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这才叫刑
凤凌子离开后没走多远,便再也无力施展轻功。在树林中跌跌撞撞,胸腔里翻涌上来的腥甜令他眼冒金星。
秦魅那一剑还真是丝毫不留余地,凤凌子苦笑。他接的这一招,真的拼尽全力了。
这次不知还有那么命大否?
又是一阵腥甜涌上来,凤凌子靠着树干勉强站稳。胸口传来阵阵彻骨的痛意,就连呼吸也能牵动。
此刻,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将他击毙。
忽然,轻风骤起,一个娇俏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凤凌子身边。纤纤玉手朝他伸出来,凤凌子艰难地抬眸,又是一阵痛楚涌上来。
俊逸的五官早就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苍白的面容上,冷汗涔涔。
凤凌子使劲想要令视线变得清晰,却徒劳无功,仅能模糊地看到一张清丽的容颜,便倒了下去……
郝歌与秦魅依旧回到上灵城,这次两人又换了副易容。郝歌亦易容成男子,却和秦魅分开了。
独自在茶楼品茶的郝歌漫不经心地往人来人往的楼下看去,一如当初那般,她仍旧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茶楼永远是最容易打探到消息的地方,人们的八卦心理,放诸哪个时空都一样。彼时,人们最热衷议论的,莫过于郝歌与烈美人这两个名字。
一个是抢了王爷成亲兼盗取贡品的女土匪,一个是把江湖闹得鸡犬不宁的神偷。单是这样,足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两人越传越神乎,俨然成为了邪道上的魔头。
郝歌听着好笑,倘若他们知道他们所说郝歌便在他们面前,还敢如此嚣张么?人的心理大都如此,明明惧怕某个人,却偏偏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幅他算什么东西的模样。不幸遇上,哭爹喊娘告饶的人她可没少见。
郝歌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谈论,忽然听到意外的消息。
朝中有几个大臣,半夜在家神秘失踪。许多人猜测是郝歌所为,但郝歌明白,这定是狼嚎山的警告。因为皇帝执意要治烈美人的罪。
郝歌微微蹙眉,这狼嚎山不知道皇帝最恨的就是被威胁吗?如此明目张胆,或许皇帝迫于压力会放了烈美人,但可能更大的是龙颜大怒,斩了烈美人。
折扇轻轻敲着自己的脑袋,略一沉吟,郝歌决定去探探消息。
正要起身离开,却听到一个更令她震惊的消息——
“你们知道吗?那个女土匪不知道是什么妖女,竟然迷得傻子王爷不要命的进宫面圣,已经跪了一个早上了!”一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不是吧?那个小王爷居然为了烈美人连命也不要?”另一人显然不是那么相信这事。
那人瞥了他一眼,道:“这妖女有的是手段,不然怎么连傻子也敢嫁?”
“唉,要不是那小王爷是傻子,这上灵城该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心。”
“……”
接下来的郝歌并未听进去,青允竟然进宫了?这不是摆明了自寻死路吗?秦魅曾经告诉过她,镜灵国的朝野并不是那么太平。常武王爷骁勇善战,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为人正直,在世时曾得罪不少朝中大臣,即使他已过世,但依旧有不少人想寻仇。
青允小可爱啊,羊入虎口岂有生还的道理呢?
郝歌思量片刻,还是决定潜入皇宫,暗中照看青允,这也算对烈美人的歉意。
毕竟此事因她而起,她亦没料到秦魅这报复如此之过。
打定主意,郝歌便起身往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郝歌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那个说青允进宫的男子。那男子正好看过来,郝歌那怪异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即使这是一个阴谋,她也要闯闯。郝歌倒想看看,这天下到底哪里是困得住她的地方?
想罢,郝歌加快脚步下楼,而那个男子也随即抓起桌子上的武器跟了上去。
郝歌故意慢慢地游荡,看到貌美的女子也不忘记顺便调戏一下。惹得那些多情的女子脸若红霞,娇羞地匆忙离去。
不着痕迹得朝身后瞥了一眼,那人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她。郝歌扬起嘴角,形成一个算计的弧度。
只要跟踪她的人,永远都会后悔!
郝歌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上灵城很大,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小巷。很快郝歌便闪进一个人迹稀少的偏僻小巷。
那人不疑有他,忙追了上去。
只是他才进入巷口,一把冒着寒光凉意的宝剑便搁在脖子上。
郝歌从屋顶上跳下来,淡淡笑道:“当真以为我发现不了你?”
秦魅此时也走到他面前,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人虽是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却没有一个来得像眼前这黑衣男子那么恐怖。
“说,是不是沈傲天!”郝歌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
那人以为郝歌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消息,便笃定郝歌不敢对他怎么样。傲然地别开头,对郝歌的话恍若未闻。
郝歌也不怒,像低声跟秦魅商量,又如自言自语:“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并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将他引以为傲的男人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这话令那人心中心惊胆战,心中的笃定开始动摇。
“你说,小倌们应该很喜欢这样的男人,身强体壮!”像在估量猪的重量那般,郝歌手中的扇子轻轻拍着他胸口,眸色蓦地一寒:“不说,即使你死了,我亦不会令你安宁。”
闻言,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上来,那人惊慌失色地看着郝歌,豆大的冷汗留下来。
脖子上的剑力道也加重了些许,轻微的痛意开始蔓延。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咬咬牙,别开头。
秦魅冷冷地盯着他,说出的话更如从地狱冒出来那般阴寒:“我不知道人若是开膛破肚将是如何呢?”
那人打了个寒战,谁告诉他这两人怎么如此的狠毒?
“我说!”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但逃出了,起码还有活命的机会。在死亡面前,他只选那条有希望的路。
郝歌望着秦魅,邪魅地笑着。
“是……”那人才开口,火光电石之间,秦魅随即搂着郝歌腾空跃起。密密麻麻的银针布满那人整张脸,重重地往地上倒去。脸颊迅速变黑,然后溃烂融成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