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这是要去何处?”阳春坐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身边的王妃,终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九儿微微抬眸,拧眉斟酌了片刻,微微开了口“阳春,你要答应我,待会儿你所看的,所听到的,你都不许向第三人透露半个字,不然我的身边也留不得你。”
阳春微微心上一紧,顿了顿,眨眼点头“嗯,王妃请放心,阳春一定守口如瓶。”
虽然这一路上,阳春并不知王妃到底是要去往何处,她总感觉有一种不安渐渐袭上心头,不过,她却没有感到害怕,没有迟疑。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九儿打发马夫离开了,带着阳春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溪边,缓缓而下的溪水声,是那般的静谧。
出了王府,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起来,九儿寻着小溪边的一块软软的草地坐了下来,仰头望向蓝天白云,阳光微微有些刺眼,收回了视线,从袖中取出寒冰箫,轻轻的抚摸着,就像对它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似的,也许是因为索图那夜的那些话,让她渐渐对它产生了兴趣。
阳春看了她半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箫,也从未见过王妃会使用任何乐器,平日里,除了口里哼着曲,她手里从不会持任何东西,就连小小丝巾也从来不拿在手间。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指着她手中的寒冰箫,吱吱唔唔的问道“王妃,这是……”
九儿晃着手中的箫,冲她轻轻一笑“这是寒冰箫,是一个奇怪的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我一吹箫,数到三声,他便会出现,呆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阳春好奇的回之一笑,眸光却是一瞬一瞬的看着她手中晃动的寒冰箫,面上却是挂上了一丝思绪。
九儿瞅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寒冰箫轻轻的送入唇边,眨了眨眼后,轻轻的吹出一丝绵绵的箫声,心里却在默默的数着“一……二……三……”
就在心中念想停下时,她抬了眸,空中一道黑影而过,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了身,待她定晴一看时,眼前一道伟岸的身影,今日的索图摆脱了一身黑,整装月牙色,英姿不凡的从空中而降。
阳春与九儿都痴痴的看着这一幕,待到他与她近在咫尺间时,九儿晃了晃眼,冲他轻轻一笑“你来了……”
索图回之一笑,点了点头,与她四目相对时,他的眸中多了一丝情绪。
阳春一瞬一瞬的看着他,难以置信的扯了扯王妃的衣角“王妃,他是……”
九儿一愣,晃了晃眼“哦,忘了跟你们介绍了,他叫索图,就是我刚刚跟你提起的那个人。”
阳春点了点头,目光轻轻的落在了索图的面容之上。
九儿又接着对索图开了口“索图,这是我的贴身丫头,阳春,放心……她不会多话。”
索图没有说话,面容稍稍带着一丝谨慎,眸光上下扫过眼前的丫头,终是一笑。
三人纷纷坐下后,九儿拧眉看向身边的索图,眸光深不见底,还带着一丝幽暗的忧虑。
“索图,你可知道,我今日唤你来是有何事?”九儿开了口,眸光一瞬一瞬的绞着他。
索图抬了眸,深深的倪着她,轻轻一笑“主子吩咐便是。”
他的话,让她太过紧张,太过拘谨,见他深深的倪着自己,那束眸光让她脸上一热,连忙将目光移开,强加一笑“没有什么要吩咐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情的真相,可能我说的话,你不一定会相信,但是我必须告诉你。”
索图没有转眸,依旧保持着那束光芒看着她,眸中泛起了一丝深沉的回忆,下一个瞬间,他转了眸,暗暗一语“主子想说什么?”
她带着笑意的看着他,只是为了掩饰那份莫名的微慌“我想告诉你,我……我其实不是你要找的玉玲珑,我的名字叫玉狐狸,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是来自一千年以后,我也不知道我的灵魂怎会附在玉玲珑的身上……而且你跟我说的那些事,那些人……我是一个也记不起。”
话落,她的整颗心伴着他的毫无反应,渐渐悬起,越来越高,直至有些呼吸困难,这才听到索图低沉的声音响起“主子是想告诉我,玉狐狸的灵魂附在了主子的身上,丢失了主子的记忆,现在主子所记得的都是一千年以后玉狐狸的记忆……不是索图不相信你……你这简直就是荒谬之谈。”
他越说唇边的冷笑就越浓烈,胸膛因为怒气还微微起伏着,只见他紧捏着双手,转了眸,狠狠地盯紧她。
九儿倪着他的怒火,心里更加慌乱了,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她知道,他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是她该如何解释,因为事实就如此。
她转了眸,离开了他那束怒火,微微转向阳春,低沉一语“阳春,你信我么?”
