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黎倏翳吸的那一刻开始, 朴星钥差不多就是个木头人了。
黎倏翳没吸出什么东西来,连血丝都没有,准备再来一次, 朴星钥差不多要DIE了, 双手比×阻止她, 可耐不住黎倏翳咄咄逼人:“都这种时候了, 保命要紧你就不要再害羞了。”
朴星钥被逼得扭扭捏捏, 黎倏翳好似逼良为倡,俩人你来我去好不热闹:“放开我!不要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只翠青蛇!也就是俗称的小青, 无毒。”
“是啊是啊是啊,美女, 你就放开你朋友吧。。。”路人大叔也看不下去了, “那只蛇是我的菜篮子跑出来的, 我准备带回家泡酒的,真的只是一只翠青蛇。”
黎倏翳这才拍了拍身上的树叶, 和朴星钥恐惧的目光对视上以后为之前生猛的行为感到惭愧,她瞧着那个路人说:“你怎么不早说?害我…”
“我这不是去捉蛇了吗?美女您没给我机会说啊。。”那路人说着,把提在手里的篮子打开,那只翠青蛇果不其然滋溜看着她。
俩人俱是被吓得退后了一步,朴星钥被咬的后怕, 这次没有再冲在前面, 而是胆怯地躲到黎倏翳身后, 揪住她衣角的边缘, 这一动作引发了双马尾的愤怒, 朴星钥感到有一束极具威慑力的目光扫过来:“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可以是我吗?”双马尾盯着朴星钥揪着黎倏翳的咸猪手,朴星钥懂她的意思把手放开。
“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不是按顺序出场吗?有个叫PRADA的人格听你们老提起,还没有见过,所以我觉得奇怪而已。”朴星钥解释道,“还是说你们其实出现是没有规律的?”
“哎,美女你在跟谁说话呢?我可以去相关权威机构鉴定这只蛇无毒,你可不能装意识错乱碰我的瓷?”那路人急了。
朴星钥反应过来她和双马尾对话太旁若无人了,有点糗,她拉了拉黎倏翳的袖口说悄悄话:“倏翳,我刚才在和你的人格说话,没事我们俩就先走吧。”
“嗯。”黎倏翳还在反省自己跟武侠小说里一样狗血的行为,机械地被朴星钥拉着袖子走了一段路,俩人同时往后看过去。
朴星钥问那对一直跟着她们的闺蜜:“你们俩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哦哦!忘记变回来了!”那对“闺蜜”经这一提醒,各自从身体里出来。
傲慢博学多识,不可能认不出蛇的品种。热情歪主意最多。
大意了。
黎倏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追着俩人打:“你们俩给我站住!我今天跟你们没完!!”
“你朋友在追什么呢?有一点奇怪。。”那对变回来的闺蜜面面相觑两头雾水。
“我朋友,她偶尔精分。”朴星钥连借口都懒得编了,拔腿跟上去,“黎倏翳你慢点跑,我不认识下山的路!”
