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廆命令一百多士兵护送,葛半农和水晶宫宫主陆花枝也随队伍而行。刚安排完毕,身后一阵大乱,晋军追到,众人边打边撤。
诸葛仙游见晋军死死咬住不放,追兵越聚越多,也不知道这次朝廷出动多少人,这样不是办法。
他来到吐谷浑身边,叫过来慕容廆,“二位王子,如今老王爷昏迷不醒,在这危急时刻,你们二人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
慕容廆道:“诸葛先生,有什么好计谋快讲。”
“我们带着伤兵走不快,这样一来越打人数越少,组织军队反击一次,振作一下我军气势,挫一挫敌人的锐气,掩护伤兵撤退,到了襄平我们就安全了。”
慕容廆登上一个土包高喊:“盾牌手摆盾墙,弓箭手射住阵脚,*戈手护卫盾墙,丐帮弟兄们躲到盾墙后面埋伏,骑兵做好战斗准备,葛帮主和宫主带领队伍保护可汗赶紧撤退。”
两排坚盾摆成一行,长戈伸出乱戳,敌人不敢近前,弓箭手射杀了冲上来的敌军,丐帮豪杰们躲在盾墙后,连发暗器。把追上来的敌人射出一箭之地。
诸葛仙游暗挑大拇指,心道:“无怪乎以识人著称的晋朝大臣张华见了慕容廆,惊叹不已,认为他未来一定能匡扶乱世。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小小年纪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将来一定能名震华夏。吐谷浑不可与之争锋。”
慕容廆见一招奏效,马上下令:“朝阳帮主、孟帮主、万堂主、福来、牟家姐姐,你们率领丐帮会轻功的弟子,我带领骑兵一起冲击晋军,诸葛先生带领余下的人追赶葛帮主。”
众人齐声呼哨,向晋军冲去,这些晋军只是追兵当中的先头部队,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追击,被慕容廆率队一冲,立即逃窜。
慕容廆追出五里,带领众人马上返回,慕容廆他们逃到襄平,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尘土飞扬,旗幡招展,黑压压的如一片乌云滚动而来,跑在骑兵前面的正是严询和七猛将。
慕容廆一看这回完了,“自己这伙也就是一千来人,一天来水米未进,都是疲惫已极,无力再战。晋军少说也有一万余人,这是朝廷的预备军团,没参加战斗,个个精神饱满,他们只要一个冲锋,这点人就报销了。这仗打得真窝囊。”他急得汗都下来了。
两军对圆,摆开战阵,严询马鞭一指:“慕容廆你还往哪里逃?速速下马投降,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慕容廆哈哈大笑:“安北将军,慕容家族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你放马过来,我们宁愿战死,也不投降。”
严询勃然变色:“慕容廆你一个人慷慨赴死,以全大义,可歌可泣,你手下的这些诸多生命,难道你就没为他们考虑考虑吗?”
这句话问得太好了,直中对方的要害,一个队伍当中主帅的意见,往往代表不了士兵的想法,在这生死关头,这样一问,
就有些士兵会倒戈投降。
没想到对方却异口同声:“战死不降。”严询哪里知道,这些人中有一半是丐帮的豪杰之士,都是“义”字当头的好汉,另一半是慕容家族的精锐骑兵,这些人对可汗是绝对忠诚。
慕容廆感动得流下了眼泪,高声喊道:“好兄弟们,黄泉路上我给你们当先锋,准备战斗。”
严询从牙缝里蹦出五个字:“我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从慕容廆的队伍后面,飞掠出三人,来得正是葛半农、水晶宫宫主、诸葛仙游。“五目灵猴”在诸葛仙游肩上吱吱乱叫,三十只“神鹰飞龙”呼啦啦的在葛半农头上盘旋。
这三人大袖飘飘,袍袖无风自鼓,显示出精湛的内功,似神仙般站在两阵之间。
严询心内一凛,面不改色,嘿嘿冷笑:“诸葛仙翁,你们三个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救这些人的性命,你们武功再高也抵不住我这两万铁甲军的冲击,大不了玉石俱焚。”话中隐含着你即使杀了我,你们也难逃一死。
诸葛仙游笑道:“哈哈哈!安北将军饶是你熟读兵书战策,难道你会设伏火攻,难道我就不会吗?你来看。”一声长啸,两边山上竖起无数面旗帜,战鼓声隆隆,两旁的树林里尘土飞扬,树丛中透着兵器反射夕阳光芒,似乎隐藏着千军万马。
