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舟到来

卫连舟到来

几大箱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有几小筐水果。水果本身不贵,关键是运费贵,沈君看看倒也认得,他在谢延丰家里吃过,便道:“既然送来了,分分吃吧,路上运了这么久,再不吃只怕也坏掉了。”

说着沈君便唤来丫头,先洗好削皮收拾了几盘子端上来,又叫众人一起吃。沈娴捡一块吃了,吃到嘴里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千里迢迢送水果来,果然不是正常人做出来的。

一边分吃水果,沈君又命丫头把箱子,有几匹上好的料子,再就是一些玩器之类的。沈君看看布料颜色明显是男人穿的,他虽然喜欢身边的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其实他自己并不多好打扮。

倒是有几件玩器不错,沈君便让沈娴先挑自己喜欢的。沈娴看着随手拿了一件,人家谢衡送过来表心意的东西,她就是再喜欢也不敢挑。然后沈君又让江氏过来挑,有喜欢的就摆屋里,没喜欢的就抬到库房里去。

挑完剩下的就入库,还有谢潜和卫策送裴霜的东西,一并让小厮抬到裴霜屋里去。已经半下午了,沈君也懒得出门,只在屋里坐着说话。又问裴霜高门大户里建冰窑的事,想夏天用冰必须冬天时就要有准备,以前沈家有点小钱也就不想如此高档的享受,现在钱多了,自然想着要建冰窑,夏天能过的舒服些。

裴霜笑着道:“这还不容易,正好王爷派人送东西,你修一封让他们带回去,相信王爷自会派能人过来修建。”冰窑什么的如此挖坑,如何藏冰,这真是技术活,他知道如何用冰,却不知道如何藏冰。

沈君有点犹豫,这样的话还不如问谢延丰的,不过谢衡既然派人来了,便道:“先生所言极是,我这就写信一封。”

晚上江氏在后院水亭中摆下宴席,人家千里迢迢把东西送过来,怎么也得好好招呼一番。沈娴跟着江氏在旁边席面上坐,入夜之后倒是有点风,不过仍然不减热气。

沈娴摇着扇子,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这么热的天如何赶路。”卫连舟信上他要过来,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正是热的时候,也不知道路上如何受得了。

江氏抿嘴笑了起来,道:“姑娘倒是知道心疼人了。”

沈娴笑了起来,有几分不好意思,却是道:“不过卫大哥出海都受得了,这点热应该是不怕的。”

出海听起来很美好,其实船上的生活是很可怕的,不说其他水和食物都是放了许多的天。洗澡的什么更奢望,几个月几个月的不下船,等到下船的时候保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而且一般船上都有忌讳,不让女人上船,说会触动龙神什么的,这也造成海边城市的男风盛行,几个月见不着一回女人,可不就找男人了吗。

沈君听到这边的谈话,也笑着道:“算算日子卫兄也该到了。”

裴霜端起酒杯,却有几分叹息,道:“卫兄一个人来就好,千万别带了谁。”

沈娴立即想起了卫简,即使这段时间卫简没有出现过,但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她就觉得心头有根刺。要是死了……卫连舟也许会松口气,但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唉,卫家二房的这团烂账,真不知道如何算了。

次日天亮郑亲王的送货员就告辞走了,走的时候也没空手走,江氏准备了一些东西。人家千里迢迢送东西了,肯定要有回礼,另外还有沈君的信,一并让他们带走。沈君亲自去送的,临走之时又塞了路费,把几个人打发的高高兴兴。

沈娴不管这些,只在自己屋里坐着吃水果,送来的那么多水果她分到不少。江氏和林姨娘那里也各自得了,唯独沈君自己吃的少,沈君不怎么吃零食,就是夏天也就是喝喝凉茶,除非误了饭点,不然他很少吃正餐以外的东西。

“姑娘,今天天气这么热,怎么不去石洞坐着了,就那里最凉快。”春分笑着说,屋里虽然比外头好些,但还是显得热了,打着扇子还是直流汗。

“懒得去。”沈娴懒懒的说着,天热人懒,她也不想再撞上裴霜。昨天裴霜在石洞里说的那些话,多半是因为有感而发,她也没多想,但要是再在石洞里遇上裴霜,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话,所以先避开点也好。

贵妃椅上睡了一下午,沈娴睁眼的时候还是觉得热,这种天气没空调真是不能活。让小丫头去收拾汤浴,她得去洗个澡,这种天气她只想泡在水盘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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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把净房收拾好,沈娴正要过去,婆子突然来报:“姑娘,卫大爷来了……”

