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就在空中纠缠在一起。滔天的力量滚滚,你攻我守,或合纵连横,形成了一场乱战。
轰隆,轰隆……
须臾,空中响起了沉重的闷雷中,格外的刺耳难听。一股股气浪,在激烈的碰撞之中,炸得虚空颤动,擦起了绚烂的火花。
电光闪烁,刺目耀眼。
底下不少人,也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变化,纷纷觉得头晕目炫,甚至于有人站立不稳,直接扑倒。
“啊啊啊……”
在一片惊恐声中,轰鸣滚滚的天空,噪声骤然一止。
冷不防,云歇雨收,风云散尽。
转眼间,天空恢复了平静,只有淡淡的流尘,在飞扬散化。
极动到极静,只不过是一刹那……
突如其来的静谧,却是让许多人瞠目结舌,错愕呆愣。有人傻傻的抱着脑袋,呆望四方,感觉要懵了。
难道说,刚才的动静,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当然,也有聪明人,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一种试探。
毕竟,一帮修士汇聚在一起,尽管彼此未必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但是,一些人也想知道,其他人是否有资格,与自己“坐而论道”。
所以,在轿中之人,发起威势之时,其他人自然是顺水推舟,来一场无声的较量,摸一摸其他人的底细。
然后,大家心里也有数了。最起码知道,在场之中有谁的实力,与自己相当,或比自己高,或比自己弱一筹。
当然,那些上不了台面,都没实力参与争锋的小喽啰,就不必多提了。
修士之间,自然有傲气。
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实力差不多的,才能平等的交流。要不然,直接碾压对方,让对方屈服,听令行事就行了,又何必废话呢。
暗流平定,洞厅之中,又沉默了下。
一缕缕诡异的气息,又开始在空中流动。
哪怕是刚才,气焰很嚣张的七夜魔君,在试探其他人的实力之后,也立马变得老实起来,低调做人。
好久之后,才有人打破了沉寂。
“咳!”
这时,长青子笑眯眯站了出来,开口道:“时间截止,看来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再来了。那么,我们就谈正事吧……”
“轰!”
长青子的话声未落,七夜魔君的大轿之中,帘布飞翻而起,接着有一股力量好像火山爆发似的喷薄而出。
冷不防,空中一炸,长青子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轰飞了。
“啊……”
这变故,却让不少人一惊,但是也有人目光闪烁,无动于衷。
“噗!”
半空之中,长青子喷了一口血,也不顾伤势,连忙稳住了身体,又惊又怒道:“七夜魔君,你……可恶,为何伤我?”
“大胆!”
轿中人没回答,倒是一个轿夫,腰板一直,喝声道:“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岂有你说话的资格?”
“诶?”
这话一出,本来有点小骚乱的场面,立即恢复了平静。
因为,其他人觉得,这话有道理啊。长青子,虽然也有几分实力,但是与一些人相比起来,压根不够看。
实力不对等,就相当于没有地位。其他人凭什么,要听他的?
“嘎嘎!”
旁边,有人搭腔,阴阳怪气道:“对啊,实力不行,就老老实实当个看客,别指望主持大局。”
“没错……”
有人挑头,自然有人跟进:“我们如今,准备共谋大事,共襄盛举,肯定要有人居中调度,发号施令。”
“只不过,这指挥调度的人选嘛,也需要斟酌斟酌。”
那人嘿嘿笑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骑在我们头上指手画脚的。”
“你们,你们……”
顿时,长青子等人的脸色,自然是变了又变。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谋划,还没开始呢,就节外生枝。
如果说,他们辛辛苦苦,把这些人汇合在一起。但是,最终却被人轻易摘了桃子,那肯定要成为笑话。
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人做了嫁衣裳。
这样的事情,谁能容忍?
但是,人性自利。再加上,洞厅之中的众人,本来就不是一条心,心思各异之下,谁还理会长青子的想法。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长青子愤怒道:“七夜魔君,你可知道,我们把大家,集结在此处,到底打算做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急于夺权,简直就是……”
“啪!”
长青子还没喝斥完,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次涌来,一巴掌把他抽翻。
耳光响亮,十分的清脆,让人心悸。
适时,大轿之中,才有声音慢悠悠传出:“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也无非是几个目的罢了。”
“第一,就是趁着天师教与东海散仙大战之机,攻占天师教的一些分舵,夺取其中的资源宝物。”
“第二,就是助天师教,伏击东海散仙。第三,反过来,帮东海散仙,对付天师教的高手……”
轿中人慢条斯理道:“此地,距离龙虎山,不过千里的距离。再加上,这时又逢风云际会,龙蛇起陆之机。”
“所以,我思来想去,你把大家召集而来,也无非这三个原因。”
轿中的声音,十分的淡然:“当然,估计大家,也只对这三个原因感兴趣。如果你想告诉我们,把大家召集一起,不是为了这三个原因中的某一个,那么这事也没啥好说的,大家直接散了吧。”
瞬时,不少人轻轻的点头,深以为然。
大战之前,风云际会,鱼龙混杂。大家明知道,这里很乱,而且危险四伏,却纷纷赶了过来。
究其原因,无非是利字当头。
轿中人列举的三个原因,都能够让他们获得好处。而且,还是利益最大化,又符合他们心中的预期。
如果说,长青子等人,召集大家的目的,不在三个原因之中。那么他们确实可以,把长青子等人撇开,自己再凑在一起,共商大计。
“噗……”
长青子闻声,却是又急又惊,怒火攻心之下,又吐了一口血,甚至于伤了元气,一脸煞白之色。
“……诸位,又何必着急呢。”
这一瞬间,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就在洞厅之外,悠悠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