而一边的阳春呼着她的话,瞅着她的此时那双慌乱的水眸,也没有回答她的话,看了她半响后,拧眉低了头。
九儿无奈,自心里长长一叹“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我的话,其实我也快忘了我是来自一千年以后,可是我真的是一千年以后的玉狐狸……也许我只是灵魂寄存在了你的主子身上,这些日子,我也想了许多,不管我是谁,玉狐狸也好,玉玲珑也罢……总之我是不会做伤害四爷的事。”
她说完了心中要说的话,这就是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她不想伤害索图,更不想伤害端木辰曦,因为她总有一种感觉,令她非常的不安,好似不久后,就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这似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见身边没了声音,她微微抬了眸,索图站起了身,面对那片缓缓而下的小溪水,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能想像到他此时的面部表情是阴沉的,是忧虑的。
她起了身,渐渐靠近他,好似鼓起了一番勇气,再次倪着他背影,微微开了口“索图,我有一种感觉,你的主子包括你……对四爷有敌意,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面对溪流的索图,没有转身,淡淡的咽了口气,待胸口的那丝怒气恢复平静后,他转了身,倪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蛋,一字一句开了口“索图说过,我会帮助主子恢复记忆,待主子恢复记忆之后,你便会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索图只想告诉主子,你是庄主与夫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夫人离世时,最后一句话是让你好好活着,替齐云山庄二百四十八人的无辜丧命,向世人……讨回公道。”
他的话一字一句就像寒冰利箭般的刺入了她的心里,她瞪大了水眸,直直的看着他,恍然间像丢失了自身灵魂一般,头脑中有一股力度在冲刺,口里不停的咀嚼着他方才的话“二百四十八人……丧命……”
一道闪电而过的身影,腥红的场面渐渐逼近她,垂在裙侧的手己是握得很紧,很紧,手指全部蜷缩在一起,疼痛另她奋力闭了眸“不……不……啊……”
头脑中顿时像火山暴发般的难受,一阵阵绞痛越来越强烈,她颤抖着抚着自己的头,抓狂起来。
“王妃……玲珑………”阳春与索图慌了,索图紧紧的将她锁在怀里。
“王妃……王妃肯定是头疾又发作了。”阳春轻轻的替她拭去额头聚然间冒出来的冷汗,心疼的说道。
慌乱之中听着阳春的话,索图手上一僵,眉宇间冒出一丝痛楚“她有头疾?”
阳春含泪点头“嗯,王妃只要每次提起一些她不愿想起的事情……她的头疾就会再犯……早些日子还犯过一次。”
“让开……”索图推开了阳春,将九儿轻轻的放置草地上,挥掌至她的脑门,一股暖流缓缓的送入她的体内。
这是内功疗伤法,是他毕身所学,也是继承了齐云山庄庄主的绝技,他的手掌伴着九儿颤抖的身躯,掌中的力度越来越大,直至九儿渐渐减轻头上的痛楚。
片刻之后,头上的疼痛己然消失了,九儿苍白着脸倒在了他的怀里,微感臂上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
的拥着她,轻袍上那混着清松脂珀的淡淡熏香,彼此的身躯紧贴着,她能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还有呵在她发上粗哑的呼吸。
这个怀抱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暖得几乎让她忘记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待阳春送来了清水,一饮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虚弱的从他怀里拉开来,抿了抿唇“索图……谢谢你?”
索图伸手温柔的理了理了她额前纷乱的发丝,低沉开口“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出那些话……让你头疾再犯。”
九儿身子一颤,他指尖划过的地方,传来了一丝火热,直至他的指尖停留在她面颊上时,她微微闪躲,羞涩的伴着笑意“其实……其实你不用与我说对不起,这些迟早都会想起来,你告诉我……齐云山庄的二百四十八人无辜丧命是不是与端木辰曦有关?”