“啊??”沈娴听得又惊又喜,很想马上过去看看,想想又道:“我梳洗之后就来。”她午睡刚醒,头发都没梳,衣服也没换,总不能这样就去见,反正汤浴也准备好了,她不如洗了澡,收拾妥当了再去

婆子笑道:“奶奶已经招呼了,姑娘可以慢点收拾。”

“劳烦妈妈走一趟。”沈娴说着,春分立即到屋里抓了一把铜板打赏婆子。

“谢姑娘。”婆子接过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沈娴在屋里收拾打扮之时,卫连舟已经进屋了,小厮们一边去铺里寻沈君,一边后院通知江氏。上回卫连舟来沈家小住时,沈家上下己认得他,后来又跟沈娴定亲,都知道这是沈家未来的姑爷,哪个敢怠慢了。

江氏一边派婆子通知沈娴,一边更衣过去招呼。管事的说了,卫连舟这回过来跟上回带个小厮就来上门不同。除了两个小厮外,还有好些个箱笼外,另外身边带着一个人,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身量纤细,眉目清秀,看打扮不像是随从,猜不出身份,也没人敢怠慢。

出海一趟回来,卫连舟明显黑多了,精神却比上回相见时好多了。卫连舟笑着介绍身边友人,江氏早就看到那人,行动举止非常像走江湖的,想想也是,卫简的事只怕早有写信告知他,为防万一他身边不可能不带人。

“这位是我船队的水手队长宁寒飞,此行怕有闪失,特让他陪我一起。”卫连舟笑着说。

江氏多少有几分意外,所谓船队队长,通俗说也就是水手的头,出海时遇上海盗一般都是他先上。像这种人物除了武艺超群外,杀人如麻也是必需的。不然遇上海盗,他要是先怕了不敢动手,下面的水手才是要等死。裴霜别看是剑术大师,但一直在郑亲王府,也许有点仇家,但真说杀人估计怎么也比不了这位。

“见过沈大奶奶。”宁寒飞拱手说着,面容含笑,一副邻家小弟的模样,不见丝毫杀机。

江氏福身还礼,心中十分惊讶,这样的青年走到街上,说他是娈童都比说他是水手头子更有可信度。

刚想开口招呼,就听裴霜笑着的声音传过来:“听说卫兄来了。”

话间落就见裴霜挑帘子进来,卫连舟虽然没有见过裴霜,以前却听卫策信里提过,后来裴霜又给他写过信。沈家人口简单,突然有个陌生男子,又是这般气度必是裴霜无疑。

卫连舟拱手笑道:“在下卫连舟,阁下可是裴霜裴先生。”

“正是。”裴霜笑着说,眼睛却是上下打量着卫连舟,有几分感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卫大爷能做十年海运,确非一般人物。”

“裴先生说英雄出少年,可是说自己已经老了。”宁寒飞突然插嘴,虽然脸上仍然笑盈盈的,话语却不像对江氏那样气。

裴霜微笑地看向宁寒飞,笑道:“老不老的先不说,我是小九的师傅,不如小兄弟要如何称呼好?”

宁寒飞心中有几分不服,却是笑脸以对,但真论起辈份来,卫连舟都是他的晚辈,更何况他,只得拱手道:“在下宁寒飞,早就听闻剑术大师裴霜先生的名头,一直无缘领教。”

“好说。”裴霜微笑的说着,他进来的时候就认出了宁寒飞,这是最近几年江湖上名头最盛的少年,他不是靠独门武功之类的出名,他是靠杀人。卫连舟倒是真有本事,能把这样的少年收到身边。

小厮们上了茶,卫连舟笑着向江氏道:“定亲之时太匆忙了,我只用一块玉佩下聘,想起来实在唐突了。这趟过来,便带上些薄礼,望嫂子不要见笑。”

“卫大爷太气,都是一家人,哪用如此多礼。”江氏笑着说着,倒不意外卫连舟会带东西来,以一块玉佩下的聘,聘礼虽然不能补,但好歹也得另外表示一下。

“应该的。”卫连舟笑着说。

江氏又问了几句路上的情况,沈娴也终于梳洗妥当过来了。卫连舟带人过来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裴霜竟然也在,当即上前见礼,卫连舟却是道:“因我之事连累妹妹,我实在过意不去。”

“卫大哥如此说,岂不是要跟我生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何如此说。”沈娴笑着说,女子是该娇羞一点,但也要分什么时候,对什么人。卫家如此大的事,她要是再扭扭捏捏的,卫连舟就要担心会不会连累她,然后主动退婚了。

卫连舟笑了起来,神情不变,心里却是松了口气。沈娴的信是京中寄过来的,从京城到淮阳这一路变故却是没写,沈君在信上倒是说的信誓旦旦,决不会退婚,那是沈君的义气,但沈娴是什么态度,他还不知道。

