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暮念在许婶离开前,还是拜托了一遍她,希望她不要再来帮她做饭,她想一个人安静几天。
许婶离开后,沈暮念裹着毯子拿着沈俊的照片,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白天的若无其事不能说都是装的,但一大部分是。
她也有心,总会波动,在白书凉说出沈俊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时,她是愤怒的,虽然抱着不信的念头。
但这些念头,都在君亦卿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晃动了。
如果,他真的不是呢?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在她说出白书凉的话时,按照君亦卿的性格是不会接那句话的。
沈暮念的手指轻抚着照片里,沈俊熟悉的面容,看着他温暖的笑,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悲伤了,这些年,她一直都固执的相信,沈俊并没有离开,他就在某个地方看着她,陪着她。
很想他。
也许是不是亲生的,对于别人来说很重要,可对沈暮念来说,并不重要。
不管是不是又怎么样,在她心里,她的父亲永远都是沈俊,没有第二个人。
白书凉以为,这件事会给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事实是,她一点都不难过,只是,有点思念他罢了。
沈暮念不知道他盯着沈俊的照片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拂晓了。
房间里有点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陌筱没有搬住进来之前。
很多一段时间,她都是这样,一个人生活的。
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望一眼电视柜上沈俊的照片,然后哼着歌去洗漱。
做饭,吃早餐,搭车去医院。
从医院按摩回来,用手机上接收阿丑传来的文件,大意是熟知一下未来两个月内的通告,和准备。
当然,她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会给某个妖孽发一条短息。
不过他收到了还是没有收到,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都从来不回复。
沈暮念从来不理解他的生活,闲的时候闲的蛋-疼,忙的时候忙的连个短信都不回,不过她也不在乎,这只是他留给她的一个任务,仅此而已。
这几天,沈暮念过的很轻松,而许婶也没有再来过,这样的轻松,一直持续到第五日傍晚。
九点。
沈暮念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已经完全变成紫色正在慢慢消肿的脚,门外就传来了砸门声。
细碎,凶猛,强烈的频率,除了君韶雅没第二个人。
果然,沈暮念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气势冲冲,板着一张脸的君韶雅。
她的心情似乎不好,在沈暮念拉开门后,连招呼都没有打,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冷冷的扔下两个字:“关门!”
沈暮念是个很有耐心的猎手,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将猎物一击而中的时候,不会轻易的反扑或者招惹猎物。
必要的蛰伏和隐忍,才是制胜的关键。
轻轻的关上门,沈暮念惦着脚走到茶几前,给君韶雅倒了杯水,递过去:“君小姐不嫌弃的话……”
“你别装了!”君韶雅一把打翻了沈暮念给她递过来的茶水低吼一声。
里面的温热的茶水溅了沈暮念一手,透明的水杯飞出去,砸在地板砖上,碎了一地。
沈暮念不怒反笑,不温不火道:“君小姐来这里,是心情不好找我撒气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