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电视都懒得看,就那么松松垮垮躺在床上,眼瞅着房顶发愣。盯一会儿,眼皮就打起架来,打来打去,就黏在了一起。
迷糊了一会儿,猛然打一个寒战,清醒过来。
看一下墙上的表,刚刚八点过一点,心里就琢磨起来:这时候吴培全肯定早就已经到了黄顺昌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又是哭诉,又是感激,然后再从兜里掏出早已备好的一沓钱,递到了黄顺昌手里……
如此想来,黄顺昌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来,如其这样傻傻地等着,倒不如干些啥。
可想来想去,夜里头也实在没啥好干的,站在地上左瞅右看的,突然想到,黄顺昌这个老东西多日没来骚扰自己了,怕是一旦沾上身,就无深无浅,折腾个没完没了。
自己自打去县城回来,就一直没洗过澡,这之前,先是跟吴法义粘来粘去的,浑身上下还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脏东西呢。
更何况淋雨回来后,又被王连成那个狗杂碎戏耍了大半个夜晚,实在是脏得不行了,简直成了个大粪筐。
虽然黄顺昌表面上顶着一张“人”皮,但他骨子里面装着的还是腌里腌臜的土坷垃,再说他都已经是个蔫儿巴几的半老头子了,即使自己身上再脏,味道再难闻,他也不会嫌弃的。
可尽管他不嫌弃,自己也觉得不舒服呢,两个人的气味儿掺合在一起,还真是有点怪怪的,还是洗一洗吧,对自己来说是安心,对黄顺昌那个老家伙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份尊重,是个态度问题。
于是杏花便找出了平日里很少用到的那个洗澡的大盆,调好了温水,脱光了自己,蹲了进去,双手浇水,稀里哗啦洗了起来。
上身只是象征性地搓了搓,重点放在了腰下,一连打了三遍香皂,直到把自己搓痛了。
她紧闭着双眼,里里外外、深深浅浅,把自己搓得轻微细腻,洗得一丝不苟……
一来二去,杏花就把自己搓出了绵柔的电流,呈放射状,从小腹处弥散开来,瞬间便传遍了全身,酥酥痒痒,整个肢体都微微战栗起来。
她紧闭着双眼,越发用起劲来……
正当她陶醉在畅快之中时,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哒哒哒的隐隐敲门声。
杏花停下来,侧耳倾听着,果然听到又连续响了几次敲门声。她赶紧从水里站了起来,洒溅着混浊的、夹杂着香皂气息的水花跑到了里屋,衣服都来不及穿,随手扯过一面床单,裹在了身上,趿拉着鞋便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正中,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冷飕飕,收住脚,双手裹紧了床单,夹着嗓子悄声问道:“谁……谁啊?”
“我……我呀,开门。”果然是黄顺昌的声音。
杏花故意为难道:“不是说好不让你来了嘛。”
“你是不是唯恐别人听不到?赶紧了,开门来。”
“我儿子在呢。”
“你就别骗我了,你儿子正在他二奶家呢。”
杏花一愣,问道:“你咋知道?”
“晚饭的时候我路过那儿,看见他进了二奶家的门。”
黄顺昌这只老狐狸,可真
是狡猾透顶了,连这都早早打探清楚了。杏花心里窃骂着,跳起脚,走到了院门前,轻轻拉开了门闩。
大门刚刚开启了一条缝,黄顺昌就急不可耐地扁着身子钻了进来,一阵黑风似的钻进了屋里。
杏花重新关好了院门,轻手轻脚返回到屋里,再把房门合上,人还在外间,就急切地问了起来:“吴培全他去过你家了?”
“这还要问了,他能不去吗?”
杏花一手扶了东屋门框,问:“事情都办好了?”
黄顺昌微微一笑,说:“早就牢牢套住他了,还能跑得了他?”
“那……那……”
“你是惦记着那钱吧?”
杏花被窥破了心机,有些不自然,忙辩解说:“谁惦记钱了?只是担心事情办砸了,万一败露了,咱们可就难堪了。”
“这有啥难堪的,事情都实实在在摆在那儿,又不是合伙欺诈他,任他去访访,全村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儿子用砖头把大柱子给砸了,他再叨叨,惹毛了我就把那个小杂种弄进派出所去,让他人财两伤。”
“他咋说?”