他现在的生活比江湖浪子还不如,江湖浪子还未必有卫简这样的变态仇家。他早就打定主意,只要沈家兄妹有退亲之意,他绝不勉强。

“这位就是嫂夫人吗?”宁寒飞插嘴说着,满脸笑意,上下打量着沈娴。看样貌,美女是肯定的,不过美女见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能让卫连舟想娶之为妻,应该有特殊之处。

沈娴进门时就看到宁寒飞,按正常推测应该是卫连舟的保镖,但这长相身段,想让人不想歪都难。便笑问卫连舟:“这位是?”卫连舟不会跟她说,这是生死之交好基友吧,不带这样雷人的。

“在下宁寒飞,是船队的水手队长。”宁寒飞拱手自我介绍,笑着又道:“沈小姐以后要是成了老板娘,还请多多关照。”

“宁大爷有礼。”沈娴微笑福了福身,照顾什么的,她现在还应不起。所谓水手队长,卫连舟又把他叫过来当保镖,估计也是江湖人物,她也没必要太扭捏。扭捏过头了,也就是成小家子气了。

江氏笑着道:“卫大爷和宁大爷一路辛苦,我已经命人收拾了房舍,请两位先稍做休息,晚上再为两位接风洗尘。”

“嫂子费心了。”卫连舟道谢。

卫连舟与宁寒飞去了院休息,沈娴则与裴霜,江氏一起往后院走。宁寒飞看到裴霜往后院走,忍不住道:“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后院住的都是女眷,裴先生也住在后院吗?”

江氏刚想解释,沈娴就道:“在青阳时,卫简曾经半夜摸进向房间,把刀子架到我脖子上。到家之后我一直觉得午夜难眠,便让裴先生住在我房舍后面的小院里,以护我周全。”

卫连舟听得这话大为心疼,这事裴霜信上写了,但从沈娴嘴里说出却是另一番感觉。因为这门婚事,沈娴吃了许多苦。

宁寒飞却偏头问:“刀架到你脖子上?裴先生后来救的你吗,那卫简也是真笨。”都能半夜摸进去了,刀也架脖子上,轻轻一划不就完事了,这样也杀不了人,这种笨蛋在他看来实在没什么好顾忌的。

沈娴摇摇头,道:“卫简说要先留着我的命。”

“他既然留着你的命了,你为什么还会担心?”宁寒飞继续问。

沈娴想了一下才道:“因为在那之前他曾想我的命,后来又改了主意,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改主意,我总要小心防范着。”

“原来如此。”宁寒飞说着,随即对江氏道:“既然沈小姐的安全有问题,以前我与卫大哥没来时要麻烦裴先生,现在我与卫大哥来了,没道理麻烦别人的道理。刚才沈小姐说裴先生住的院落离沈小姐的进,我看不如换一下房舍。我与卫大哥住那里保护沈小姐的安全,裴先生住到前院来,没道理卫大哥的未婚妻还要别人的保护。”

江氏稍稍愣了一下,沈娴与卫连舟已经订婚,严格地说,结婚之前两人连见面都不能。现在不讲究这么多,卫连舟来了也让见面,但住的如此近,只怕真不太合适了。

裴霜却是笑着道:“我是奉王府之命保护沈姑娘的安危,直到她出嫁为止。现在你与卫兄都在,这样调换自然没问题,但等你们走了,我岂不是又得住回来,不是更折腾吗?”

宁寒飞听得愣了一下,却是看向卫连舟道:“这趟过来了你还不把媳妇带走吗?”这么远的路程,难道这趟还不娶,等年底过来再折腾一回?那船队还要不要出海了,他是没那么多时间陪着折腾,下趟再过来卫连舟爱找谁爱找谁,他是不来了。

卫连舟过来时也这么想过,以前还无所谓。现在多了一个卫简,把沈娴放这里,不止不放心沈娴,连沈家全家的安危他都十分担心。不过婚事如此急,只怕沈君不同意,也委屈了沈娴,慢慢再商议吧。便道:“先这样住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这事总要沈君回来再说,现在问江氏或者沈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氏笑着点点头,这事确实得跟卫连舟跟沈君商议好,她是不敢拿主意的。

话完两方人马各自回屋,沈娴没去江氏屋里,只想自己屋里坐会。卫连舟终于来了,虽然人多没说上几句话,但他在这里,她就觉得安心许多,这是一种感觉,与爱情也不相关,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可靠。

