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别提了。”王连成叹一口气,说,“单单遇到了一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连请他吃顿饭都不行,还不用说请他出来玩了。”
杏花感叹道:“看来这世界上真是还有好人来。”
“好人啥呀好人,我看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种人早该被社会淘汰了,发送到荒漠里圈养起来了事。”
杏花说:“你就别糟践人家了,那才是好人呢,都像你,这个社会还不全乱套了。”
王连成说:“谁像你啊,心眼那么小,看看今天吧,好不容易跑出来,闹得一点儿都不开心。”
杏花想了想,说:“也不是,我是惦记着麦子呢,老有一种感觉,觉得天就要下雨似的,那些麦粒子本来就水漉漉的,要是再遭了雨淋,盛在袋子里一闷,一准都发霉烂掉了。”
王连成朝着车窗外望一眼,说:“没事的,天上也没几片云彩的,怎么会下雨呢?”
杏花呆着脸叽咕道:“我可觉得不对劲儿,鼻子里面老有一股下雨的味道,怕是雨真的就不远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下起来。”
王连成说:“你是不是成天跟王仙姑交道,也学得神神道道的了,说不定哪一天真就成了第二个王仙姑了。”
杏花突然打了一个寒噤,冷着脸说:“你不信拉倒,赶紧回去,我都听到雨声了。”
王连成回过头,满目诧异地打量着杏花,禁不住唏嘘道:“杏花,你可真够吓人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才中邪了呢?除了知道挣钱耍女人,啥也不知道。”杏花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我不跟你争辩,事实能够说明一切,咱就看看今天到底会不会下雨吧。”
“会下的,肯定会下的!”杏花断然道。
王连成说:“好,那我跟你打个赌。”
杏花问:“好,你说赌啥?”
王连成说:“如果你赢了,我给你两千块钱;可如果你输了,你就帮我做一件事。”
杏花问:“啥事?”
王连成减下车速来,说:“我再给你十万块钱,你帮我生个孩子,你同意不同意?”
令王连成大为惊讶的是,杏花竟然爽口答应了下来:“中!如果今天不下雨,我就给你生,绝对给你生!”
“我可不是跟你嬉闹啊,到时候你要是不认账了呢?”
“天打五雷轰!”
杏花这脆生生的一声,对于王连成来说,真不亚于一声沉雷,他回过头,打量一眼杏花,说:“我可真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你要是输了没,那就正好合了我的心愿,可不能反悔啊!”
“行了……行了……你就别啰嗦了,赶紧跑你路吧,雨都快到头顶了!”杏花不耐烦地说。
王连成头皮一阵发麻,他觉得杏花有些异常,真怀疑她的脑子或者神经是不是出了啥毛病,就故作轻松地说道:“你肯定会输的,这天还晴着呢,打哪儿来的雨呢?”
杏花直着嗓子喊:“快点……快点……可别让雨水泡了麦子,那可是一年的口粮呢。”
王连成内心一震,诧异地瞥她一眼,不再说话,加大
油门,朝着村子的方向驶去。
车子开进村口,王连成看到天还是蓝着的,心里反倒轻松不起来,他断定杏花是出问题了,要么是生理上的,要么是心里的,抑或是中了邪,鬼魂附体了,要不然怎么会信口胡言呢?
在杏花的授意下,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麦场里,正当他调转过车头,熄火停下车来,猛然间就看到一大块黑云从正前方滚滚而来,高速行驶的火车头一般,十分震撼地压了过来。
一时间,他心里全乱了,乱得不可收拾,简直都要崩溃了。
杏花早已下了车,围着攒到一起的几十袋麦子转着圈,一脸仓惶,手足无措,只得重新回到车前,拉开车门,冲着王连成喊:“你个死人,还发啥呆呀,赶紧下车跟我拾掇麦子呀!”
王连成木然地哦一声,恍若在梦中一般,下了车,先站定了,仰头望望天,正巧一滴硕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尽了他的眼睛里。
这一滴雨俨然一声炸雷,震得他头昏脑胀,他愣怔了片刻,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走到了麦子前,赤白了脸想了想,这才大声问杏花:“你家有大块的塑料薄膜吗?”
杏花摇摇头,说:“没有啊,还是往搬进屋里去吧。”
王连成说:“你以为你是大力士啊,谁能搬得动?”
杏花说:“两个人抬总该能抬得动吧?”
