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过几句岳三木娘的案子,范小硕又说起了今天校长的反常表现,他说狗曰的校长今天就像吃错了药,不但主动认了错,还给了钱,让他去城里买吃喝,晚上搞个接风宴会。
范小硕说,校长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不踏实,让杏花帮着斟酌一下,那个鸟人葫芦里到底装的是啥药。
杏花想都没想,直言道:“他是坏事做多了,怕你报复他,收买民心呗。”
“我也琢磨着是有这层意思,案子的事十有八、九与他有关,一定是他从中作梗了,想着让我吃点儿苦头。”
杏花想到村长黄顺昌也吐露过那天夜里看见过范小硕,没准也会乱说一气,不敢咬死就是校长作祟,就说:“这事不好可乱猜疑,过去就过去了,不想它就是了。”
范小硕长吁一口气,说:“是啊,噩梦一场,过去了就没事了。”接着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说,“你也别锄地了,我带你去县城玩玩吧,老呆在家里多闷啊,出去散散心。”
“不行,小龙中午还要回家吃饭呢。”
“你等会儿给班主任李老师打个电话,让他告诉孩子,说你有急事出远门了,让孩子中午到亲戚家吃饭就得了。”
杏花想了想,也没说话,直接把锄藏在了麦垄里,跟在范小硕后头走出了麦田。
陈排放着急了,想着制止她,可这时候的自己就像一阵风,喊不出,也拽不住,只得眼巴巴看着他们骑车上了路。
两个人一路欢笑,就像一对初恋情人,直奔着县城去了,全然忘却了之前的不快。
一进县城,范小硕就说:“我饿了,都已经三顿没好好吃东西了,要不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杏花说:“也好,反正有的是时间,等吃完饭再买东西也不迟。”
于是范小硕就载着杏花去了城郊的一家小餐馆,选了一个靠里面的小包间坐下来。
这地方比较安静,不会被熟人撞见。
两个人点了四个小菜,又上了两盘水饺,看上去不错,色香味俱全。
范小硕刚吃完一个饺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招呼服务员过来,要了一瓶高度白酒。
服务员拿了酒进来,给范小硕倒满了一杯酒,又转过来要为杏花倒。
杏花却推着酒杯,说自己不会喝酒,不让倒。
范小硕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酒瓶,对她说:“姑娘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们自斟自饮就行,有事就喊你,没事就用不着进来了。”
等服务员转身出了门,范小硕手握了酒瓶,对着杏花说:“今天这酒你必须得喝,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没酒怎么成?”
“范老师,我不会喝酒。”
“别喊我老师!”
“那该喊你啥?”
“小范,或者是小硕。”
杏花笑了笑,笑得很甜,说:“小范老师,不……不……小硕老师,你这可真是难为我了,我确实没喝过白酒,咽不下啊。”
“就算毒药吧,为了我,你觉得不值吗?”
“那好,我喝。”杏花颤巍巍举了酒杯。
范小硕举杯冲着杏花说:“这酒啊,你不喝可就扫兴了,里面有好几层意思呢。这第一呢,是为了我们结识;第二呢,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这第三嘛,是感激你让我成熟。只是为了这三条,也该连喝
三杯,来,干!”说完,两个人轻轻碰了碰杯,各自喝起来。
酒很辛辣,直往嗓子眼里呛,杏花只得小口抿着。
一开始每喝一口都是满脸痛苦,可几口下肚之后,便不再觉得苦辣难咽了,顺溜了许多。
不大一会儿,一瓶酒就见底了,连饺子也吃了个精光。
看上去范小硕的酒量并不大,完全是一副醉态了,脸色绯红,说话舌根发硬,感觉像打不过弯来,眼睛直愣愣盯着杏花看了一会儿,却突然起身站了起来,趔趄着走到门前,伸手关了门上的简易插销。
杏花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阻止他,只是僵直地坐在那儿,心跳脸烧地看着范小硕走过来,一把搂住了她。
见女人乖巧顺从,范小硕就直接把她抱到了旁边的一张旧沙发上,一张喷着酒气的嘴巴死死压了过来。
“别……别……范老师,你……你……不能……”杏花挣扎起来。
范小硕一愣,松开她,说:“怎么了?你乐意?”
杏花喘息着说:“这样不好,会被人骂,会被人戳,也会给你带来很多很多麻烦的。”
“管他呢,不是早就有人暗中说咱俩好上了吗?如其背个虚名,倒还不如实实在在来一回。我怕啥?去他姥姥的!”酒壮英雄胆,范小硕说着,一把抱住了杏花纤细的腰肢。
杏花再次推开他,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喜欢!”
“你不怕我纠缠你?”
“不怕!”