“还能咋说,哭鼻子抹眼泪,就差喊我爹了。”
杏花一笑,说:“这回我可长见识了,服了……服了……”
“服了是不?一会儿不但让你服,还得让你服软。”黄顺昌两眼放起光来,火辣辣打在杏花裹在床单里前凸后翘的的身子上。
“想得倒美,你这老坏蛋!”杏花娇滴滴地说道。
“能不想嘛,瞧你小脸蛋儿粉扑扑的,桃花一样,馋死人了。”
“就让你馋……馋死你活该……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杏花媚眼烁烁地说。
“来来……快过来……别折磨我了……”坐到了沙发上的黄顺昌招呼道。
杏花却紧贴到了门框上,半步都不往里挪。
黄顺昌坏笑着说:“你不想啊?赶紧过来,我帮你解决一下。”
杏花却冷着脸说:“你一来就想着胡来,正事还没说完呢。”
“不是已经说过了嘛,都办妥了,明天把钱给大柱子家就成了。”
“你打算给他们多少?”
“哎哟。”黄顺昌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脑子,还真把正事给忘了。”说着便把手插到了裤兜里,摸摸索索掏出了一样东西,欠身朝着杏花递了过去。
杏花见那是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眼前一亮,却不急着接,脸上流光溢彩地说:“你把我看成啥人了?像是我惦记着那点钱似的,我有那么俗吗?”
“没……没……我可没说你杏花俗啊,这是你应得的,给你是理所应当的,用不着不好意思,来……拿着……拿着……”黄顺昌故意给杏花留足了面前,轻松说道。
“这钱我不要,还是你拿着吧。”杏花嘴上这样说着,人已经挪动着脚步走了过去。
“你不要还不行呢,咱俩是同谋,你不要是不是想以后揭发我呀?”
“你咋这样看人呢?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坏?你觉得还有必要对我心存戒备吗?”看上去杏花像是真的不高兴了。
黄顺昌打个哈哈说:“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你倒是认真起来了,咱们之间那还分你我呀,来吧……来……”黄顺昌说着,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杏花一只雪白娇嫩的手,展开手掌,把那沓钱拍在了里面。嘴上说着,“说好的,见见面,劈一半,一共收了他两万八,我割了尾巴,这是四千,你点一点。”
也不知道是杏花早已春心萌动的缘故,还是这四千块钱使得她热血沸腾,一阵晕眩,她竟然扑倒了黄顺昌的怀里,紧攥着钱的手垂在了身后。
黄顺昌搂紧了她,望着杏花鲜嫩欲滴的桃面粉容,抑制不住的激情砰然勃发,一股热血从胸前间喷涌而出,直冲脑门,整个人无限胀大起来。
……
黄顺昌就像个懵懂少年,完全是身不由己地含了上去,也许是过于心急,竟然一不小心呛着了,松开嘴巴,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深弯着腰,直咳得满脸通红,两眼涌泪。
“你没事吧?”杏花担心地望着黄顺昌呕吐出来的黏糊糊的东西,不无担心地问道。
黄顺昌咳着摇了摇头,再咳过几声,便消停下来,直起腰,俏骂一声:“小母狗,你嘴里是啥?一尝是甜的,咽下去还呛人,差点把我呛死了,不会是含了毒药吧?”
杏花抬起膝盖,朝着黄顺昌的胯间顶了一下,回骂道:“你才是公狗呢!你吃的就是毒药,就想毒死你,省得你天天惦记着耍赖皮。”
黄顺昌摸一下嘴唇,嘿嘿一笑,说:“是毒药我也乐意吃!”随正经说道,“你还别说,细细品咂一下,这味道还真不孬。”
“傻,你才知道?以前就没亲过?”
黄顺昌傻乎乎地乐着,说:“不瞒你说,以前我真没这样亲过。”
“那是傻到家了。”杏花说着,把手中的钱放到了身后的衣柜上。
“现在我才知道,这嘴可不是随便就可以亲的,必须是真心喜欢的人,亲上去才是甜味的。如果不动真感情,我敢说,亲上去肯定是臭烘烘的。”
杏花酸溜溜地问一句:“你真心喜欢我?对我是真感情?”
“姥姥,这还要问!要不然能这样,不信你试试。”黄顺昌说着,往前一步,抓过杏花的手,扯到了自己身上。
杏花顺着黄顺昌的意愿,由他去了。
她觉得今天黄顺昌有些异常,像是一下子年轻了许多似的,那劲头真的无话可说,禁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吃药了?”
黄顺昌眯着眼说:“我吃药干嘛?不需要。”
“那咋就这样了呢?”
“想知道吗?”
“是啊,这就奇怪了,咋就突然变成小伙子了呢?”
“这还要问吗?一来想你了,很长时间没这样了,憋足了一股子劲头;再一个吧,就是成功把吴培全拿下了,不但灭了他的威风,还变着法子让他给咱们进了贡,这是喜事。不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道理就在这儿。”黄顺昌说着,越发贴紧了。
杏花试调笑道:“你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坏蛋,专门想着法子钻空子,占人家的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