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打量他一眼,觉得他镇静异常,没事人似的,就跟昨天刚刚见到他是一模一样。
郝委员先一步坐到了里面的沙发里,侧脸客气地对着杏花说:“这个地方就是条件差一些,将就一下吧,别介意……别介意啊。”
杏花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缓步走过去,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屁股刚刚坐实,就听郝委员说:“杏花,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复杂了?”
“没呀,没想复杂啊。”
“没想复杂才怪呢,看你那气色吧,像是一个晚上都没睡似的。”郝委员紧盯着杏花的眼睛说道。
杏花低着头,小声说:“稍微想了点儿,只是……只是……”
“只是怎么了?”
“只是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做出那么傻的事情来。”杏花脸上有意装出一副懊悔的表情来。
“这会儿知道错了吧?”
“是啊,郝委员,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再也不敢那样了。”
郝委员叹息一声,说:“你那样做,不仅败坏道德,伤风败俗,还会严重腐蚀组织的纯洁性,继续下去是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郝委员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说:“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有多糊涂啊!你瞧瞧你自己,有多水灵,多漂亮呢!竟然跟黄顺昌那么一个脏兮兮、皱巴巴的土老冒玩那个,也太没有品位了吧?再说了,他都啥年纪了,怕是已经连枪都举不起来了,还能有啥玩头呢?”
杏花深埋着头,双手来回搓动着,没说话。
郝委员接着说:“我真的就搞不懂你了,好好的一个女人,模样好看,身材也美,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呢?”
杏花抬头望一眼郝委员,唯唯诺诺地说:“郝委员,都是……都是我一时犯浑……糊涂……没控制好自己。”
“杏花,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黄顺昌那个老东西强迫你的?”
杏花断然摇摇头。
“你在为他作掩护,打埋伏吧?”
“不是……真的不是。”
郝委员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如果真是他强迫的,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让他狠狠给我拉几个金粪蛋才怪呢。”
杏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摇着头说:“不是……不是……他不是那种人,平日里挺好的,只是一时糊涂就……就那样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你主动的了?”
杏花点点头,再摇摇头,然后低头不语。
“杏花啊杏花,你可真令我失望,一开始见到你时,我对你印象特别好,真有一见钟情的味道,都有些喜欢你的冲动了,可想不到你思想那么浮华,行为那么糜烂!”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郝委员。”
“那是怎样的?是不是你为了当村干部,主动献身给他的?”
“不是,真的不是。”
郝委员清了清嗓子,瞪着杏花大声责问道:“这不是,那不是,那究竟是为什么?”
“郝委员,我跟你说实话
,你别不愿意,好吗?”杏花抬起头来,羞怯地望着郝委员。
“好,你说……说给我听听。”
杏花从裤兜里抹出了自己的手帕,动作夸张地擦起了脸上的汗,擦了一会儿,才羞答答地说:“郝委员,其实……其实……我那样变成了那个样子,都是你给惹火的。”
“我……我给惹火的?咋惹火的?”
“你当时,在我身上又是摸,又是揉的,还把手放到了那里面,弄得我浑身滚烫,心里酥痒,都控制不住了。”
“可我那是在工作呀,在例行公事,又不是儿女情长。”
“郝委员,可那样的工作方式,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常言不是说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们都是点火就着的正当年呀,你那么一阵闹腾,我都被火烧晕了,五脏六腑就烧开了锅,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当时就想……就想……”说到这儿,杏花期期艾艾起来。
郝委员往杏花这边探了探身子,说:“你都想怎么着?”
“我想着吧,还以为……以为你要我呢。”
郝委员一脸认真地说道:“说句实话,我也不是不想要,男女之欢,你情我愿,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可我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怎么好随随便便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呢?怎么好扭曲生活作风,随意阴乱放纵自己呢?”
“可……可……”
“可啥可?生活作风无小事,像黄顺昌那种人就不配做党的干部!就不配做人民的公仆!就该受到制裁!”郝委员竟然怒火中烧,喷起了唾沫星子。
杏花看上去是被吓傻了,紧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郝委员望着杏花,动情地说:“杏花,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那是因为我是个爱才之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走访之后,我觉得你确实是一个人才,是个女中豪杰,是个优秀的干部苗子,你知道昨天晚上我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打电话找你吗?”
