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我奇怪不已,但黄婆已经闭上眼睛不再理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黄婆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更不明白她冲我诡异一笑是图个什么。我看着手上的补品和鸡,有点郁闷的走上了楼。
楼上很空旷,甚至很冷。对,即便外面已经烈阳升起,可屋内依然冷得让人感觉背部发凉,这里光线严重不足,冷风不知从哪袭来。房门都是木制的,每一开,一关,先是惊人一魂的砰一声,然后整个楼楼就陷入“嘎吱、嘎吱”的回声绕梁中。
“这么快就回来了?”
棒槌看着我,有些高兴的冲我道。
他提前上来,并在屋里用报纸将床铺了一下,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熟食。这些都是用来晚上请住在这的人吃饭的,我昨天扫了眼,这里至少住着十七个八个人,所以我们准备的东西很多,几乎放满了整个床。
“杂了?这是。”棒槌看我手上东西没送出去,有些担忧:“杂啦?她不同意?”
我没理他,我脑子里一直在奇怪着,没功夫跟他说话。
他看我这样,还以为真是这样,急切的靠着我坐下,担忧道:“那晚上杂办?这些东西杂办?既然住不成了,要不收走算了,便宜他们干嘛?”
我随手摇摇:“没有,让我们住下来了。”
“我靠!”棒槌听完,兴奋的猛拍我一把,差点把老子拍地上躺着:“妈的,玩我呢,你小子。”
我无语的蔑了他一眼,继续想我的问题。
这个烦心事没有持续太久,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听到外面有笑声,我知道,他们回来了。
咱这实在太近了,其实他们没进小区前我就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不多久,他们果然上楼了,坐在房间里,我能明显听到脚踩楼梯的冬冬声。不多时,他们一群人回来了。
十三个人,比我预想中要少上许多,都年纪轻轻,二十三四的样子,穿着打扮十分怪异与时尚,为什么是怪异与时尚呢?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种乡村非主流。
棒槌迎上去,并说明来意,请大家吃饭。
他们有些意外,但毕竟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客套,在棒槌的邀请下热热闹闹的都进了咱们的房子里,一群人围着坐下。
“那个。”我轻咳一声,冲大伙一笑:“我叫程和,这是我兄弟,大家叫他棒槌就好,我们初来乍到,实在是打扰大家,所以请大家吃个饭,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有时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有了饭菜请客,一切事情都轻松进行,大家的关系也开始慢慢融洽。
从他们口里,我知道,他们都是镇上一家火锅店的员工。
这里,是火锅店老板包给他们的宿舍。他们的职业不一,但都是那家店的员工,有配菜师、有调料师,也有传菜员,至于唯一的四个女生和一个假小子,都是前台的服务员,听说和还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的,是收银员。
跟男朋友约去了,估计很晚才会回来。
她叫王丽。
他们在这男女混住在一层楼。
我和棒槌只是告诉他们,只路过这的路人,没敢把真实身份告诉他们,毕竟担心引起他们的排斥。
酒过三旬,整“床桌”的东西基本上已经洗劫干净,我们十五个人彼此后靠着,聊起了天。
“其实啊,我还是劝你们早点走。”山哥话一说,打了个响隔:“莫要误会,莫要误会,我是真把你们当朋友,才告诉你们的。”接着,他醉熏熏的冲醉人喊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阿强点点头:“这一点还真的没错。”
我看几乎每个人都在点头,不由奇怪:“为什么
?”
“为什么?”他醉态一笑:“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说完,他勉强站起来,一步一晃的回屋了。
他这么一走,其他人也跟着渐渐散了,留下我和棒槌、阿强三人,我奇怪的看着阿强,完全有点蒙啊。
他冲我一笑:“没事,时间不晚了,早点休息。”
我无语。
不知道是吃得太饱,还是今天晚上酒喝的很多。在床上,我们三个人居然都翻来覆去完全睡不着,我呢,是因为喝啤酒有个毛病,比较正常,他俩我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这个人喝啤酒会脸红,而且一喝完之后就跟关不住水龙头一样,得不停的往厕所跑,半个小时尿个二三十回基本上没有问题吧,不过,尿完了我也基本酒醒了。
医生说,我这是血液内少了一种激素,而缺少这种东西就会很快解酒,其实也有不少人跟我类似,这并不是什么病。
不过,今天晚上可苦了我,不停的来回在走廊间走动,我们的屋离厕所很远,毕竟一个在头一个在尾,而每当我一个人行走在走廊的时候,我总感觉身后诡异的很,如果是去厕所的话,回头望去的,就是身后远远的那一片长长走廊,隔着两个铁栅栏,我能大概看清楚那边那一排房子和走廊。
那边没有人住,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挤在右边,而不稍微松开点,或者,男女有别,让女孩子住左边,就那么荒弃在那。
尿完了回来,总会经过水龙头那,总会莫名感觉有冷风袭来,但望向水池,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所以,尿尿,基本上成了我整晚的噩梦。
这一折腾,已经折腾到了两点多,我回屋的时候,阿强也没有睡觉,他一晚上胃不太舒服,这会索性靠在床上看起小说。
“砰!”
我将门关住,在房内依然能听到走廊里传来关门声的回音。
见我回来,阿强将书一合,冲我笑道:“怎么了,要不要去下医院?”
