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凝和钟威姐弟二人的目光都聚中在沈富的身上,等着他开口说话,沈富缓声说道,“我想去这里最繁华的地方转转。”
“最繁华的地方?观前街?”钟凝疑声问着,而钟威听了笑起来,要知道那观前街可是他沈万三发达之后花巨资以茅山石铺成,若是没有他当初这一创举,恐怕观前街也不会一直留存于现在,而如今沈富要去观前街,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当年做的事会有怎么样的感想,不过,沈富来这里的年纪是发生这一切之前,钟威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只是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钟凝和沈富都转头看着他,还好他没把饭喷出来,尴尬的傻笑了两下,“观前街的确不错,好地方,好地方。”最终,他选择不去说,但心里更加期待明天他们俩个人看到三万昌茶庄的神情,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不知道自己未来所有的事情,一个不喜欢学习历史,到时候一定喜感十足,“要不,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哟?你这宅男也有兴趣?”钟凝的语气明显带着嘲讽和不可思议,过去都是要拉着他,他才肯出去,今天真是转了性了。
“呃,我也好多年没去过那里了嘛。”钟威打哈哈的说着,这些年,都是钟凝为他买衣服,帮他置办必需品,还未出嫁的女孩儿看起来像有男朋友似的出现在男装专卖店里血拼。而钟威呢,也无欲无求反正是极大的相信自己老姐的眼光。
晚饭后,沈富抢着帮钟凝洗碗,也是钟凝不在的这几天他学会的家务,钟凝看着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时候钟威就是这样欺负你的?”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学习嘛,突然发现这些家务做起来也很有趣。”沈富温和的笑着对钟凝说。
看着他的侧脸,钟凝第一次觉得沈富的五官长的不错,很男人,也很漂亮,就这样看愣了神,傻傻的呆立在一旁,直到沈富洗碗的碰撞声才让她
回神,她佯装无事的东摸西摸了一会儿,就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里,她摸着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微微的发热,心里暗骂自己犯了花痴。
“我在干嘛?”钟凝自问着,一头栽到床上,用被子蒙上了脸。
第二天,三个人吃过了早饭就准备出门,钟凝这天是一身休闲装,墨绿色的连帽卫衣,深蓝色的牛仔裤,带着大卷的马尾辫被她高高束起,看起来活力又动感,沈富挑了下眉毛,算是他的赞赏,钟威吹了个口哨,“我老姐总这样青春动人啊。”
钟凝白他一眼,对于他的溢美之词,她从来都拒绝接收,钟威又看看沈富脑后的那条辫子,装模作样的说,“你们俩这是气谁没辫子呢?”说着故意做出一个甩辫子的动作,逗得沈富和钟凝都笑了出来。
“明天你也留一个。”钟凝没好气的看他,三个人说笑着就出了门。
钟凝的家离观前街并不远,公交车七站地的路,漂亮的年轻女人,和一个文艺气质的长辫子男,外加一个邋遢王,邋遢得也像某艺术大师似的,三个人一上车就引来不少侧目。
往往有时候,人与人的不同并不是在相貌上,更多的是一种气质和气场,带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他们三个人站在那里,沈富在中间,尽管来自八百年前,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就是带着光环的,就仅仅是站在这样的车里也那么与众不同,钟凝把来自外界的吸引力归结到他那个辫子上面,但实际上是不是没人说得清楚。
“到了。”钟凝示意他们下车。
观前街出现在眼前时,沈富愣了一愣,脑海里似乎有熟悉的画面在闪回,“这,这里是玄妙观?”他吞吐的问着。
“对啊。”钟凝若无其事的回答,钟威在一旁带着坏坏的笑意,察颜观色,等着他想到的表情出来。
沈富快走了几步,进入街心,又突然顿足,四处看着
,眉头紧凝着,对,这里就是玄妙观,原来这里还仍然这样完好,嗯?谁,是谁铺的路?那条石路绝不是现代的产物,那石头他一看就知道,是茅山石,沈富仍然在修缮过的道路中看到一处不同的石路。
钟凝小跑着跟了上来,一到沈富面前就嚷着,“喂,你走那么快干嘛?这里都是商铺,是给人慢慢转的。又不是练快走的体育场。”小管家婆的功夫又开始发挥出来。
“怎么样?哪里是你那时候就有的,有变化吗?”钟威走到沈富身边。
“变了,变得整齐了,以前这里很热闹,可没有这样好的路,这是谁修的?”沈富话音刚落,钟威已经忍不住笑意,颤笑着说,“你自己啊。”
“我?”沈富指着自己的鼻子。
钟威点点头,沈富惊讶的再度看向这里的一切,还有那条千年不变的茅山石路。原来,自己真的做过于民于国有益之事,心里安慰许多,这次被劈到现代,总算没白来,让他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他可以富到敌国,他可以修一条茅山石路,还有什么?那个钟威说过,他还认识推翻了元朝的明朝皇帝,原来他的未来如此辉煌,但如今他却在现代,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那么那个时代的他不是就不存在了,那这些他自己做过的事又将会有什么变化?
沈富凝神沉思,显得心事重重。
钟凝没心没肺地并没有注意到沈富的变化,她也好久没像个女人似的逛街购物了,此时大有摩拳擦掌血拼一番的架势,回头看着钟威说,“要不你陪他感叹历史,我去给你们买衣服吧。”
“这个主意太好了。”钟威是肯定不想去逛商场的,这样也好,他可以多带沈富去几个地方,那些他知道的历史知识让他对沈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他希望那些被写出来的历史都得到印证,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到底历史的真相是什么,真就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