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意愿本是好的,可谁曾想,在离石阳近不过十里之地,路经一条窄道之时,张辽所率大队前部刚一进入,即闻得路旁两侧锣鼓齐鸣,喊杀声震耳欲聋。转 载 自 我 看書 齋
本就惊弓之鸟的曹操顿时吓得冷汗直冒,下意识的出言说道:“难不成这条退路也为那孙刘之人谋得,竟在此埋伏精兵?”
“主公勿怕!有吾许褚在此,定保主公全身而退。”浑身鼓突精壮结实肌肉的许褚在杀伐之声响起之时就急急来到曹操身边说道。并指挥着精卫围在曹操周围以免受到敌军箭矢袭击。
曹操此时没有了与敌拼死一战的心情,在团团护卫精兵的保护下,大声吼道:“速速通过此地,前去与徐晃部汇合。”
数万的曹兵于慌乱中仍按部就班的排列着战阵急急前行,两边的杀声越加近前,让曹操等人心肝都提自心口,纷纷埋头紧赶,来不急去打量敌兵到底埋伏多少兵马。
赵云看着道路中央强行通过的曹兵,心中腾腾上升着杀气,可遵照军师所令,这次潜出夏口来此设伏,兵力也不过三千众,与面前的曹兵相比,连其一半都没有,如果借势杀出,只怕这点兵力也不能带给曹操这股退兵多少威胁的同时,反而还有被其围歼之厄,得不偿失。
“加大吼声,把金锣铜鼓给吾敲得再用力些。”赵云沉着之中令道。
“嗵嗵嗵!”
“快走!”曹操不断的催促。
直到这股虚张声势引来了徐晃出兵营救,才让曹操一干兵士松下紧绷的神经。“文远!为何如此匆忙?”徐晃一眼瞧见领头的张辽,急忙出声问道。
张辽双目少有的黯淡,淡淡的回道:“一言难尽!主公还在后队,公明不妨先随吾见过主公再言。”
“主公!晃惊闻杀喊之声,故引兵来看,才知乃是主公前来,还望主公恕罪!”徐晃一头拜倒曹操马前说道。
曹操见之前的敌军伏兵音退,又得徐晃领兵来迎,放下心中背负的包袱,下的宝马拉起徐晃说道:“让公明担忧,幸得公明率兵来迎,否则必为伏兵所困,实在后怕矣。”
徐晃一头雾水,自己在月前就奉主公之名领兵在此驻扎,可时常巡视均未见得有敌兵出现防区,这主公到底遇上的是什么部曲,居然能神鬼莫测的前来此地设伏。转 载 自 我看 書齋而且主公不是一直存身三江口水军大营,又为何领兵前来此地,同时将士均面色慌张,神思不定的样子,难道是……
徐晃的脸色变幻,都被曹操看在眼中,为了消除徐晃的疑惑,曹操大度的向其说明道:“吾军已大败而退,今得如此残兵,是故才前来将军驻地欲重整残兵,惜身后敌兵紧追不舍,不知将军可将攻势准备妥当否?”
“什么?大败?”徐晃吃惊的看着主公曹操,见无玩笑的神意,才觉得事情显然紧急到危急时刻。正欲开口回禀时,大军背后又响起闷雷之声,众人忙扭头回望,只见之前来路上烟尘滚滚,可惜无法瞧见来人是谁,兵力几何?
这里是徐晃的驻地区域,徐晃不等曹操下令,大吼一声:“儿郎们!随吾杀敌!”拜叩之后辞别主公,翻身上得坐骑领着前来的兵士朝大军身后赶去。
曹操目露赞许之意,这徐晃,自从投效自己之后,从一名小校做起,兢兢业业之下,凭借自己的才华技艺,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忠臣不二之士,是麾下难得的良将之才。
就在曹操沉思之际,张辽近前禀道:“主公!吾等是就此等候徐晃将军还是先退往徐晃将军驻兵之地?还请主公示下!”