严询大惊失色,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撤退!转眼之间晋军退得无影无踪。
小白猿万里遥惋惜得直跺脚:“诸葛先生你们怎么不杀了那安北将军严询?刚才要杀他易如反掌。”
诸葛仙游凄惨的笑了笑,“傻孩子,杀了他,我们众人焉有命在?这次大战,我们被斩杀和俘虏一万余人,五千精锐骑兵保护可汗回防辽东郡,这里剩下还不到五千,多数都是伤病之人,刚才我用的是疑兵之计。”
众人都默不作声,牟氏三姐弟直接回归牟家寨,朝阳、孟多带领丐帮兄弟回到朝阳洞总舵,葛半农师兄妹担心慕容涉归的箭伤和慕容廆于第二天早晨一起回到辽东郡。
大棘城一片混乱,家家挂白绫,户户放悲声。
慕容涉归让慕容耐带领慕容吐谷浑、慕容廆、慕容剑拿出王庭府库里的钱粮,安抚死难将士的家属,府库告罄。
这场战役给慕容家族一个沉重的打击,几年之内一蹶不振,再没有大的建树。
慕容涉归得到葛半农和水晶宫主的救治,毒箭之伤已无大碍,半个月后葛半农、水晶宫主告辞回到柳城红光岭药王山水晶宫。
一个月后,慕容涉归已能下地走动,身体已无大碍,可心灵的伤痛却如影随形,那一万多名的勇士惨死的情状,历历在目,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将士们哭喊着向他索命,要他为自己报仇。
他想念这些朝夕相处的弟兄们,强打精神检阅三军将士,见士兵们士气低落,面有愁容,他心如刀绞,大叫一声吐血数口。
这次大战彻底把这位铮铮铁骨的老英雄给击垮了,从此一病不起。
花王妃带着慕容熹垚经常来看慕容涉归,只有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到来的时候,慕容涉归才显得十分的开心。
段潇潇又回到慕容剑的身边,慕容剑怀疑他和慕容廆有染,两人经常吵架。她多半住在“听雨小筑”,和慕容熹垚弹琴、下棋、画画。
慕容廆听到她弹那首《周南•关雎》,就来和她相会,这是他们约定的秘密。两个人爱得甜甜蜜蜜、如漆似胶。
有几天没见到段潇潇了,慕容廆心里直痒痒,这一天天刚黑,他就潜到楼下花丛中,等待着她发出信号。慕容熹垚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看来今天又没希望了。转身刚要走,一条黑影一闪在他面前掠过,落到二楼的窗前。慕容廆心道:“此人武功之高不在诸葛先生、葛帮主之下,是慕容剑来找段文姬暗中幽会?慕容剑这两年频频结交江湖好汉,说不得武功大增。”想到这里慕容廆心如刀绞,慕容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
那人“笃笃笃”敲了三下窗棂,屋内轻声道:“你是谁?”
шшш ¸ttκΛ n ¸c ○ 屋外的人轻轻地道:“楠竹青青,朝雾清兮。百鸟出林,羽生风兮。轻舞飞扬,婆娑与共.”
“你是习川?”屋内的人声音都变了,有些发颤,显然很激动。
“正是我,你是水容颜。”
窗子被轻轻推开了,窗内正是花王妃。那人轻轻一纵跳进屋内,窗子慢慢的合上。慕容廆大惊失色,“温文尔雅的花王妃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怜我父王还蒙在鼓里,那被称作习川的是谁?和上回大闹天一楼的是一伙人吗?花王妃是南朝人,莫非是晋朝的卧底?昌黎郡一战,我们元气大伤,他们要里应外合剿灭我们?”慕容廆心里不停的画着问号,“不行!我得听听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他掏出飞爪,轻轻一甩钩在楼顶上,一拽绳索飞身上了二楼,他自从练了“伏羲先天神功”身体变得轻健了。
屋内二人抱头痛哭,那哭声甚是凄惨,如丧考妣。
良久那人松开手,突然后退,“噢!对不起公主殿下,你如今贵为王妃,我失态了。”
“习川,当年建康事变你带我逃出宫中,在蓟州遇到匈奴兵,一场大战,你为了保护我,身中数刀,我以为你死了,匈奴人掠我北来,遇到鲜卑大可汗,他打跑了匈奴人,把我救下了。几天来,我不吃不喝,想随你而去,可惜了我腹内的孩子。可汗劝我说,你一个女子,孤苦伶仃,又身怀六甲,未婚生子,岂不叫人笑话,我纳你为妃,可以顺利生下孩子,自然神不知鬼不觉,既有了栖身之处又保全了你的名节,如果有朝一日你找到你的丈夫,听凭你随他而去,我绝不阻拦。”
习川凄惨一笑:“看样子我还得感谢可汗陛下了?”
“你身负重伤,又是怎样逃过的那一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