼出身,还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你就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杀了!”
然而曹性听到这句话又是一阵唏嘘:“甘宁,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若你仅有这点本事,我看你还是赶紧滚回你的益州,靠着你父亲的名望,曲意逢迎,在益州拿一个小官来做,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当曹性说出这番话之时,眼前的那名青年彻底的愣住了,原因无他,只因为曹性叫出了他的名字,若只是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也就罢了,但关键是曹性为何对他知道的如此详细,还知道他是从益州来的,他们家也算是益州的豪门望族。
“你究竟是何人!”
“呵呵,我只是一个并州来的商贾而已!”
“只是并州来的一个普通商贾,那你为何对我甘兴霸,知道的如此之多!”
曹性摇了摇头,一脸悠闲的回答道:“因为你的名声很大啊,即便常年在荆州和益州一带活动,但是你的名声早已在并州声名远播!”
“哦,还有这事!”听到这话,甘宁的嘴角也是忍不住扯起了一抹笑容,他没想到他的名声竟然如此响亮,都已经传到并州了,不过曹性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些话我都是从那些来到并州逃难的百姓听到的,他们说,你锦帆贼甘宁,经常滥杀无辜,欺压百姓,和街上的那些地痞流氓,完全没有一点区别,并且你还是一个官宦子弟,经常与当地官府勾结,甚至还有人见到你,经常在那些狗官面前点头哈腰,跟个孙子似的,而那些衙门的官员也就大手一挥,允许你胡作非为,所以你的名声早已臭到了并州!”
甘宁一听这话,整个人当时暴跳如雷,他一把就将曹性提了起来,整个人眼睛睁大,布满血丝,指着曹性大喝道:“你他妈给我说什么?这是污蔑,纯粹的污蔑,你敢辱骂于我,老子现在就把你剁了,拿出去喂狗!”
然而曹性却是一把甩开了甘宁的手,义正言辞地说道:“什么污蔑啊,这本来就是事实,事实也摆在眼前,我不过是并州的一个生意人,手无寸铁,然而却被你抓至此处,并且威胁恐吓,你说我到底哪里污蔑你了,你的名声若没有这么臭,我又怎会把你的底摸得这么清!”
甘宁一听这话,还想要出言反驳,但是话到嘴边突然他就说不出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曹性,仿佛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在说别人曹性,说的有道理啊。
看着甘宁那犹豫的目光,曹性心中也稍加平复,曹性这回也算是赌对了,虽说三国是一个乱世,**横行,土匪山贼,随处可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是哪一部有关于三国的书籍中,对这个甘宁的描述都非常详细。
甘宁也的确算是一个异类,即使书上记载,他父亲似乎还是蜀中的一名官员,然而年少时期的甘宁,却从不服从他父亲的管教,经常拉帮结派,四处打家劫舍。
更是利用家中的钱财,买了许多船只。和他的那些同伴在江上做起了打劫过往船只的买卖,甚至还有更为过分的就是,甘宁的船只每行驶到一个地头,都会叫那些地方的县令县丞等人出来接驾,若是那些县令县丞等人真的出来了,并且一脸笑意的欢迎,那么甘宁就会觉得很有面子,不仅好吃好喝,甚至在走之前都会将自己所劫来的财物分给这些人。
但若是这些县令对甘宁冷眼相待,甘宁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人杀入县衙,取了这些限令的人头。
并且这个甘宁也是一个追求非主流的人,腰配铃铛头插羽毛,所以大家都叫他锦帆贼。
不过正是因为甘宁的种种行为,动不动就犯法,即便他有一个为官的父亲,也不可能时常保住他,最终每当甘宁犯法要遭到官兵的大批围追堵截之时,他的父亲没办法只好叫甘宁出去,躲一阵风头,甘宁于是乎从益州来到了荆州。
等那边的风头过去之后,跟你继续回到益州去,不过还是死性难改,继续胡作非为,又把上面的人惹怒,要再度将其抓捕,结果他又靠着他父亲的掩护,赶紧溜之大吉。
所以说这个甘宁,也算是三国时期的一个传奇人物,如今的甘宁估计又是在益州犯了事情,所以跑到荆州来,结果因为手头有一些紧张,所以就四处寻找打劫的目标,那日在酒楼中他盯上了曹性,毕竟曹性他们,一来就是扮做了商人,身上的衣着华丽,所以甘宁料定曹性定然是一个有钱人。
不过根据史籍的记载,甘宁本来就是出生世家,之所以会去干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或许并非是因为想抢劫财物,所以这也注定了甘宁,与其他土匪的不一样。
反正在史书中还从没有记载甘宁什么时候抢过百姓的财物,跟你抢的对象那只是山谷,至于说那些官员甘宁抢都不抢,直接看不顺眼就杀了。
现在看起来曹性的激将计,已经起了很大的作用,最终甘宁只好放开了曹性,看着曹性,语气平缓了许多:“你这些谣言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甘兴霸,虽说这辈子杀了不少人,我手中所沾满的人命,但是那全部都是为非作歹的官员,经常鱼肉百姓,我绝对没有杀无辜平民,今日我打劫于你,也只是想从你身上勒索一点钱财,只要你叫你的手下将钱才送过来,我绝对不会为难于你!”
曹性一听这话笑而不语,不过他的脑海中却是在飞快的盘算,下一步应该如何是好,其实被甘宁抓住的时候,曹性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也过干过这些绑票的事情,虽然目的不同但是,也算得上是一场绑架,曹性绑的那个人也非常的奇特,正是贾诩。
所以曹性此刻就开始效仿贾诩,在最为危难的时刻不应该慌张,特别是主动权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之时,更是应该镇定自如,让别人摸不准自己的命门。
所以说当甘宁说出这话之时,曹性却是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的钱财都是放在并州,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给你啊!”
一听这话,甘宁整个人彻底的抓狂,这个曹性先是羞辱了他一顿,结果现在还在那里一脸笑嘻嘻的告诉他,他今天身上没带钱,还是改天吧,甘宁整个人暴跳如雷,举着他的刀就要砍下去,然而此刻曹性却是笑道。
“呵呵,传言果真不虚啊!”
甘宁额头上青筋暴冒,最终还是只能放下了手中的刀,他指着曹性手有些颤抖地说道:“你这个王八蛋诬陷于我,我不杀你,怎能解心头之恨!”
然而曹性看着甘宁却是笑了笑说道:“可以啊,既然你想杀我,我们两人不如来一场公平决斗如何!”
甘宁一听这话愣了一愣,随后火气竟然有一些消失,他望了往自己的手下,仿佛是在询问自己的手下,他没听错吧,这个曹性竟然要跟他单挑,而他的那些手下皆是哈哈大笑的回应他。
“就你,跟我单挑,我没听错吧!”
然而曹性却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就算是死,我也想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帮我解开绳子吧!”
就这样曹性手中的绳子被解开了,最终甘宁令人将传开到岸上,他和他的手下带着曹性纷纷下船,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之地。
此刻甘宁对曹性抬了抬头:“划条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