“需要我送嫁吗?”快到沈娴院门时,裴霜突然说着。

沈娴被问的愣了一下,不由得道:“郑王爷的意思,先生只要保护到我出嫁就好了。”现在已经够麻烦裴霜了,要是跟着送嫁,这个人情以后要怎么还。

裴霜轻笑起来,有几分感叹道:“这个不重要,我跟王爷说一声……辞馆都可以,我在王府也有好几年了。”其实他会在郑亲王府这么久,是想教好卫策与谢潜,这两个少年的天份资质都非常高,不至于让自己这一身本事后继无人。

沈娴也跟着笑了起来,有几分开玩笑地道:“我可是请不起先生的。”

“呵呵……”

晚上沈君回来,没回江氏正房就先去前院跟卫连舟说话,因为卫连舟沈家都要翻天了,卫连舟算是终于来了。卫连舟又介绍宁寒飞与他认识,宁寒飞不由得笑着道:“沈大爷倒是当的起,丰神如玉四个字。”美貌少年他也见过不少,但到了沈君这个年龄,气质阅历都有了,还能有如此容貌,就比较少见。

“宁兄过奖了。”沈君笑着说,这话听多了早就不在意了。

卫连舟却是突然起身作揖道:“连累大哥,实是我之过错。”

沈君连忙扶他起来,道:“你再如此说就真生分了,我与小妹既然同意了这门亲事,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退亲。你也别再说什么谁之错的话,本来就是……”咋说谁对谁错呢。

卫连舟轻轻叹口气,道:“是我的错。”他欠了卫简一条右臂,他不后悔杀了大宁氏报母仇,只后悔卫简的那条断臂。

“此时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只是卫五爷那样……我觉得他好像是受的刺激太大,以至于……”沈君有点词穷,他并没有见过卫简,但听沈娴说过好多次,卫简的精神不太正常。

七岁时自己大哥当着自己的面砍死自己亲娘,还断了他一条胳膊,当时卫连舟不止宰了大宁氏一个,连身边的丫头都没放过,基本是宰了一屋子人。想想那个血流成河的场景,童年时经历如此巨变,卫简要是能成为正常少年,那才是绝世奇葩。

“都是我的错。”卫连舟叹息着。

当年仆人到国子监报丧,从国子监到家里这一路他就动了杀机。母亲突然死亡,原因只有一个,卫二老爷和大宁氏下黑手了。卫二老爷是他亲爹,让他亲手弑父他还做不出来,但杀大宁氏他一点负担都没有。

提剑进了大宁氏院里,里头是一阵欢声笑语,他知道大宁氏在庆祝。程氏死了她就可以扶正了,他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现在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在此结果了大宁氏。

先是两个丫头上来拦,他一剑一个结果两人性命。后来挥剑斩向大宁氏,卫简当时就在大宁氏身边,然后大宁氏也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以为他会收手,竟然把卫简推出来。那一剑下去,可以说是误伤,也可以说是有意,他已经想不起当时他的心情。

他的剑术虽然不像卫策那样师承绝代高手,他跟谢衡一起念起却学过一点剑,郑亲王府尚武不止谢衡这辈起,是一直如此。当时那一剑,按他平时的功力能收住,也不知道是杀红眼还是怒火太盛,那一剑下去斩断了卫简的右臂。

卫简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一身,但他并没有因此收手,他只有这么一个报母仇的机会,他必须现在杀了大宁氏以慰亡母在天之灵。

他听到卫简倒地之后一直在叫着他:“哥,救救我……”

“哥,救救我……”

“救救我,哥……”

“哥……”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午夜梦回时卫连舟常常被惊醒。这些年来他手上不是没有人命,唯独卫简的那条断臂成了他心中的伤。看到裴霜的来信时,他就忍不住想,那一剑挥出之后他要是放下剑马上去看卫简,断臂是再接不上了,但他们兄弟之间是不是会有点不一样。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按当时的情况,就是有机会再来一次,他还是要继续拿剑斩杀了大宁氏。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等大仇不报,他妄为人子。

沈君虽然从谢衡那里得知了卫家的往事,但谢衡毕竟是第三者,现在听到卫连舟亲口说了当年血案经过,心中更为感叹。道:“卫五爷杀了两个幼弟,又乍死脱身卷走二房绝大多数财产,卫二老爷现在是生不如死,也活该他有此报。”

要不是卫二老爷糊涂至此,卫家兄弟何故到此等境地。就是卫简心里也是恨死了他,有因才有果,卫二老爷和大宁氏先合谋先杀害程氏,才有后来的卫连舟为母报仇。

宁寒飞也是头一次听卫连舟说起家中之事,有几分动容,却是一闪而过。不管是海盗,还是出海的水手保镖,能活到这份上的,差不多的都有一段苦逼往事。比卫简更苦逼的也有人在,至于同情什么的,都到这份上了哪里还需要旁人这些廉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