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欠你钱”,陈真不解,两人不熟,那有金钱来往。
昆看着某人不知云,不忘提醒说,“四千万,四千万”,又担心某人可能失忆,具体的说,“那天你不是开口四千万,要我杀掉高木吗?事已办完,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陈真大跌眼镜,怎么成了他欠四千万,想起不禁苦笑,明明是昆舍本求末。那天的情况他记起来,当时千钧一发,为了杀死高木,保护秦素素,以身作饵。
而问题的关键是昆配合,有默契的配合,而四千万成了关键联络语。当时陈真的身价就是四千万,谁杀了他,谁就能获得。
昆的聪明在于把目标转移到高木身上,而不是陈真。
陈真未死,钱要不到,而高木死了,是你要我配合杀的。
这一环一环,某人只能苦笑,而有些人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她计算许久的。面对陈真这种巧舌如簧的人,她可下过功夫,要不然绕进去的可是自己。
陈真恢复平静,感觉那里不对,细想一笑说,“你杀高木不是得了六千万吗”?意思明显,我没找你分钱已经不错了,杀高木我可出力不少,拼着一死。
原本言词确确的昆,脸上尽露出梨花带雨的感觉,这是要以哭抵赖吗?这回陈真估计错误。
昆酝酿着情绪,略显伤感无助的说,“还不是因为你,说好的四千万,转身人就不见了,我能怎么办,只好拿高木去领赏”。
越说越无奈,声音哽咽往下说,“结果钱刚到手,暗夜就对我发出悬赏令,非杀我不可”。
昆说得荡气回肠,直指这一切都是陈真的错,不是你我会去杀高木,不是你我会拿高木去领赏。
接着昆又补了一句,这句才是重点,这句才能让陈真放弃争辩,感叹的说,“我那天要是晚一步,那叫秦素素可能就……。
话不用说透,听得人已无招架之力,陈真发现嘴巴上都遇到对手,一个做广告策划的,被一个杀手完败,感觉昆更适合做广告策划,这脸皮口才没得说。
无语归无语,秦素素的安全还真是多亏了昆,坦白的说,“钱现在没有,明年肯定还”。没办法,遇上个脸皮厚的,还对他有恩,明年去R国完成任务,再做二单,应该可以还上。
昆看到陈真为难的表情,眼珠巧妙的转动,在这张眉清目秀的脸上,多添上一份可爱,又添上几分调皮。
“你没有钱不要紧,我有个折中的计划,你只要保护好我,钱自然不用还啦”,昆一口气说完,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绕一大圈,就是为了接近陈真,套取他身上秘密,凭空消失,死而复生,那一个不匪夷所思。
话刚停,陈真嘴角上扬,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也不着急答应,先耗耗。
其实只要昆开口,他应该都会答应,不为别的,只为生死时刻她的舍命一搏。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但并没有,一开始两人就是并肩作战。
“陈真,整饭达”,在家中等的不耐烦的林诗诗,站在阳台吼叫,生怕某人听不见。你说在楼下都伫立二十分钟,想干啥,当缩头乌龟不回家。
再加上又瞧见他正与女孩热聊,你说这才刚走一个,又冒出一个,心忍的想踹出去两脚。这还是我崇拜的大哥,怎么成了情场浪子。
陈真并没听出异样,反而觉得亲近,家里人说话就这样,嗓门大,吃饭不说吃,说整。
陈真回应了一声,拎起步伐就往楼梯走。
剩昆面露难色的站在原地,这家伙也没说答不答应保护自己,难道计划被识穿。这大过年的,千里迢迢奔来,让她能去那里。
陈真走出去几步,感觉好像遗忘什么,回头站立。
恰好昆正急着跺脚。
心底偷乐,刚刚不是很得意,给他一套一套说词。
两人眼神相对时,一个委屈,一个严肃。这画面像是撒娇的女孩,碰到铁石心肠的男友。
“还站在那里干嘛,地上的礼品帮我拿上”,陈真边说边转过头,脸上挂满猥琐。别说我欺负女孩子,人家可是杀手榜排名第九。
昆拿起礼品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真像一个懂事的好女孩,其实内心早已痛骂某人八百遍,嘴里啐念着,“摔倒,摔倒,摔个狗吃屎”。
咔达扑通一声,某人可能真的得意忘形,脚下一滑跪了,陈真迅速用手撑住,回头侧视,“你刚刚是不是在诅咒我”。
回答他的是一个高大背影,尽显无敌之色。
推开门,林诗诗正坐在大厅看着电视,嘴上拨着瓜子,不是她不去帮忙,而是母亲把她从厨房赶出来。说就在大厅待着,别捣乱,电视上正播放着下午桥上,小女孩鞠躬感谢,陈真远去的片段。
“陈真这车里不会你吧,车牌刚好是龙江的”,林诗诗随口一问,哥刚好也开了一辆捍马回来。她并不认为车是哥买的,必竞过年租车回家已屡见不鲜,谁不想回乡涨涨脸。
陈真好像没听到,见昆迟迟不进来,想某人不会害羞胆小吧。又走回门口,昆正犹豫不定,大过年的来别人家,不会显得教养不好吧。
林诗诗探出头,迅速跳离沙发,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真和这个陌生女孩。
哥这是领女友见家长吗,短头发,后面扎个小辫子,正是哥喜欢的款。如果配上副眼镜,简直是完美。
“妈,妈……”,林诗诗喊叫着厨房的母亲,兴奋又无措,刚走田心怡,又来一位,哥这是要翻天啊。
女儿的叫声,不得不让王芳停下手,什么事整得那么大叫,都大学生了,还像个小孩子。
田心怡可懂事多了,她不知道怎么又开始对比,都怪陈真这臭小子三心二意,就不能定下心来。
锅铲还在手上,表情严肃,不耐烦的说,“啥事,菜正炒着”。
林诗诗挑着眉手指着,就差说你期待的儿媳已上门,不是嚷着想带孙子吗,这回有戏了。
王芳心想不就是陈真这小子吗,难道心怡回来,人立马奔向门口,满心欢悦。
昆低下头,这时才知道只想着接近陈真挖掘秘密,忘记该以什么身份,大年三十上门,怎么解释都尴尬。
陈真倒挺干脆,认真的给母亲介绍,“这位是刚楼下遇到的,无家可归,我见她可怜,就叫上来了”,说完钻进屋内。
这一下整得昆更无地自容,这是某人的报负,脸上圈起红荤,有转身离去的念头。
心里更是凉透,怎么会有女的喜欢这种男人,一点风度气度都没有,对秦素素的眼光大打折扣,想着便转身。
王芳拉住欲离去的昆,赶紧安慰说,“这臭小子脑子短路,姑娘进来”,边说边拉。
这时候已经不管是不是心怡了,人家姑娘到里来,怎能这番对待,横目瞪视屋内,吓得陈真躲进厨房。连无辜的林诗诗也赶紧上前拎住礼品,并挽推着昆走进来。
昆腼腆的走进来,发现某人无影踪,顽皮的心又起。“阿姨我不会走的,陈真始乱终弃我不怪他”,昆楚楚可怜的说,红晕遮起了眼角的狡猾之色。
一报还一报,大家彼此彼此,
可是话一出口,王芳不淡定了,一定要给陈真好好上一课,好久没用的竹条得找出来。
如是便有了接下来一幕,陈真乖乖进去房间,门关上,里面不时的有问话声,还有竹条的拍打声。
两个女孩附耳倾听,脸上表情丰富,有惊有笑,连厨房的林学兵也偶尔出来探探情况,不一样的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