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坑人这种小手段其实经常耍,可这农村里的的大部分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如果是脸熟的,那都是这附近的,他一般不卖假的。如果脸不熟,那就是周围村子里的,周围村子离镇上距离都很远,回家虽然买了知道被坑了,可也未必会说什么,毕竟四十斤米也就五十块钱的事儿,他这么干了多少年了,也没有出过事,但今天实在没想到遇到这么个吝啬又蛮横的家伙。
“你他妈的假糯米都快把人害死了,你以为赔点钱就算了?!”我一把将他抵在墙上,膝盖顶在他腰上。
听到害死人,奸商这下子崩溃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上在发抖,毕竟杀人是偿命的。他扑通一下软在地上,连连求饶:“我……我不敢啊,大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这,这不是我想害死人啊,我也不想这样,这,这批米,都是,都是新进的,怎么可能吃死人嘛,您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我会搞错?”
“可……可也不是我干的,我一个做生意的,谋人命干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一定,一定是那批卖米的人搞的鬼,你,你去找他们吧。”
“别他妈废话了,老子就找你了。”说完,愤怒的我提着刀就想给他来上一下,我要让这家伙留下一个伤疤,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记清楚卖假货的报应和教训。
“住手!”正在我要动手的时候,有人突然叫住了我,我回头一望,是气喘吁吁的李柳。我在村子冲出去她便试图阻止我,我那时候跟一头雄师似的,哪里管那么多。之后,一路都是气冲冲的,我没发现她一直跟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动手,可刚扬手,李柳就喝道:“程和,你不要让我对你的印象改观,你会后悔的。”
奸商连连点头,求饶道:“是啊大爷,你不要因为我而脏了您的手,不值啊。”
我放了手,李柳见状赶紧把我和奸商一起拉进了商铺里,奸商也颇为识相,将店门暂时关闭,把员工们也支开了。
我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喃喃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奸商跟我说,其实他也是无辜的,他平常虽然搞假米,可无论怎么假,米是真的,不过有时候拿便宜米冲到好米里,这一次他也是这么干的,他说吃死人,唯一的可能性是前几天那批商人卖的。
然后不等我说话,他就开始自我分析。
“其实我也不想收那批米的,不过价格实在便宜,而且我看了米确实没什么问题,您也知道,这米它出不了啥毛病啊,所以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全都收下了。唉,要怪也怪我没检查清楚,这群人我从未见过,说是外地过来跑生意的,经过茅山村那一带,山太多了,他们的米实在太重,所以便宜卖些给我,我贪便宜……唉。”
我瞪着他:“真的?”
“的确如此啊。”
“好了好了,程和,别生气了,这样吧,老板,我们对你米怎么来的毫无兴趣,我们也不是讹你,而事实上确实我们朋友用了你的假米,病轻加重,也不耽误时间,你赔四十斤好的黑糯米给我们。”李柳这时候做起了中间人,调和道。
“是是是。”老板说着,自己拿个袋子就开始装。
看着老板的背影,李柳突然冲我调皮一笑,嘴上却冷冰冰的道:“当然了,这次要是还是有杂质,我这朋友精神不太对,到时候要是真拿你开刀了,我也阻止不了,您也知道,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老板听完一哆嗦,虽然没面向我们,可我都能察觉到他身体的发抖,我不由的一笑,没有出声。
不多时,老板将四十斤黑糯米重新给装上,并还多赔了我二十块钱,我这才放过他,带着李柳往家里蹦去。
路上,我一个劲的夸李柳聪明,就那么几下子就把老板给治得服服贴贴的。李柳一笑,说其实我也可以,只是有时候我让愤怒冲去了理智。
我顺便说了句谢谢,心里其实很感动,我当时知道有人想阻止我来镇上,可我没有想到李柳居然没有追到我,而一路跟我跟到了镇上,这起码证明她非常的关心我,我冲她温柔一笑,她冲我甜美的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尽在无限的夕阳之下。
有了纯正的黑糯米,棒槌的病情终于得到好转,三天后,棒槌的病几乎痊愈,我们特别为他准备了一次宴会,算是给他冲个喜。
在对付了僵尸之后,我们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因为我的一系列表现,嬴得了村民的认可,最近几天有几个媒婆老上我们家说亲,可从我,到我妈都非常清楚,李柳才是我们的最佳目标,我们全都拒绝了。
不过,我明白,我有说亲的,李柳也同样有,我寻思什么时候该跟李柳表个白,在一个多月后,我终于下定决心。
我给李柳留了个纸条,约她在河边见面。
我等的很焦急,或者说我一直非常紧张,在河边走来走去,手不停的互相龊着。
该说什么好呢?我犹豫不绝,内心慌慌。
“喂,干嘛呢!”突然,后背有人一拍,我惊讶的回过头,却马上脸色娇红。
“你……你来了。”
“是啊,远远就看见你在这徘徊不定,怎么了这事?”她的笑容依然好看。
“没怎么。”
“约我出来干嘛?”她调皮的扫了眼河边:“不会是钓鱼吧?”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似乎看出我的窘迫,冲我一笑:“那我们先走走吧。”
我点点头,她走在前头,我走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一时间沉默,一时间无言,似乎一面平静,也只有我自己清楚,内心早已波澜。
“听说最近有好多媒婆都找上你了,给你们家说亲,你呢,看上哪家姑娘了?”她突然在前面问。
问的很风清很云淡,仿佛跟她没有关系似的,难道我一直都错觉了,她根本对我没有意思?!
