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实在不习惯与一个男人同床共枕,钟威只好将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啪”的一声,头顶上那么多灯罩中的火烛同时熄灭,而不用一一挑下来吹熄,心底又是一阵赞叹,这个时代果然先进许多。
然而,今夜注定无法入睡,沈富想到自己来到这样一个未来的陌生世界,亲人们一定万分焦急,“哎~”长叹一声,愁容满面的看向窗外,好奇心驱使着他向阳台走过去。
“哐。”才走了几步,沈富整个人就贴在通向阳台的玻璃门上。
“哎呦!”他捂着头,想知道是什么阻挡了自己,摸着冰凉凉的玻璃门,“此乃何物?怎会如水一般清透无色。”又用手指敲了敲,咣咣咣,“坚硬无比。”喃喃自语。随后,他低头看到拉门的把手,又找了半天在卫生间时看到的那种门锁,终于打开了那扇玻璃门。
踏进阳台俯瞰整座城市的霓虹灯光,眼前的世界让大脑凝滞,这些已经不能用他的认知所理解,但他终于承认了一点,就是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是神奇而不可思议的。
沈富十几岁就随父经商,走南闯北,甚至独创发展海外贸易,什么大事面没见过?可面对这个世界,千思百转后,即来之则安之,适者生存这些道理涌入脑海,从商之人头脑灵活,他告诉自己在钟威没有修好他的机器之前,只有先适应这里的生活,而适应这里就要先适应那个母老虎,钟凝。
无奈,震惊,最后他选择了妥协,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客厅,刚迈一步,又不知是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沈富伸手抓住,定睛瞧了半天,好奇的说道,“这又是何物?”翻来覆去,左看右看,也没有看明白,就拿着进了屋又研究了一翻。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沈富身心俱疲,阵阵困意来袭,很快进入梦乡,梦里他又回到了平州府,那个他熟悉的地方,睡脸浮起淡淡的笑容。
“啊~变态!!”
钟凝的喊声刺穿耳膜直接传送到沈富的大脑中枢,被惊醒的沈富猛一翻身从沙发上滚到地上,睡眼朦胧的
爬起来,看到站在面前的钟凝,而钟威也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跑出来。
“又怎么了?”钟威睡得正迷糊,打了个哈欠问道,当他的懒腰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收回了双臂,“天,你,你拿它干嘛?”钟威指着沈富手中那件钟凝的粉红色内衣,瞄一眼钟凝,难怪老姐会这么大的反应,“老姐,你应该知道他是个古代人,没见过这东西,一定是不知道是什么才会…才会好奇嘛!”
沈富在古代的家里时,那可是丫头婆子轻声细语的伺侍着的,哪见过这样的女人,一大早就站在男人的床边大喊,这八百年后的世界难道变了天?女人当家?在他那个时代,哪怕是姐姐也要听家里的儿子的话,家事自然也是男子说了算,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逝从子,可从他来到这姐弟之间,就一直看到弟弟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姐姐到是飞扬跋扈,就算是皇宫里的公主们也不敢如此放纵啊,这个女子简直是上了天。
“你这女子,怎这般不懂礼数,女子三从四德,难道你儿时不曾背过?”沈富突然厉声训斥,钟凝和钟威哑口无言的看着他。
不过,也就停顿了那么几秒钟,钟凝就回过神来,“你算是哪里来的老夫子,现在是新时代,女人的地位早就和男人一样了,平等,懂吗?你以为还要女人低三下四的伺侯你们这些老爷啊?那个社会早就被推翻了,三从四德,现在讲三从四德的是男人!”钟凝越说越激动,好好的一个周末被这个古代人给搅了,还要教育她三从四德,长这么大一直在背后偷偷的做着小愤青,对社会抱怨着不满,今天她可是第一次感觉到社会主义的好处,政党的伟大,恨不得都要歌唱起祖国了。
钟凝的语速太快,加上沈富对现代语言的不了解,钟凝的话对他来说真是一半靠猜。
“被推翻了?谁?是朱元璋吗?”沈富一句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回问,噎得钟凝直想吐血。
钟凝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转头看着钟威说:“你那机器什么时候能修好?需要多少钱?”
“老姐,你这是肯出资帮我修
机器了?快,那就快得多了。”钟威一脸惊喜的笑容。
“好,我出钱,说吧,需要多久?”钟凝压低了声音,咬着牙忍着怒气上涌。
钟威皱眉稍作思量,伸出五个手指。
“五天?好,成交,我马上给你拿钱修机器。”钟凝爽快的回答。
钟威却支支吾吾的小声说,“五个月。”
“啊!?”钟凝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差一点站不稳。
“老姐,你看,这些零件我组装在一起就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又要找到适合的天气,现在是三月准备好了材料可能就要到六月底了,这一错过了六月的雷雨天,恐怕就要等八月底了。”钟威掰着手指计算给姐姐听。
沈富像听外国话似的看着他们姐弟叽哩哇拉的说了一大堆似懂非懂的话,对他一个古人来说,有太多的词是陌生的,而语序也是不同的,真就跟个听天书似的忤在那发呆,低头看一眼手里那件钟凝的蕾丝文胸,又好奇的皱着眉拿近眼前端详。昨天,晚上没看清这是什么新鲜物件,白天一定要看看清楚,他很快看出来应该是女人用的,只是还没等他翻看仔细,钟凝一把抢了去,而且厉声喊叫着说:“我警告你,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
沈富真是被震慑住了,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吼,他终于承认,他怕了她了,木然的点点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男不跟女斗,一大串的道理在宽慰着自己,随后,目光又睇一眼钟威,至少他对钟威还是有好感的,也不想再给钟威招惹麻烦,最好是让他尽快修好机器,早日送他回去才是,于是,拱手一礼,垂目缓声说道:“姑娘息怒,沈某遵命。”
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愠不火的性情,让钟凝摸不到头脑了,一肚子的气顿然烟消云散,其实钟凝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抛了个白眼给这两个男人,转身就走,只听钟威在背后喊道:“老姐,那刚才说的维修资金还算不算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