我摇摇头,笑道:“不用,老毛病。”
“哈哈,肾亏?”
“去你的。”我冲他一笑,转身上了床。
可就在此时,头顶的黄灯突然一黑,整个屋子瞬间陷入黑暗。
“怎……怎么了?”棒槌还窝在一旁,借阿强的书来看呢,虽然他看不懂,但他能看懂上面的图。此刻,灯一黑,他没得玩了,于是翻个身出来就吼了。
阿强没有说话,但听声音是下了床,没过多久,角落便闪起一丝弱弱的光亮,是蜡烛。阿强在角落里找了半根蜡烛点上。
他将蜡烛安在床头,冲我们一笑:“没事,估计停电了,这片老这样。”
“哦。”
“老城区,人又少,有时候线路老化了,会停一下,明天就好了。”
“好。”
没有了灯,在这本就娱乐不多的地方瞬间更索然无趣,可惜的是好象我们三个人都睡意全无。
阿强翻个身,借着夜空的微亮,他冲我一笑:“睡不着?”
“恩,喝多了点,还是不太舒服,你也是?”
他没有回答我,相反倒是问我:“给你们讲个真实的鬼故事怎么样?”
我心里一阵苦笑,你讲的鬼故事再真实,他也是鬼故事,我和棒槌是正二八经的见了鬼,你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不过……这种地方,有的故事听,应该比没有强吧?!
“这事啊,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吹,你继续吹,我心里这么想的。
“一年前,我们当时在镇上的另一家火锅店上班,你们都知道,火锅店的服务员都是包吃包住的,但老板哪舍得给我们租好房子?!我们之前住在镇西的一个废弃的大楼里。
那地方价格便宜,而且离镇上也比较近,所以是很多人的理想租处。”
“当年,除了我们火锅店的员工在那以外,镇上很多其他的打工者也在那安家,其中还有几个鸡呢。”
“鸡?我草,你们住的啥地方?”棒槌大惊小怪道。
“哎呀,是妓女那个鸡。”
“厄。”
“本来住的好好的,可是有一天晚上,意外却发现了。那天晚上其实跟今天晚上没什么区别,都是半个月亮挂夜空,然后大楼停了电。当天晚上我跟今天一样,翻来覆去,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时间呢,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吧。”他补充道:“当时就像咱们三这样,我和其他的同事躺床上聊天呢。可就在那时候,我突然听到有女人传着高根鞋上楼的声音,那种蹬蹬蹬的声音在这种晚上尤其刺耳。”
“可说也奇怪,那上楼的声音一直在持续,一直在持续,仿佛那个女人上的不是咱们的四楼,而是上了几十层楼一般。我心里慌了,莫不是遇鬼了吧?出于害怕,我将蜡烛点燃,就像咱们现在这样。”
“奇怪了,蜡烛一亮,外面的脚步声也没有了,可一吹,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此循环几次,我们几个当时害怕极了,蒙着脑袋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赶紧离开了这。我以为这事完了,可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被说的有点起了兴趣。
“当天晚上,我们因为害怕,都没有回去,在网吧上网,准备干通宵,可就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大楼却莫名其妙的着了火,当时我们都去现场救了火的。那火大的,简直要将整个五层楼全部给烧了。”
“人啊,大部分都救下了。可惟独那四个妓女,全部活生生的被烧死在楼上,当时我们去救火的时候,都能听到那五个女人惨烈的叫声,那声音,是我这一辈子听过最惨的。”阿虎说得心有余悸。
棒槌在我旁边不住的点头,我奇怪看着他:“怎么了?难道真有这事?”
“废话嘛,一年前阳关镇大楼着火,烧死四个妓女,这事谁不知道啊。啊,对了,想起来了,当时你还在城里呢,你是不知道,那四个女人死的有多惨。其中有一个完全受不了烧的疼痛,直接从五楼跳下来呢。”
我有点吃惊的看着棒槌,那,那这就不是一个鬼故事了,而是一件真事?!
阿强点点头:“没错,当时确实很惨。其实说来也奇怪,凌晨三四点,怎么会着火?那会温度都比较低的。而且,当时整个大楼的人都逃出来了,就他们四个女人没逃出来,其实我觉得吧,就像外面说的,他们这种脏女人,是受了天谴。”
棒槌插嘴道:“听说是她们上了班回来,本来就是那种皮肉活,两点多刚回来,三四点的时候刚睡熟,所以着火后她们太后知后觉,就被大火给烧死了。”
我皱皱眉头,不敢坑声了。
我挺同情她们的,如果让我选择死法的话,我千选万选,也不会选来火烧,因为那是一种极度恐怖的漫长死亡方式。火会在第一时间将表皮和血液加热,并快速让死肉出现质量的压缩,最后肉坏死,脂肪开始形成油在皮肤表皮层下,表皮经过火烤之后,并不会很快被烧成黑片,因为皮下有脂肪油。
如同灯心一样,它们会将底部的油先从毛细孔里挤出来,然后支撑燃烧。
最后,油尽、皮死。
这种残忍到极端的死亡方式,并不能很快让人死个痛快,肉体的折磨会让精神倍感恐惧,也正因如此,地狱酷刑里,刀山和火海如此出名。
不过,事情毕竟过去了一年多了,除了同情外我似乎也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和他们聊了几句,发觉时间不早,我们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各自闭起眼睛准备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