见我不说话,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笑道:“跟我说说嘛,看是哪家姑娘,我也帮你拿拿主意。”
她帮我拿主意?帮我选对象?或许吧,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还……还没想好。”我终于憋了一句话出来。我有点恨我自己,平时不他妈话多么,怎么这会半天蹦不出一个屁
来?!
“哦?那改天我帮你多看看,这选老婆一定得选仔细了,人就这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终归都是你自己的,选一个合适的,自己喜欢的才是最有意义的,因为那是陪你走完这一辈子的另一半。”
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劝我要好好考虑清楚,我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呢?”
“我?”她哑然失效:“跟你一样呗,今年犯桃花,最近也很多媒婆帮我说亲。”
我心里一紧张,转而想的也更多,李柳要被别人娶走了,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她那美曼的身躯也会被别人窥见、品尝。我越想越慌,脚下也突然停住,我在焦急的等待她的下一句……
“不!”我突然着急的喊了一句,可喊完我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傻,李柳也回过头好奇的望着我,问道:“什么不?”
“没,没什么,那,那你选的怎么样?”
“挺不错的,有个人倒蛮符合我的心意,不如你帮我看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脸红脖子粗,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就这么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似的…
李柳看着我,无语的摇头苦笑,内心却不禁有些失落:“真是个傻瓜”可惜,这终究是她的心里话,我听不到,也察觉不到,自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再不说的话,似乎没有希望了。
“好吧,死就死吧。”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股起勇气朝她走去。:“李柳,我……”话还没说完,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这一辈子都完了,李柳脸上已经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甚至……
甚至她在颤抖……
我不知道我如果全部说完,她会不会害怕的直接砍了我,因为我才说了一半,她就这样了,我……
可是,我突然觉得好象有些不对,她的眼神似乎正望着我身旁的小沟沟,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脸色瞬间苍白。
在小沟的中央,静静的躺着一只,一只人脚。只剩下半截脚骨,没有任何的肉,骨间似乎有啃咬的痕迹,下面拖穿着一只旅游鞋。
“谁的脚?”我恐惧的喊了一句。
身后的李柳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衣,可因为紧张,指甲用上了劲,我感觉肩上有些生疼。只有小腿骨穿着旅游鞋的脚……这……
“你,你去叫人来。”我说道。
“我,我害怕。”
“别,别怕,大白天的,还能撞鬼不成,你,你去叫人,我在这,这保护现场。”其实我也是假装坚定,故作坚强。
李柳去了,而我,也强撑着胆子保护着现场。我围着这只脚转来转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突然,我身影一定,双眼死死的锁在骨头上,上面似乎……似乎有被什么东西煮过?难道是被人杀死然后分解,最后还煮了?!因为煮过的骨头,在断裂等口子上是与平常完全不同的,这并不是什么技术活,稍微认真观察生活细节的人都能分辨得出来。
我想着想着,一时间就忘记了害怕,我试图将脚翻个面再检查一下以证明我心中的想法是否正确,可随着我轻轻一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