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庆瑞在打定主意以后,立即给合溪县县委书记蔡鹏阳打了电话,首先自然是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个事情他刚刚跟市委书记张岱金商量过了,张岱金也是对李南这个做法很不满意,接着便会有一系列的应对措施。其次他便将张岱金提出来的办法说了一下,让他也不要明着跟那些老家伙作对,就是跟他们软磨硬泡,让他们碰软钉子,最终让他们灰溜溜地回去。
“对于这些老同志,你要安排人随时盯着他们,随时随地为他们做好服务,要当大爷一样把他们供着,不能让他们接触到什么真实的东西。他们吃饱了没事干,无外乎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找到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那么你们就要把他们捧起来好了。”舒庆瑞在电话中笑得很阴险,“这些老头子不是关键,关键还是李南那里,我和张书记也会想办法收拾他的。你们两个关键要稳住阵脚,自己不能出乱子,越是这个时侯,就越是要团结一致,不能搞内讧。”
他知道蔡鹏阳和朗向东虽然都是自己的亲信,但是两人私下里也有内斗的时候,平时倒是无所谓,但是这个时侯李南对合溪县虎视眈眈,那就不得不防了,所以提前打个招呼。
“舒市长,你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虽然我和郎县长在有些问题上面有不同的观点,但是我们都是你手下的兵。都要按照围绕你的指挥棒转嘛。”蔡鹏阳笑呵呵地道,不过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里面怎么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朗向东的想法和做法,他心里很清楚,只不过这个时侯确实是关键时期,不能分散精力,不然的话,要让朗向东吃不了兜着走。
结束了和舒庆瑞的通话。蔡鹏阳随即打电话给朗向东,将舒庆瑞的安排说了一下。道:“盯那些老同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反正他们在哪里,我们的人就要在哪里。理由也很简单,这些老同志要么是市里面的领导,要么是曾经的领导,都是为铁州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的,既然到了合溪县,我们就要接待好。此外,县政协那边,也要安排人对接,要做到全程二十四小时跟踪服务。他们吃饭、休息,相关的费用,县里面都要解决好。一定不能给他们找不到任何漏洞的机会。向东啊,现在的局势不妙啊,李南在武阳市的作风,我听说是非常地强硬的,这一次他既然搞出这样的阵仗来,来者不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这个时侯。我们必须要精诚合作,一致对外啊。”
朗向东笑着道:“蔡书记,你放心,这点大局意识我还是有的,嗯,我呆会就安排下去,一定给那些老同志服好务。我相信,只要我们通力合作,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一次李南估计是想拿合溪县开刀,我们不能让他如意。”
朗向东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一方面他内心深处,自然是希望蔡鹏阳出点问题,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坐上县委书记的位置,毕竟县长和县委书记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而且他和蔡鹏阳都是舒庆瑞的亲信,又一直在合溪县工作,如果不是县委书记的位置空出来,他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可能再进一步。可以说,蔡鹏阳是挡在他前面的一座山,是必须要迈过去的。另外一方面,他当然不是傻子,也明白这一次所谓的考察团来到合溪县调研,肯定是李南在背后鼓动的缘故,而李南肯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让那些老头子来调研,真实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把合溪县的工作搞好,而是冲着自己和蔡鹏阳来的,所以这个时侯实际上自己和蔡鹏阳的利益是一体的,一旦让李南找到突破口,自己和蔡鹏阳都讨不到好处。
正因为这样,朗向东现在也是有些举棋不定,还没有完全确定到底要怎么搞。
“算了,暂时还是要防一防李南,毕竟我和蔡鹏阳都是李南的目标,无论搞垮谁对于李南来说都是好事情,所以这个时侯还是先把和蔡鹏阳的恩怨放在一边,等局面稳定下来,再利用李南来搞掉蔡鹏阳。”朗向东坐在办公室,思索了一阵子,便打电话给县公安局局长,请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给他当面安排如何对付那些老同志。
而袁征等一干老同志,虽然不知道舒庆瑞等人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策略,但是也还是明显地感觉到所接触到的人对他们十分地客气,简直是客气的过分。要知道虽然这次为首的是市政协的一个副主席,但是平时的话下面的人也不会这么的客气。随时随地都有人围绕着他们,热情地给他们汇报工作,汇报工作中的问题和难题,似乎是将他们当成了市里面主要领导一样。
这个感觉,让观察团的一些人很高兴,毕竟他们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也不甘寂寞,也还是想再次感受一下昔日的荣光。
“老周,情况有些不对劲啊。”晚上,袁征来到带队的市政府副主席周远生的房间,脸色阴沉地道。
周远生问道:“你也感觉到了?”
袁征点了点头,道:“很明显嘛,你老周虽然之前担任过副市长的,但是现在到了市政协,之前到下面来,有这样的待遇吗?而且我们来的时候就打了招呼的,不要搞迎来送往那一套,只需要提供必要的便利就行了,他们倒好,把我们高高捧起,什么事情都向我们汇报,还专门摆问题、提要求,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而且,既然我们是来调研的,他们提出来问题,我们不听着还不好,到时候回去没有反馈也不好,他们这是在将我们的军啊!”
“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他们是不想我们看到任何真实的东西啊!”周远生气愤地道,“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表明他们心中有鬼,我们就越是要查个底,当然,我们也要想个好的策略,不能任由他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