“那还来得及吗?”王连成说着,上了车,疾驰而去。
一阵白茫茫的尾气飘散开来,随之奇大的雨点噼噼啪啪从天而降,砸了下来,在光滑的地面上炸碎,四溅如花。
杏花急得心里着了火,围着麦子团团转,一时间茫然无措。
眼看着雨点越发密集起来,王连成的车又驶了回来,直接开进了麦场里,戛然停了下来。
下车后,他迅速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报出了一团塑料薄膜,摊开来,招呼着杏花:“别发愣了,你扯着那两个角,蒙上去,快……快点!”
杏花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帮着王连成展开了薄膜,扯开来,蒙在了大堆的袋子上。再捡来石头,压在了四周,使得薄膜不至于被风刮走。
这时候雨已经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玻璃珠子一般,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瞬间就把两个人浇成了落汤鸡。
“快上车!”王连成喊着,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杏花愣了几秒钟,听见王连成在车里大声喊她,这才拉开车门,却不进去,冲着里面喊道:“我就不上车了,会把你车座弄湿的。”
王连成骂道:“你这个臭娘们儿,你傻呀,车座湿了怕啥,站在雨中,淋病了咋办?”
杏花心头一暖,钻进了车里,半边屁股坐到了车座上,心头暖暖地望着王连成,小声叽咕道:“亏了你了,要不然麦子就全完了。”
王连成淡然一笑,说:“你还跟我玩客气,我白白输了两千块呢,你这满场的麦子都不值那么多钱。”
杏花说:“谁要你的钱了,不就是说说嘛,我是着急,要是再晚一步,麦子可就全泡汤了。”
王连成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打了赌,就得兑现,
这可不是好闹玩的,你是不是想让我五雷轰顶呢?”
杏花说:“你帮着我收了麦子,又盖了麦子,免了损失,这可比钱重要多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尽捡好听的话说了,赶紧回屋换衣服吧,穿着湿衣服不行,容易着凉生病的。”王连成关切地说。
杏花却没有为之动容,而是两眼呆滞,面无表情,声音低沉地喃喃说道:“我一个人淋湿了怕啥?我一个人病了算啥?可怕的是一个村子都淋湿了,所有的人都泡汤了,那就没救了……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王连成望着杏花一脸怪怪的表情,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语,浑身冰凉难受,经不住寒噤不止,就连五脏六腑里面都似乎冒着丝丝的寒气,禁不住暗暗揣摩道:看来这女人真的是不正常了,邪道着呢……
杏花又在嘟嘟哝哝自言自语起来:“这老天爷,是成心祸害人呢,继续这样下,哪还有活路啊……”
王连成听得毛骨悚然,发动了车,冒雨慢慢往前移动着,直接开进了杏花家门前的胡同,停下来,下车为杏花开了车门,对她说:“车里冷,赶紧进屋里去吧。”
杏花默默下了车,从腰间摸出钥匙,开门进了屋。
王连成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望着杏花被雨水浸泡过的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勾勒出了优美的女体线条,以及若隐若现的、白嫩的诱人肌肤,心里不但没有了一丝邪念,反而还浮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酥酥软软的,很想大哭一场。
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是极为少见的。
进屋后,杏花径直迈进里间,从衣柜里找出了几件衣服,抱到了床上,从里面拣出了一件衬衣,一条裤子,递给了王连成,呆着脸说:“先换上吧,将就一下。”
王连成接到手里,说:“用不着换,过一会儿就干了。”
“让你换你就换呗,衣服都是洗干净了的,你放心好了。”
王连成摇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好……那好……我换……我换……”说着动手脱起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杏花也站在原地,当着王连成的面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已经把自己脱得一丝不剩的王连成无法自抑地望着杏花,只见她被雨水浸泡过得肌肤越加细嫩白皙,撼人心魄,禁不住心旌摇摇,愣在了那儿。
杏花把上下衣服脱下来,扭头望一眼王连成,四目相撞之时,天上突然炸响了一声霹雳。
她转身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王连成,娇美的玉体颤巍巍抖个不停,梦呓一般低声说道:“王连成,只要老天爷不再下雨了,我宁愿给你生个孩子。”
王连成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像是被吓着了,僵硬地杵在那儿。
不知道是对王连成感激之情的回报,还是为了弥补在山庄时的被动,这一次杏花激情勃发,近乎疯狂。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蛮劲,她抱起了王连成,按到在了床上,顺势爬了上去,那股麻利劲儿,不亚于一条水中的大白鱼。
王连成这一次真的被搞懵了,结结巴巴地说:“杏花,你这是咋了……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