曹操得徐晃带兵来援后,内心惧怕也随之消散,面色一寒的对着张辽答道:“吾等就此守候追兵,吾倒要看看,到底来敌为何人,竟敢尾随吾之大军锲而不舍,何况吾之身侧还有坚兵过万,也有同其一拼之力。即算公明所部不可阻敌,吾等也可随时驰援助力。”
张辽点头,轻轻回退曹操身后,不再说话。
徐晃领兵前出数里,没见敌军一兵一将,心中不由放心不下:难道是吾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快!快!回军保护主公!”徐晃掉转马首,大声的在马背之上高呼。
下马歇息片刻的曹操,还没在地上坐得热乎,就看见来此之路上烟尘四起,内心一悸,也不断的在反复揣测:难道是吾真的命该丧身在此?可为何公明领兵前去也不曾闻听喊杀之音呢?而此时张辽、夏侯渊、许褚等不敢大意,纷纷劝说曹操快快上马,曹操见事已至此,无奈中只得再次翻上马背,就欲领兵退去。
“主公!主公!”徐晃率兵驰回,见曹操安然无恙,才放下心中巨石。“公明!可曾见得追兵?”曹操问道。
“末将不敢远离主公部曲太远,追出数里之外,均未见得敌军影踪,想必是埋伏之兵见吾军队型不散,且兵力远超其伏兵,故而不敢亲缀吾军兵锋。让主公担忧,实乃末将等之罪也。”徐晃谦道。
曹操也松得一口气,长叹之后正想开口,突然又听见隐隐约约中传来奔马和吵杂的人声,吓得一颗心再一次的提上心头。急急的往声响之处看去。
张辽等这一下也吃惊不小,此地乃石阳地境,而己军驻兵大将徐晃也正领兵再次,此时再闻马声,除了敌军追兵,还得有谁来此,“主公!速速退去!这里离就交给末将好了。夏侯将军,尔等尽管护卫主公去往石阳,勿需为辽操心。”话音一落,张辽早已策马冲出一条小道,归属张辽统率的曹兵自然紧跟其后追去。
“主公!快走!这里就交给文远吧,否则晚矣。”夏侯渊等着急万分。
“文远!不管如何,尔一定要留得性命啊,操不能没有汝也!”曹操悲愤的在马上嚎啕。
张辽手下的兵士其实也都早没了斗志,可曹军一贯的治兵之法十分严酷,主将进而兵退,可力斩!因此隶属张辽所部的兵士只得强打着惶惶不安之心跟在张辽马后小跑,眼看离前面雷鸣一样的马蹄声渐近,可内心更加恐惧起来。
张辽骑在自己的坐骑之上,一杆长枪横放身前,双手也紧张得死死拽紧马绳,如果真实追兵来此,只怕自己这点五千不到的兵力还真不够对方一个冲锋来回,何况自己的部下早已人心慌慌,无心再战,而且听其来敌蹄声,怕追兵大部应为骑兵才是。就在张辽独自神思之际,前面山角的蹄声渐渐放缓,看来是对方也有所察觉。张辽棱角分明的大脸一沉,也随即放慢马速,同时朝身后的兵士喊道:“布阵迎敌!”
张辽出身并州军中,其吕布当年手下高顺乃举世不二出的步阵高手,麾下更有一支步卒精兵,曾今的“陷阵营”之名早已响彻天下,令天下群雄如雷贯耳,一提起即心有余悸,张辽曾与其共事多年,也因此对排兵布阵很有一套章法。在张辽的严令之下,不足五千的曹兵部曲很快就按照日常训练之法,布出一个攻守具备的方阵准备迎敌。
“哒哒哒……”
一列三十人的张辽部曲踩着很有节奏之感的步伐雄壮的走在山路间,谁也不知转过山角会遭遇什么的敌情,可如果这时还有所畏惧,只怕到时死得更加耻辱和不值。没有一名士兵在这一刻还有所犹豫,更没有人还有心情在此时交谈其它,整个山道间,除了沉重低沉的步伐之声外,也就还有点江风呼啸之音可以入耳。
张辽高骑马背,沉静如水的面色让人无法猜透此时还在想些什么,一步一步,终于转出山梁的转交。开阔处,果然一支黑色精兵正在严阵以待,为首一员大将威风八面,在身下黑如焦炭一般的坐骑衬托下,正精光熠熠的盯着前方行来的张辽余部看来。
“是……是子和,是子和将军?”张辽惊呼。
“文远将军?”曹纯也没想到前面会是张辽所部兵士,同样大惊失色下高喊。
当张辽、曹纯两马相汇一处,劫后余生的喜悦将两人包围,不等张辽发问,曹纯朗声的对着张辽说道:“文远将军!可曾见得主公?”
“主公即在不远处的石阳休整,吾还以为是敌军追兵而至,方才辞别主公请来阻敌,那曾想居然会是主公精锐“虎豹骑”,这下主公将更加安全。快!快!随吾一同回见主公!“张辽真是喜从天降,原还以为一场能否见得明日阳光的艰苦血战,居然会转变成如此竞相,实乃以外中的以外。
“善!善!不过吾军中还有荀、程两位大人,不如等吾先去通报一二,即刻领兵前去如何?”这喜事可还真多,张辽等之前还在担心主公倚重的重要谋臣荀攸、程昱等人安全,那曾想居然也会随着曹纯部的出现也平安渡过一劫。当下不断的点头示意快去快回。
这令人郁闷沮丧的一天看来也正在逐步的散去,使得张辽一下子胸中又燃烧起无尽的豪气,坐直身躯之后,惊人的发现跟随自己前来的兵士也受其感染而恢复起低落的士气,这一切更加坚定了张辽日后再与孙刘联军一战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