这是她所担心的事,但终究还是想知道答案,方才头疾发作之时,眼前闪过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但是却模糊得看不清。
她直直的看着他,双手捏得紧紧,等着他的回答,他却是紧抿着薄唇迟迟不语,眸光闪过一丝杀戮,一丝狠唳,最终化为一丝深沉的转了眸。
他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九儿心上一痛,指尖己然掺入皮肉之中,她却感觉不到痛,她不相信,不相信,端木辰曦是这样的人。
当两则泪光缓缓流下时,他推开了索图,嘶哑的嚷嚷道“这不可能……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不会……你走……走啊……”
他的身躯在她的推动下竟然悍然不动,下一个瞬间,他紧紧的将她的玉手锁在了手间,温热微咧的气息微微喷打在她脸上,他的眸里尽是炽热,紧紧凝着她,薄唇微微轻启“我不会走,索图说过,这辈子都会留在你的身边守护你,除非……除非箫断人亡。”
九儿手上一紧,草地上的寒冰箫己落在了索图的手里,索图轻轻的将寒冰箫放在了她的手里,眸光闪过丝丝水迹。
九儿紧握着寒冰箫,脑中闪过他方才说过的话,若想他离开她,除非箫断人亡,要么箫断,要么人亡,泪光再次打湿面颊“不……不……”
手上一个颤抖,寒冰箫再次落在了草地上,心的一头要护住端木辰曦,心的另一头却是放不下索图,她终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当她欲要说什么的时候,腰上一紧,他强壮的双臂锁在怀中,须臾之间,她根本来不及躲避,在她心里惶然失措,生出丝抗拒的时候,他温热如火煨的唇瓣已经烙到她的肌肤上。他吻上了她的额。
随着额头上的一丝温度,她身子一惊,猛的将他推开来,对上他深沉的眸子,他的眼眸炙热烁亮,
她慌乱的整理一下心中凌乱的思绪,抚过额前的一缕发丝,微微问道“你爱她,对么?”
“如果没有发生齐云山庄灭门一事,你现在就是我的妻子。”他的声音略带些沉峻沙哑,并着一丝淡淡的苦涩,散在她耳畔。
九儿心上一紧,踉跄的退到了阳春的怀里,不敢再抬眸,也不敢再看他。
阳春紧紧的扶着她,在她耳边轻轻一唤“王妃……”再抬眸看向跟前的男人之时,那双眸子却是让她心上一紧。
在回来的路上,主仆二人坐在马车里,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阳春微微倪着王妃的神情,顿了顿,轻轻的抚上了她的手。
“王妃,我知道,我不该问你这些,但是我从索图眼里看得出……他……他对你有情,难道真如他所说,你是她的未婚妻。”
九儿手上一僵,慌乱的思绪又渐渐袭上心头,她转了眸,直直的看着阳春,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开了口“他的未婚妻不是我,是我这副躯壳……我都说了,我不是玉玲珑,我真的是来自一千年以后,我的灵魂穿越时空,寄存在了她的身上……虽然我恢复了记忆,但是是一千年以后的记忆,这副躯壳的记忆,在我脑子里全部都是零碎的,完全拼凑不起来,只要我使劲往那方面想……我就会头痛。”
阳春依旧还是直直的绞着她的视线,没有眨眼,也没有点头,眸中闪烁着似懂非懂。
九儿见她不语,转了眸,心下一叹“阳春,你相信我的话么?”
阳春紧了紧她的玉手,唇边轻轻泛起一丝笑意“我虽然还是弄不清楚,王妃所说的话,但是我信王妃,信你所说的话。”
“真的?”九儿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阳春也笑着点了点头,眸光却是转移到了车窗的某一处。
“谢谢你阳春,记住,今日发生的事,万万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包括四爷,你能做到么?”九儿敛了笑,拧眉问道。
阳春闻着她的话,回了眸,依旧冲她轻笑点头“放心吧,阳春能做到。”
眼见天色己晚,凉风渐渐传来,透着一股湿润,也许正是雨水来临的前兆。
下了马车,主仆二人,无力的赶往静轩殿,经过书香殿之时,九儿微微停了停脚,望了望,终是失落的迈起了脚下的步子。
推开静轩殿门的那一刹那,主仆二人均是一震,眼前一道伟岸的身影,直直的坐在桌前,殿中无一下人,也没有点上烛火,昏暗之下,他那副浑然天成的威慑依旧萦绕的殿中,只见他手中握着书卷,似在沉思,又似在云游。
“回来了?”随着他的低沉一语,主仆二人互望了一眼,纷纷进了殿。
阳春行礼过后,直径在殿中的每一个烛台上点上了烛火,殿中突然一下亮了起来。
九儿缓缓至桌边,倪着他的翻阅书卷的动作,她不禁脱口而出的问道“四爷今日是怎么了,怎会在我房里看书,难不成今日不用陪着心儿姑娘么?”
“她的伤好了,今日我过来陪陪你,免了你常常不着家的念头。”他仍是翻阅着书卷,却没有看她,声音仍是那般低沉。
见他无视自己,九儿挪了桌面上的茶水,轻轻的送入唇边,一饮而尽后,淡淡开口“不用了,我己经习惯一个人独守空房,四爷还是另选别处歇着吧。”
说罢,她放下茶杯,直径走入内室,谁知,他也跟在了她的身后,待她在铜镜前坐下之时,身后传来了他幽深的声音“今日去了何处?”
