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姑却并不着急,她洗完手回来,低头朝许翠翠腿间瞅了一眼,见只是一丝细血蚯蚓一般往外爬着,反倒埋怨起了杏花:“瞧你,还想做大事呢,这么点血也值得你一惊一乍的。”
杏花白着脸说:“老姑啊,都流血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流血才正常,不流血就坏事了,你也不想想,要是不流血的话,那个小人能冲出来吗?”王仙姑淡然应对着,边说边拿起早已备好的棉絮团,往酒碗里蘸着。
杏花仍觉得不踏实,蹲下身,瞪大眼睛往里面瞅着,满怀忧虑地想: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那个小人就会自己跑出来了?
王仙姑泡好了酒棉,递给杏花,吩咐道:“你把她里面擦一擦,一定擦仔细了。”
杏花眼神复杂地望了王仙姑一眼,接过了那只盛着酒棉的碗。
王仙姑像是捕捉到了杏花眼神里的一丝疑虑,就说:“你就放心好了,这药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以前的老祖宗都用这方子,连你家老奶奶都用过呢,不信你回家问问。”
老祖宗都死光光了,问个屁啊!
杏花忿忿地想着,不再说啥,拿起酒棉,捻成条状,慢慢塞进了许翠翠的身子里。
一定是酒棉把许翠翠的嫩肉给刺激疼了,她下半身不由得微微抽搐了几下,两只脚死死蹬在床上。
“痛吗?”杏花小声问道。
“嗯,没事,你擦吧。”许翠翠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痛苦。
杏花小心地擦拭着,换过了几次酒棉,再往里一瞅,果然就干净多了,鲜嫩无比,不见一丝血迹。
站在一边的王仙姑就说:“先这样吧,你撕一块大的,拧巴一下,塞到里面就行了。”
杏花照做了,直起身来,问王仙姑:“下一步呢?再怎么着?”
“下一步再说。”王仙姑说道,再硬梆梆跟着甩一句,“好了……好了……让她起来吧!”
“这就让她起来吗?”
“嗯,起来吧,没事了,除了有点儿疼,其他的根本就没啥大碍。”王仙姑走过去,撩开了许翠翠腹部的小汗衫,露出了雪白的肌肤,细滑得几乎连根绒毛都找不到。
王仙姑把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按了上去,先是左旋转、右旋转地画着圆圈按摩,接着两手叠加在一起,用力往下按压着。
许翠翠紧咬牙关,大气不敢出一声,满脸都是明晃晃的汗珠子。
压过一阵子,王仙姑停了下来,问许翠翠:“你有紧身的小裤子吗?”
许翠翠眼帘像是被粘住了,睁了好几次才睁开,对着杏花有气无力地说:“姐,我那些衣服都在……都在床头边的那个抽屉里。”
杏花拉开抽屉,扯出了好几条,挨件对比了一阵子,才选出一条最紧身的,拿过去,帮着穿到了许翠翠身上。
“起来吧。”王仙姑冲着许翠翠说。
许翠翠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自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仙姑走过去,抽掉了她腿弯下垫着的两床棉被,让她的腿伸直了。然后再往前挪一步,一只手抄到了许翠翠的脖颈下,往上猛劲一掀。
许翠翠惨叫一声
,满脸痛楚地坐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面直打转转。
杏花看到王仙姑这一连串有些野蛮,近乎粗暴的举止,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却又不好说啥,毕竟这一切都是都在她的操控之下,如果不顺她的意,或是惹恼了她,说不定她会弄出啥乱子来。所以,只得忍气吞声,站在一旁无可奈何地替许翠翠揪着心。
坐在床上缓了几分钟,王仙姑对许翠翠说:“闺女你别太娇气了,真的跟被男人弄一回没啥两样,有些厉害的男人,比这厉害多了。”接着转向杏花,诡异一笑,说,“用不着说别人,只是你家二麻子叔就比这个厉害,厉害多了,可被他拾掇过的女人偏就没有一个叫爹喊娘的。”
杏花突然想问她一句,是不是你也亲自尝过被麻子叔玩耍的滋味呢?
