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嫁给夏炎?你不管爹地的吗?”莫墨气愤的看着她。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几百遍了。”流离无奈而悲伤的看着他,“妈咪说过,大人的事你不懂,你不要闹了行不行?”
“哼!”莫墨冷哼一声,撇开脸不说话。
这是第一次,她们母子有了分岐,自从流离和夏炎的婚事正式定下来,莫墨每天都缠着流离问“妈咪,你为什么不去找爹地?为什么要跟夏炎结婚?那爹地怎么办?”
流离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只能说大人有大人的原因,可是莫墨根本不接受,总是吵着要去找爹地。
在他幼小的心里,对那个奋不顾身救他的爹地已经产生深深的崇敬,他只希望能够早点见到他,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看着气冲冲的莫墨,流离感到心力交悴,她能理解莫墨的感受,可是,她也没办法,她现在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迫不得已。
徐扬摸着口袋里的东西,心里十分茅盾,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拿给流离时,电话突然响了,他走出去,接听电话。
“徐扬,你去圣源教堂干什么?”易莎凌厉的质问。
徐扬心里一惊,脑海里马上闪过一个猜测,难道她已经发现子寒醒了,还知道他让他带来信物阻止流离结婚?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推测,如果真是这样,易莎会直接赶过来,而不是打电话质问。
想了想,也许是刚才在教堂正殿被记者拍到,电视里直播出去,所以她才知道。
“我来看一下,他们的婚礼是否在顺利进行。怎么,有事吗?”徐扬淡淡的问。
“你不要玩花样。”易莎阴冷的威胁,“如果他们结不成婚,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如果你想让他们顺利结婚,就让你哥哥不要闹事了。”徐扬有些气愤,心想,你除了会威胁别人,还会什么?
“你说什么?我哥哥,他在那里?”易莎非常惊讶。
“是的,我亲眼所见,但是很可惜让他溜了。我现在担心他会不会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破坏婚礼,如果再伤到人,那……”
“我马上联系他。”易莎急忙挂断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又是无法接通,气恼的将电话摔在地上,低骂,“该死的,这个疯子又想干什么?”
她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床上,夏子寒微眯的眼睛里透露着复杂的光芒,双拳紧得在颤抖……
……
教堂那边,徐扬刚刚收起电话,就看到领唱班从后门进入了大殿,两个修女正往这边走来,仪式就要开始了,她们来请流离出场。
看着越走越近的修女,听着浪漫动人的结婚乐曲,徐扬心里越来越紧张,握着水晶盒的手也越来越紧。
“徐扬,你干什么?”华丽打开门走出来,关切的问。
徐扬回头,看着她秀丽的脸,低声问:“阿丽,如果一个人愿意用生命去爱另一个人,那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人在他生命中是最重要的,如果失去她,他和生命将会毫无意义,根本就是生不如死!”华丽微微的笑,脸上有浅浅的红晕,“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徐扬沉默了几秒,进了房间,走到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流离面前,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深深的说:“流离,这是子寒要我带给你的。”
流离本来在想着夏子寒,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无比震憾的看着徐扬,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缓缓打开,一个透明的圆形水晶盒跃入眼中,那枚举世无双的“天使之心”正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就像在诉说着一个永恒的承诺!
看到这枚戒指,她的心如五海翻腾,波涛汹涌,无法平息,那些辛酸甜蜜的回忆忽然涌上心间……
那一次,也是在这个教堂,她将这枚戒指送来给他,只为成全他的幸福,可是那一天,却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在这里认识夏炎,阿琅,也与他有了纠结……
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她与他经历了痛苦挣扎,苦涩心酸,幸福甜蜜……
他们曾经互相伤害,互相折磨,让彼此伤痕累累,也曾疯狂相爱,抵死缠绵,发誓要永远爱彼此,可是,这百转千回的爱与痛,历尽了沧海,却仍然无法走在一起……
相遇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相识,相恋,相忘,还是回忆?
浓浓的悲伤和心酸蔓延四肢百骇,她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忘了他,他已经在她身上烙下了印,也在她心中扎下了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拨去……
忽然,她的眼睛留意到包着戒指盒的白布上面……竟有斑斑的红渍,这是什么?
拿开盒子,展开一看,几个触目惊心的红包大字立即跃入眼中,让她目瞪口呆,血液凝结,窒息……
“没有你,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这红色的字体……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如蚀骨的毒药,侵蚀着她柔嫩的心灵,顿时,她眼泪倾泻,痛不欲生……
流离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放肆的大哭……
看着这几个血字,华丽也感到十分震惊,她的心一时间也乱了套,理智如她,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徐扬垂着眼睛,在心里感叹,这纠结的命运啊,还真的是折磨人。
一旁的莫墨滑着轮椅过来,伸出小手擦着流离的眼泪,轻轻的安慰她:“妈咪,你为什么哭?这东西,是爹地带给你的吗?我爹地……难道……是夏子寒?”
徐扬心头一颤,原来莫墨并不知道真相,他只是推测,这个孩子,还真是聪明。
流离将他搂入怀中,哭得颤抖,心痛得无法呼吸,脑海一片混乱,她很想,真的很想去找他,可是……可是……她到底要怎么办?
正这时,徐扬的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一个沙哑得几乎走形的声音传来,他的表情立即变得惊愕,听了一句话,颤抖着手,将电话递给流离。
流离擦着眼泪,接过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急促的气息,哭得更深,痛也更深,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却极其用力的声音……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不可以……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