持在发间的玉手一僵,自铜镜中看去,只见身后倚着他的身影,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玉钗,抿了抿唇“我想这个就不用向四爷汇报了吧,难不成四爷对我的行踪又开始感兴趣了。”
话落,为了掩饰自己语气上的疏落,持着手上的玉梳,细细的梳着自己如水的发丝,突然手上一紧,他竟夺走了她手上的玉梳,轻轻的,温柔的替她梳理着如水的发丝,这份久违的温柔,这还是婚后第一次享受,她却有点小意外,小紧张。
“京城最近治安有些松懈,没事就少出门,若是碰到了些不相干的人,还是避而远之的好,万万不能像上次那般,让人好生生的断了手脚。”他暗淡一言,虽是好心提醒,却是话中有话。
九儿闻知,心上一紧,转了头,夺过他手中的玉梳,甩在桌上,眸光直直的绞着他“你派人跟踪我。”
端木辰曦抿了抿唇,唇边冷冷一笑“不是跟踪,是为夫担心你的安全,才会让风雨雷电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只可惜,他们四人无能,竟让你活生生的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九儿带着一丝怒吼的挥手“得了,收起你那份好心,虎口逃生的本领,我倒是学了不少,不需要你的人整天围着我转,眼睛太多,我会觉得浑身痒痒。”
说罢,她欲要离开,谁知手上一紧,他竟死死的扣住了她的玉手,一丝生疼自手上传来,当她抬眸望去时,男人眼里往常的深黑好像淡了,充盈在眸里的是一片腥暗的红,他紧紧盯着她,那片红似要将她抵死湮没。
“他到底是谁,和你又有何关系?”
手上的生疼,让九儿微微颤抖,心上更是一痛,却无法去回答他的话,唯
一惊诧的就是,他口中的他是不是就是说的索图,现下容不得她多想,因为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大得她拧眉倾斜了身子,弯了腰。
身边的阳春见状,立即跪了下来,含泪劝说“爷,您与王妃有话好好说……万不能伤了王妃啊,快放开王妃……爷……您弄痛她了。”
闻知阳春的话,端木辰曦眸中腥红渐渐转淡,甩开了她的手,另她坠入桌面上。
九儿吃痛的从桌面上直立起来,轻轻的揉搓着被狠唳过后的玉手,随后耳边又响起了他冷冰的声音“说,今日王妃去了何处?见了些什么人?”
他在问阳春话,九儿揪着一颗心,直直的望着阳春,虽然明白阳春一定会守口如瓶,但是在端森辰曦的威慑下,她却渐渐没了底。
阳春含着泪,轻轻的扫过身边的王妃,快速转眸,吱吱唔唔开了口“回爷的话……王妃今日去了福满楼,尝了些他们那里的特色菜……而后又去几家珠宝店,玩得有些累了……便回了府。”
九儿细细闻着她的话,揪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抬眸看向端木辰曦之时,却恰好对上了他的眸子,他正直直的看向她。
片刻之后,他转了眸,挑眉一笑,眼里却无丝毫笑意“阳春,你可是本王在府中最信任的奴才,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哪一句是实话,哪一句是假话,你以为本王会不知道么”
阳春面色一白,身子己是瑟瑟发抖“爷恕罪,阳春……阳春所说的都属实,没有……没有半点欺骗之意。”
“啪……”一声巨响,桌面震动了几下,九儿微微一震,聚见桌面上的茶杯还在禁不住的动弹,可见他真的是动怒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怒。
他血红沉鹜的眼里装着杀伐之气,轻轻一触便叫人不寒而栗,甚至,这股杀戮气息还在渐渐升华。
阳春低着头,软跪在地上,己是不知所措,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九儿自知,他这次是绝不会就此作罢,少了温情的他,在她眼里却是那般令她害怕,现下也容不得她多想,万万不能让他得知索图的存在,如若齐云山庄,索图真的与他有关,那事情便会不堪设想,到时,他们之间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行了,端木辰曦,你堂堂一个四王爷,何必为难一个奴才,我告诉你,我不只甩了风雨雷电四人,我还将阳春弃在了福满楼,我去了何处?她完全不知。”九儿拦在了阳春的面前,抬眸直直的对上了他的怒火。
他却没有看她,拧眉下令“来人……将阳春带下去,杖打五十,赶出府。”
“等等……”九儿开始慌乱起来,但是面上依旧平静如初,紧紧的拦在阳春的面前,一咬牙,喝声道“端木辰曦,你这是何意?说了今日之事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的主意……她只是一个奴才,自然是听命于主子的话,你今日打伤她,又要将她赶出府,那她必死无疑,你……你难道还想让无辜者在你手上丧命么?”