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这毕竟不是闹趣斗嘴的场合,或许她说那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减轻许翠翠的心理负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见许翠翠两眼无神,松松垮垮地瘫坐在那儿,杏花向前搂住了她的肩胛,示意她倚在自己的胸前,也好踏实一些。
谁知王仙姑又不高兴了,嚷嚷着说:“放开她……放开她……用不着搂着抱着的,让她自己下来走一走,活动一下。”
杏花只得松开手,只架着她的胳膊,把许翠翠扶到了床下面。
许翠翠双脚着地,不等站稳,便哎哟叫了一声,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杏花赶紧扶住了她,哀求王仙姑说:“就让她在床上躺会儿吧,看起来是真有些吃不消了。”
王仙姑埋怨道:“杏花你不懂,乖乖听我的就是了。这个时候不能躺着,绝对不能躺着!一旦平躺着,里面那些脏东西就不容易流出来,积在最里头越来越多,那可就麻烦了,不但那个小东西冲不出来,时间久了也会感染,到那时候可就没法子治了。”
杏花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刚想开导一下许翠翠,她自己就迈开步子,走了起来。
一开始看上去她走得很吃力,咬牙切齿,但在屋里这几平米的地场走了没几圈,步子就利索起来了,脚步也踏实了许多。
王仙姑脸上有了喜色,自我肯定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这事老姑经得多了,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又在屋里转了几圈,许翠翠就让杏花撒了把,自己一个人走起来。
杏花站在一边看着,觉得她走路的姿势跟平常也差不了多少,心里坦然了许多,但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许翠翠肚子里那个孽种究竟是不是真的像王仙姑所说的那样,已经随了血水流了出来。
这在她心里还是个大大的问号,并且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就那么点点用捣蒜锤子捣碎的药面儿,又是用那么简单的工具放置进去,连像样的消毒措施都没有,能解决了一个“小生命”的大问题吗?
万一感染了,不但主要问题没解决好,还会引发并发症,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杏花越想越觉得可怕,越觉得担忧,头皮一阵阵麻凉,这大概就是陈排放所说的不寒而栗吧。
见她
沉默不语,王仙姑问一声:“杏花你咋了?”
杏花抬起头,苦涩地笑了笑,说:“我在琢磨,王仙姑您可真的是高人呢,不,简直就是神仙,活神仙!这要去医院,不大不小可也是手术,那麻烦可大着呢!在您这儿却比吃顿饭都简单,一根筷子,一包药面就全办妥了,我能不由衷佩服吗?”
“鬼丫头,我这才看得出,你确实是个女中秀才,不管啥话,到了你嘴里那可就不是一个味儿,明明是辣的,听上去却成了甜的。老姑算是瞅准了,用不了几年,你一准能出息成个人物!”
杏花心中透彻,耳朵灵性,王仙姑这番话里不仅仅是恭维,更夹杂着一些酸涩的东西,就说:“老姑,你打我耳刮子啊?我一个庄户娘们,又傻又土,有个屁能耐?要说有,那也得借了你的神力,你说是不是老姑?”
“你还别说,老姑是给不了你多少,倒是那神龙还真就能把灵光照在你身上,这点老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王仙姑冷着脸,煞有介事。
杏花一听到神龙两个字,身上禁不住一抖,赶忙岔开话题说:“老姑,翠翠这儿咋弄呢?”
“哦。”王仙姑应一声,转过脸对着翠翠说,“你回床上去吧,再给你拾掇一下。”
许翠翠乖乖回到了床边,双手从容地扒下了自己的小衣服,敞开双腿,躺倒在床上。
王仙姑走过去,朝着许翠翠腿间望一眼,见棉团已经被里面渗出的血迹沾染得通红一片,就招呼杏花:“杏花……杏花,你过来一下。”
杏花凑过来,打眼一看,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愣在了那里。
“咋了?杏花你晕血了?”
杏花一脸惊怵地说:“里面咋就那么多血呢?”
“这就对了,说明那药已经起作用了,有效果了。”说到这儿,王仙姑顺势在杏花的后背上轻轻推了一把,说,“来,杏花,你过来。我都已经洗过手了,你给她把里头清理一下,再帮她塞一块新棉花进去。”
杏花蹲下来,慌怯地扯出了那块血淋淋的棉团,仓促地扔在了脚下的废物桶里,不敢多看一眼。
然后再把干净的棉花搓成长条,伸进去,来回擦拭了几遍。
这才扯下一块蘸足了白酒的棉花,慢悠悠塞了进去。直到完全塞满,又用筷子用力朝里面捅了几下。
一切处理得当后,王仙姑对着许翠翠说:“你自己学着点,每隔个把个时辰就擦洗一次,擦洗完后,再塞点沾酒的棉花进去,一定别误了事。”
许翠翠点头答应着。
王仙姑又对着杏花说:“你捎信让她婆婆过来吧,也好有个照料。”
“不……不……不让她过来!”许翠翠赶忙阻止道。
杏花一惊,问她:“咋了?咋不让她来?”
许翠翠闷着头,不再说话。
王仙姑指责道:“你这孩子,咋这么任性呢?让她过来还不是对你好呀,有个照料不说,万一有个特殊情况,也好递递拿拿,有个跑腿的。”
许翠翠竟嘤嘤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
突然,她赤果着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给王仙姑磕起头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