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松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走吧。”
“嗯,”柳望雪说,“想起第一次遇见碰碰的时候,瘦瘦的,脏兮兮的,从田里的小路冲出来,就倒在我脚边,抱在怀里几乎没什么分量。”
许青松牵着她的手:“它能遇到你真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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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又走了几步,许青松说:“我觉得我能遇到你,也很幸运。”
“嗯~”柳望雪摇头,拉着他的手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他,说,“其实最幸运的应该是我。如果你没做中介、发视频,就不会有网友给我推你的账号,我就不会去秋水镇,更不会有三只小家伙,也不会遇见一群可爱的朋友。”
她说着松开许青松的手,拉住他大衣的前襟,凑近了些微微昂起脸:“最重要的是,不会遇见你。”
要左拐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向许青松,意有所指:“提醒一句,明天要早起哦。”
柳望雪挑了一下眉,松开双手,滑落到他胸前:“那你别抱了。”
“行,你有靠山你了不起。”荆禹钧说着和他俩一起往里面走。
他朝民宿的大门抬抬下巴,接着调侃:“别站这儿呀,大庭广众的,往前多走几步不就进去了嘛,你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话别。”
他微微弯下腰,错开头把嘴唇贴在柳望雪耳畔,愉悦地低声私语:“好,那你什么时候想答应了再答应。”
许青松抬起那只没有拎东西的手,长臂一伸,揽着柳望雪的腰把人贴到自己怀里。
柳望雪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又打了一记直球:“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会低下头吻我。”
许青松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她蛊惑了,周围一切声音渐远,所有景物不复存在,他满心满眼的只有面前这个人。
许青松放开柳望雪,转而牵着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和荆禹钧打了声招呼。
许青松闭了闭眼,控制不住心跳:“你不是还没答应我的追求吗?”
上到二楼,他的房间在左边,柳望雪的房间在右边。
柳望雪觉得,她的左耳可能直接连通了心脏,不然为什么那股温热的气息会顺着耳朵钻了进去?她感觉自己的那颗心被包裹着,牵动着,颤抖着,变得不受控制地狂跳或漏拍。
啊,对,左耳本来就离心脏挺近的,她想。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柳望雪根本没在怕的,“那我找云襄姐说理去。”
“那是怎么变得这么甜的呢?”柳望雪问。
许青松和柳望雪同时循声看去,就见荆禹钧手里拿着烤串,边吃边往这边走。
许青松低笑两声,搂着她腰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想要把她整个都罩在怀里。
柳望雪挽着许青松的胳膊,毫不客气地调侃回去:“在哪儿都一样,我们都是两个人,成双成对。不像导演你呀,孤家寡人一个,只能自己一个人出来吃宵夜。”
天杀的,原来谈恋爱是这么甜的吗?那她之前谈的那两段都是什么,狗屎吗?
柳望雪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又歪了楼,双手重新环上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口,声音带着点轻颤:“许先生,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么甜,之前的那两个姑娘,是怎么忍心放手的?”
她扶着许青松的手臂,差点没站稳。
正因为明白和理解,他在听的时候心里就泛着绵绵密密的疼,针扎一样,一下又一下。
许青松没忍住,又停下步子,跟她额头对额头地贴了一下:“是因为遇到了你呀,因为你很甜。”
柳望雪心里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心跳也骤停了一瞬,紧接着就一阵狂跳。
他抬手揽住柳望雪,低头在她眉心轻轻亲了一下:“我也很珍惜。”
轻轻一推,没推开。
荆禹钧吃完最后一块肉,把签子装进手上的塑料袋里,又从里面拿出一串,笑着指了指她:“警告你啊,不要惹孤家寡人,小心让你改剧本!”
柳望雪觉得自己的心脏再次被击中,她握着许青松的手抬起来,在他指根处落下一吻,而后双手握住,接着往前走。
许青松直接被她逗笑了,抬手摸摸她的头,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真的特别想知道她的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他牵着柳望雪的手继续往民宿走,说:“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甜的呀。”
她还故意给“一个人”加了重音。
他们正好停在一处山墙下,墙檐的一角挂着一盏明黄色的灯,灯光从墙面上流淌下来,照亮了脚下的方寸之地。
她要笑不笑地看着许青松。
再加点力,还是没推开。
“哟,这还没到分别的时刻呢,就开始依依不舍了?”
许青松说完之后,没忍住,在她耳垂上轻轻亲了一口:“等你答应了,我再吻你。”
柳望雪手指戳着他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句地含着傲娇:“我现在不想答应了。”
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许青松:“再设想一下,如果房子没有买在你隔壁,或者说没有你主动跨出的每一步,我可能就会停滞不前,或者会需要更长的时间,说不定我们就会彼此错过。”
继而在心里疯狂尖叫,我的天呐,他真的好会啊!他太会了吧!
柳望雪说的每一句话,许青松都明白,也十分理解。
许青松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眼睛里的幸福感都要化为实质把柳望雪包裹住了,他问:“那你答应了吗?”
他抵着柳望雪的额头,看进她的眼睛里,低沉着嗓音:“你是真的仙女吧?是不是对我施法了?”
俩人对视着,眼中的情意对彼此展露无疑。
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对别人剖白内心:“我会去秋水镇,也是带着一种逃避的心态,只想跟父母一起,找一个无纷无扰的地方终老。设想一下,如果秋水镇没有陶华宇他们几个,让我看到另一种鲜活的人生,我大概只会窝在房间里,看看书养养宠物写写剧本,根本不会出来工作。”
她说:“所以我说,最幸运的应该是我。其实从结束直播退网之前的那段时间开始,我就已经不打算再谈恋爱了。”
她说着抱了许青松一下:“所以谢谢你,是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另一种幸福的可能,我很珍惜。”
许青松看着他悠闲的背影,低声问柳望雪:“他说话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想起上次在静安公园,柳望雪说荆禹钧“为老不尊,乱开玩笑”,他拳头有点硬了。
柳望雪拉着他右拐往房间那边走:“以前不这样,现在就是混熟了,喜欢嘴贱,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