其实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杏花也早已心猿意马了,这时候便主动迎了上去,忘情亲在了一起。
性情如水,水到渠成。
杏花迎合这范小硕,呢喃道:“小范……小硕……觉得这一回,你……你成熟多了。”
范小硕受到了鼓舞,越发疯狂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想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杏花一个寒噤,浑身僵硬起来,手指用劲拧着范小硕的脊梁。
范小硕太投入,达到了忘我的境地,他竟然没有听到门外的动静,直到把女人掀翻在沙发上。
“快……快起来!”杏花拼力往上爬。
范小硕瞪大眼睛,傻乎乎地问:“怎么了?”
“快穿衣服。”杏花推开范小硕,站起来,慌乱地整理着衣服。
范小硕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乱成了一团,拿到手上的衣服却怎么也套不到身上去。
“砰”一声,门被撞开了,墙皮被门板碰掉了一块。
两个面露凶相,打手模样的年轻人迈步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粗粗壮壮、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
“哈……哈……你们好逍遥哟!”中年男人奸笑着,往前跨一步,站到了一手拿上衣,一手提裤子的范小硕面前。
杏花一看这架势,扯一把范小硕,把他挡在了身后,故作镇静地数落道:“瞧你那个熊样吧,快把衣服穿好了。”
“你们俩胆子不小啊,竟然搞到我酒店里来了。说吧,你们是偷呢?还是嫖呢?”
杏花不慌不忙问道:“你是谁?”
其中的一个小伙子向前一步,牛哄哄地介绍道:“这是我们酒店的胡老板,你们给我放老实点儿!”
杏花说:“我们一不是偷,二不是嫖,怎么了?”
“吆喝,小娘们,嘴还很硬来,我问你,一没偷,二没嫖,刚才关着门干啥了?”
“我们是在谈恋爱啊。”杏花淡定地说。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说:“你们谈恋爱?鬼才信呢?你都该做这孩子的娘了吧?”
“谈恋爱哪还有年龄之分呢?两个人相爱就行了。”
“行了,你就别蒙我了,一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男人脸色陡变,凶神恶煞起来。
“你怎么骂人呢?我们到你店里吃饭,又不少你一分饭钱,你凭啥骂人?”杏花毫不示弱。
“你还知道这是吃饭的地方吗?我问你,除了吃饭,你们还在我店里做了什么?”
“你说做什么了?他肚子痛,我给他按一下不行啊?”
中年男人冷笑着说:“骗三岁小孩呀?刚才那一波一波的浪声浪语,大得都能听三里路了,那是按摩时发出的声音吗?还要嘴硬是吗?要不要当面验证一下?”
“你敢耍流氓?”
“你还有脸骂别人耍流氓?那好,三刀,你这就打110,让警察过来分辨分辨,看看究竟谁是流氓。”中年男人侧过身,对着左边的小伙子说。
小伙子从口袋中摸出手机,刚要拨号,就听范小硕突然大喊了一声:“先别打!”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范小硕,揶揄道:“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你小子斯斯文文的,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有毛病啊是不是?姥姥,残花败柳你也稀罕?”
“你别侮辱人好不好?说吧,有啥条件?”此时的范小硕看上去镇静了许多,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起了衣服。
老板摆了摆手,小伙子会意,收起了手机。
杏花这时候却没了底气,哀告道:“老板,你还是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喝多了酒,一时失控,就饶我们这一回吧,中不中?”
“你知道你们在我这儿干那事对我有会有多大影响吗?第一,会带来晦气,这还不算,万一传到社会上去,还会败坏了我们酒店的名声,影响到我的生意;再一个,警察也会来找我麻烦的,他们会诬赖我收容卖淫飘娼,你知道这个后果的严重性吗?”
范小硕往前一步,跨到老板面前,说:“就算你说的是事实,你们不往外说,谁还会知道?”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声音不够响亮呀?我估摸着三里地之外都能听到,你信不信?”
“你就别说得那么玄乎了,刚才确实是我肚子痛,不舒服,所以才喊了几嗓子,这也犯法吗?”范小硕狡辩道。
老板拿眼瞪着他,说:“你还真行,嘴够他妈硬的。那好吧,我也豁出去了,干脆叫警察来得了,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进了局子,那可就不好玩了,轻则罚你们几千块钱,重则连拘带罚,钱不少花,还得到号子里蹲上个半月二十天的。”
杏花一听这话,害怕了。
范小硕低头想了想,伸手拍一拍老板的肩膀,说道:“走,哥们儿,咱俩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杏花以为这次肯定是被讹上了,落在了这些无赖手中,不出点血是休想轻易脱身了。
正忐忑着,范小硕折回了包房内,竟然一脸轻松,对着惊魂不定的杏花一挑下巴,说:“咱们走吧。”
杏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着问他:“真的可以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