杏花茫然地摇摇头。
郝委员接着说:“那是因为我无意间听了你跟黄顺昌胡来的那段录音后,顿时火冒三丈,大失所望,情绪一时都失控了你知道不?如果你当时在场,我真想揍你几个耳光,你信不信?杏花!”
“我信……我信……”杏花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小绵羊。
“我一时间内心非常复杂,又是爱惜,又是痛恨……唉,那种心情你根本就没法理解。所以我就当即决定,为了你以后的事业前途,必须让你吃点苦头,让你长点记性,让你花钱买点教训,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我懂……我懂的……郝委员。”
“好,你懂就好,关键是你要懂我的心!懂我的情!”
杏花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好,还有我去帮你拜门子,找领导沟通的事情也想好了吗?”
“想好了……想好了……郝委员。”
“那好,抓紧拿来吧,我得赶紧去把事情办了。”
杏花轻轻答应一声,拿出一直抱在怀里的皮包,慢慢拉开拉链,把那个装有五千元现金的信封拿了出来,双手毕恭毕敬递给了
郝委员,嘴上说道:“郝委员,这是五千块钱,你数一下。”
“数啥数,我还能信不过你?”
“不行,您还是数一数吧,免得再出差头。”
郝委员敞开信封,瞄一眼里面齐刷刷崭新的百元大钞,两眼随即闪烁出了贪婪的光芒。
“你赶紧数一数吧,当面点钱不为过的,我心里也好踏实一些。”杏花又说一声。
“那好吧,我就数数。”郝委员说着,用手指捏出了信封里面的钱,捏在手里,一张一张笨拙地点了起来。
趁着他点钱的当儿,杏花把手伸进了手包里,摸摸索索掏出了黄顺昌为郝委员精心准备好的“礼物”——
那条沾染了迷药的手巾,悄然放到了郝委员的面前。
郝委员等点完钱之后,又重新装进了信封里,抬头冲着杏花说:“没错……没错……整整五千……整整五千……那我就收下了啊。”说着,便把信封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杏花客气道:“郝委员,钱也不多,就指望着你为我费心了。”
郝委员笑着说:“杏花,你就放心好了,这钱我不会让你白花的,保证用到实处,不但让你提拔顺利,还能确保你前途无量,步步高升。”
“我知道郝委员是个好人,是打心眼里为着我好,这……这让我心里非常感动,真的非常感动!这都大热的天了,还为我跑腿费力的,真让我杏花心里过意不去。瞧把你给热的,都满脸是汗了,赶紧擦一擦吧。”
郝委员抬起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问道:“我流汗了吗?”
杏花点点头说:“是啊,看上去满脸明晃晃的,全是汗了。”
郝委员笑着说:“天热不说了,为了你那些事儿,也是着急上火的,不流汗才怪呢!”说着摸起了面前的手巾,双目含情地望着杏花,问:“这是你为我准备的?”
“是啊,昨天我就看到了,你不习惯带擦脸的东西,临出门的时候,就特地给你带来了一条手巾,新的,从来没用过,你就放心用吧。”
郝委员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清香沁入心扉,他禁不住眉飞色舞地感叹道:“好香呢!一股浓浓的玫瑰花味儿……”
杏花脸色绯红,故作娇羞地说:“那是俺随身带来的,能不香嘛。”
“嗯,香……香……”郝委员直接把手巾严严实实捂在了鼻子上,哼哧哼哧往里吸着。
吸了一会儿,拿开手巾,满脸淫亵地问杏花:“杏花,咋这么香呢?不会是你身子的味道吧?”
“这还要问吗?你又不是没闻过。”
郝委员双眼迷离开来,盯着杏花修长的腿部,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说:“昨天只忙着工作了,没顾得上好好闻一闻了,可惜……可惜……”
“郝委员,你真坏,说得俺都不好意思了。”杏花风情万种地扭动着身子,深埋下了头。
“这还有啥不意思的,食色性也,君子好逑嘛,连孔圣人都喜欢,更何况咱们这些俗人了,你说是不是呢?杏花。”郝委员说着,一只手摸到了杏花嫩如豆腐的手上,贪婪地摩挲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