追赶打闹嬉戏间很快下了山,夜幕即将降临。
以前,朴星钥总觉得出来玩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成双成对的人总会对形影单只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让人觉得很不自在,而现在,她也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以后也不会害怕一个人出来了。
换一个角度看待,当与你喜欢的人一起出来玩,你的视线里脑海里心里都记挂着她,被她的一撇一笑牵动着,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别人是几个人。
所以之前的那种【异样的目光】,纯粹也只是社恐在作祟。
朴星钥看着自己仍然温热的手心,不知道这温热是来自于黎倏翳送她的同款的手套,还是这一路走来的多番亲近。
对象是黎倏翳的话,好像交往也并不是多可怕的事情。
是因为彼此已经很好的“朋友”了吧。 wωω_ttκa n_C 〇
比朋友可能要更深层次一点,朴星钥意识到了,黎倏翳也意识到了,俩人也都知道彼此也许都意识到了,这感觉和慕笛笙也曾有过。现在朴星钥站在同一个路口,她想要向左,那道路繁花似锦暮霭沉沉雾气氤氲了尽头,黎倏翳跑在前头,等她靠近撞开最后的隔阂,友达以上恋人圆满。
朴星钥没有冲动,选择性无视的向右指示牌上落满了尘土,那上面写的内容她在上一段恋情已经徘徊温习过无数次可以倒背如流:你给得了她想要的幸福吗?不,你连幸福都不配拥有。继续装傻下去还有希望一直是朋友,一旦爱情的火焰燃烧,摧毁的不仅仅是你,还有美好的她。慕笛笙就是鲜活的例子。
跑累了的黎倏翳进了度假山庄褪下一层层厚外套,她的脸颊上还有由于温差的不适应而滴落的汗滴,滑到领口里,贴在白皙的脖子上。
朴星钥又想起了黎倏翳为她吸/毒那一幕,她别开了脸不再看。
“是暖气开得太大了吗?你的脸好红。”黎倏翳感到朴星钥似乎在看她,看过去又不是这样,失望,她把空调调低些,手掌扇着风驱除热意说,可朴星钥还是没有回话,黎倏翳讨了个没趣:她好像下山了就心事重重,是跟她未经同意的接触有关吗?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子了,只是今天的亲密情有可原但也最过分,她是不是内心其实很讨厌她总这样吃她豆腐,又不能明说?
“倏翳很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没有人留意到黎倏翳的情绪,等她去了另外的房间,一旁的双马尾,脚伸到炉子里,很感慨地说,“事业很繁重,身边也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再遇上了水龙头那事。。”
“我也很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朴星钥烤着手说,“不过你,和黎倏翳和好了吗?”
“我跟倏翳本来就是这样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怎么,你不想我们和好啊?”双马尾又开始找茬了。
“没没没,我当然是想你们俩相亲相爱了。”朴星钥真情流露,“你们都是我很珍贵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好好的。”
双马尾看她一眼,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所以慕笛笙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倏翳。”
听到这个名字,朴星钥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估计倏翳那么聪明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也是不想伤害感情才等着你自己说出口的。既然慕笛笙走了,你们都不愿意再提这件事,就让那件事一笔勾销了吧。”最懂黎倏翳的人格,还是双马尾,“是坏事,也是件好事,因缘际会让你和倏翳、和我们相遇了。”
“欸?看不出来你还挺多愁善感的嘛。”朴星钥靠了靠双马尾的手背说。
“爱得太苦的人,都这样。”双马尾富含哲理地说着与年龄看上去很不符的话。
她望着黎倏翳的目光是那样的深情,又透露出爱而不得的绝望,像那个曾经暗恋慕笛笙的自己。
“那个。。。”朴星钥发现自己还真的低估了双马尾对黎倏翳的感情,“据我所知其它人格都很喜欢倏翳,但大多是把她当亲人,为什么,你会对主人格产生爱情?”
朴星钥的问题,双马尾还真的没有想过:“感情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你连恋爱都没谈过,跟你说了也不懂。”
简直是会心一击。
“据我所知你诞生的理由就是黎倏翳第一次产生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念头,会不会恰好说明了你就是喜欢保护柔弱类型的女孩?”朴星钥思考道,“或许你可以试着把注意力投向其它更柔弱的女孩,这样就不会爱地那么痛苦了。”
“我喜欢别的女孩了,就没人和你抢倏翳了对不对?你想得倒美。”双马尾鄙视她,“放心,我不会阻碍你和她的任何发展,不是因为和你是朋友,而是因为我太爱倏翳了,所以不会成为她的麻烦。”
双马尾敞开了心扉,她想告诉朴星钥,那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关于她为什么会成为黎倏翳的人格:“我爱她,是不需要回应的爱,是我强行进入黎倏翳身体里的。”
朴星钥差点噎到:“不要说这么让人容易误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