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静静地望着夏听寒,没说什么。
夏听寒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还能胡思乱想,如果现在眼前的是个普通人,那也倒没什么,可偏偏,他是那个夏听寒打算忘了的人。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片刻之间。夏听寒几乎是脑子里一片乱麻的同时,就双唇相抵,往他嘴里吹气。
他一定没事的,毕竟,他可是已经吹得薄砺辰啊。
夏听寒做完胸口上的按压,又开始做人工呼吸。
就在她重复好几次的同时,大脑已经开始有些缺氧,手臂也开始发麻。
以至于,夏听寒竟然没意识到薄砺辰已经醒了。
再次触碰上他那冰凉的双唇,一只手忽然按住了夏听寒的脑袋,夏听寒就这样被迫与他唇对唇僵持着。
就在夏听寒对上他那双灿如星河的双眸之时,他眼睛一睁一闭,由于距离太近,夏听寒都无法聚焦。
就在那一刹那,夏听寒忽然意识到,是薄砺辰按住了夏听寒的头。
夏听寒猛然弹起身,就这样硬生生挣脱开了他,站起身就拼命往前跑。谁知道夏听寒没看路,一下子就撞到了另一旁的刘法医身上。
夏听寒抬起手头望着他的同时,往后瞟了一眼慢慢站起身的薄砺辰。
只见他擦了擦嘴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
“夏语冰,好玩吗?”
这次,他的声音不再冷漠,而是带着一丝玩味。夏听寒心里一冷,原来,他是这么想夏听寒的。
原来,他觉得自己是故意来男浴池,害他无法离开,趁他昏过去的同时,叫别的人来看他的糗样。
原来,他觉得我是想多亲他几口,才会做刚刚那样的事情吗?
夏听寒冷呵一声,终于是大彻大悟。
“好玩,很好玩啊。”
夏听寒无所谓地笑了笑,是啊,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薄砺辰的命,我甚至可以为了得到你而牺牲你,这可真好玩。
以至于,夏听寒还可以为此牺牲自己。
就在她说完那句话的同时,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随即,那串泪水在夏听寒的眼里打了好几个圈,直到模糊了夏听寒的视线,这才从脸颊上划过,聚集在下巴上,最后滴落在地上。
夏听寒张了张嘴,自嘲地笑着,依旧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以前,夏听寒以为,有一种悲伤,是明明她在自己眼前,夏听寒有千言万语想说,嘴巴却黏上了五零二强力胶。
后来夏听寒发现,有一种悲伤,是她曾经面对你的时候,有千言万语想说。
结果再次见面,既没有牵强的笑,也没有大哭大闹,而是一个人哼着小曲,跑了调。
“就这样吧。”
夏听寒望了望他,慢悠悠吐出这几个字,随后离开了浴池。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穿着公主裙和水晶鞋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那个样子的夏听寒会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看,但也一定不难看。
夏听寒并没有直接接过服务员手里的服装,而是问齐恩徳道:“以前的你,是不是有许多得不到的东西?”
齐恩徳愣了愣,随即朝夏听寒笑着点了点头:“的确,以前我有一件特别喜欢的衣服,只不过很贵,结果你怎么着?”
夏听寒摇了摇头。
“结果啊,那件衣服不合身,而且还是最后一件。”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恩徳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还好不合身。不合身,也就不是因为价格太高而不买的。”
恍惚间,夏听寒仿佛从他的语言中悟道了些什么。
随即,夏听寒推开了那件公主裙和水晶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垂下了头。
“怎么了?”
齐恩徳朝夏听寒慢慢走近,也跟着坐在了夏听寒旁边的沙发椅上。
夏听寒摇了摇头:“我想,我还是不试了。”
见那件裙子上镶满了琳琅满目的彩色水晶,层层叠叠的,煞是好看,夏听寒只是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去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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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是好看,可惜就是太贵了。
夏听寒不想试这衣服,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价格夏听寒无法支付,而是夏听寒觉得,喜欢的东西没必要非得得到,就像人一样。
那件裙子真的很漂亮,只要是看到的,夏听寒想没一个女孩子不喜欢的。
可是对夏听寒来说,也许不尝试才是最好的,因为她怕一旦自己试过之后,夏听寒想要得到欲望就更强烈。
与其如此,不如从未尝试。
这样,就可以当做过往云烟了,也许,这才是最好的了吧。
“现在想想,我可真后悔当初没有买下那件衣服。因为我发现,以后我遇到的,都没有曾经的那件衣服给我的印象让夏听寒来的深刻。”
见夏听寒在发呆,齐恩徳便忽然这么说了一句,弄得她听起来怪怪的,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夏听寒勉强地朝他笑了笑,谁知道他忽然凑过来捏住了夏听寒的脸,轻轻笑了笑,随即又慢慢放开了手。
夏听寒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自己不想做的,他也绝不会勉强自己。
只是,我该不该和他说恐吓信的事?
虽然齐恩徳这个人总是不正经,上次在宜奇美,夏听寒和他说了那样的话,他依旧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待友可以说是真诚一片。
夏听寒有事也不和他说,总感觉心里有负罪感。
“你还记得1462和1725吗?”
这时,夏听寒转移话题问道。
看他的样子,似是根本不知道夏听寒在说什么。
对于1462,夏听寒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还是薄砺辰上次在电话里和夏听寒透露的。
相关信息,是他微信发给夏听寒的,夏听寒也就复制过去发给齐恩徳看了看。
1462年,德古拉伯爵受命声讨土耳其军队。
然而在他获胜之时,谣言四起,盛传他战败并死于敌手。
他的妻子听闻,悲痛欲绝之下投河自杀。
德古拉班师回朝,却看到妻子的尸体,愤怒地责问上帝,为什么他一生都为主而战。最终却遭受如此结局。
狂怒的伯爵用长矛刺穿十字架上的耶稣,顿时鲜血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