听着她的话,他转了眸,黑眸直直的绞着她,冷冷一笑,笑容中带有杀气“她是本王府中的奴才,一日为奴,终身便是奴,犯了错,就算是赐死,那也是她的命,她命该如此,要怪就怪她连个主子都伺候不好,日后本王还留着她在府中有何用?这罚,你到是说说,本王到底是何处罚错了。”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丧心病狂,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今日说什么……我也断不会让你动阳春一根毫毛,要罚……罚我便是,要赶……就将我赶走。”她冷笑咬牙看着他,声音却是在颤抖。
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话,他的眸红熬的似要滴出血来,下一个瞬间,却是挥了挥手“通通给本王退下。”
“是……”众人退下了,阳春也挥泪瞅了一眼王妃,跌跌撞撞窜出了门外,轻轻的带上了殿中的门。
待殿中渐渐安静下来,他起了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一字一句开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到底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九儿吃痛的倪着他的怒颜,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气,下一个瞬间似乎要将她活拨了般的凶狠。
强忍着下颌传来的痛楚,冷冷一言“无可奉告。”
他的面色一沉,顿时阴云密布,唇边却是冷冷一笑“好……好一个无可奉告”
说罢,他放开了她的下颌,揽上她的腰迹,将她横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九儿随着身子腾空,脑子瞬间一白,意识下,拍打着他的胸膛“你做什么?端木辰曦,你放开我……放开”
他带着怒气的将她扔至床榻之上,殿中烛火微微摇曳,九儿吃痛的从床榻之上坐起,不得不退缩到床榻的里侧,目瞪咬牙看着犹自站在榻外、浑身散发着冷咧气息的男人。
未待她愰过神来,他的大手向她靠近,扳住她瘦小的双肩,毫无挣扎的将她压在了身下,动手去解她的衣带。
她却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松手,一翻纠缠,征服和被征服的过程中,她双腿慌乱的狠狠蹬了他的小腹几脚,只可惜,他的力气太大,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反抗,怎么挠抓,他都悍然不动。
随着一声脆响,胸前一凉,只感觉到一束寒光正直射某一处,她看到他的喉结轻轻动着,似乎咽了口唾沫,紧攫着她的暗红眸光渐渐变得浑浊。
再也顾不得其他,就在他要再进行下一个动作时,她突然伸手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无耻……端木辰曦,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随着脸上的疼痛,他眸光更狠了几分,伸手一揩嘴角的血沫,长指放到眼前一瞥,指上湿红,他哑着声音,一字一字从喉咙迸出来“放开你?你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可曾让他放开你。”
他的话让九儿心上一紧,呼吸更加急促,难道他己经知道索图的存在,不可能,她早就做好了,甩开风雨雷电的准备,她记得她也成功的甩开了风雨雷电四人,他又是从何得知,她躺在了其他男人怀里。
面色稍稍开始泛了白,现下也只能别了脸,嘶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你到底是谁的女人。”他的声音透着嗜杀,是她从未见过的腥红与狠唳,似乎还有一种被背叛,被欺骗,被伤害的情愫夹杂。
他的眸红熬的似要滴出血来,他似乎已经将她的反抗她的动作都算好了,大手一捞,将她两只手都捞抓了起来,固定到头顶之上。
九儿同样红着眼,却丝毫没有办法没有力量与他抵抗,气喘嘘嘘之余,只能听见身上的衣裳在他大手里如脆弱不堪的纸一般,阵阵裂开的声音。
“不要……端木辰曦,你这个疯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放开我……”
可是任她怎么反抗,怎么痛骂,在他的举动之下,丝毫无济于事,反而他的动作,更加粗暴起来。
很快,她的上身已一丝不挂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喘着粗气,他粗暴地吻着她。
她拼命扭动着身子,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此时的她却是没有办法和他做那种事。
她使劲挣扎,却很快脑中一白,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去推开他。
她想挥手甩他的耳光,可是双手却被他捆得紧紧,丝毫动弹不得,再次对上他的眸子时,他依旧死咬着她的唇片不放,两眼充血死紧死紧的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来。
下一个瞬间,九儿陷入了一阵绝望,她知道,她根本抵不过这个男人的力道,终于,她万念俱灰地止住了挣扎,她闭上了双眸,一丝温热自玉面两侧滑过。
事后,他没有像上次一般抱她去温泉,只是替她盖好了被子,熄了灯,带上了门。
九儿睁开双眸,借着浅浅的月光,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他撕碎了的衣裳,她紧紧的抓住两侧的被褥,揪在手心,泪水再一次悄然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