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对她产生质疑的意思,悦君也不恼,对于寒墨的提醒,轻松应对,摆手道:“的确,元祖是明天最棘手的对象,同时也是不可控因素,所以他就交由你负责。”
分工完成后,众人便回房各自准备着,临走前悦君把寒墨叫了下来,房内只剩二人,悦君抿了抿嘴,低声道:“我知道你答应了元祖不搅这趟浑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此番完全是为了寒墨着想,悦君是女子,更是狐狸,天性狡猾多变,她不怕到时被元祖辱骂自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可寒墨不同,他是上仙,身份尊贵,不应因自己的胡闹而受此牵连,这也是悦君能想到维护他名义的最好法子。
寒墨冷笑一声,眸里闪过一丝不屑,悦君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握紧了双手,紧张的望着他,寒墨挥了挥袖子,一字一句道:“不需要。”话音未落,便留给悦君一个冷漠的背影。
悦君咬了咬唇,不明所以的回到床上,陷入了胡思乱想中,他的这句不需要指的是什么呢,不需要自己的特别的关照,抑或是认为自己多此一举了,怀着满腹疑问,渐渐进入梦乡,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门口便涌现了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单振彪得知徐琴答应婚事后,仅半天的时间,便请来了城里最有名的媒婆,一行人等在徐府门口,不断制造出响声,那震耳欲聋的喇叭声更是没有一刻停歇,像是在催促新娘赶快出来。
没过多久,徐琴以一袭大红色嫁衣出现在众人面前,媒婆摇着手里的羽扇,身子一扭迎了上前,满脸嬉笑道:“这是老婆子我啊,见过最美的新娘子了,你们说是不是啊?”转身与底下的队伍呼应着,立即响起一片高呼:“是!”
媒婆憨憨笑了两声,嘱咐了几句,而徐琴也是敷衍般的点头道:“可以走了吧?”
媒婆一听,喜不自胜,笑道:“看把你急的,走,现在就走。”挥了挥手,带着徐琴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悦君趁机混入了她的随从中,待徐琴进到八抬大轿里,媒婆敞亮的嗓音,命令道:“起!轿!”
一早便在沙虎帮门口迎接的单振彪老远就看见浩浩荡荡的人群,紧张的搓了搓手,有些口干舌燥,整了整新郎服,迫不及待的走下台去,媒婆大手一挥,喊道:“落!”单振彪嫌媒婆碍事,朝下人使了个眼色,手底的人便掏出准备好的银两交给媒婆,媒婆收到礼金后立马笑的合不拢嘴,向单振彪道了声祝贺,潇洒退场。
单振彪手拿红绫把徐琴牵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到大堂,围观的群众纷纷围了上来,却被沙虎帮的人拦住,赶了回去,吆喝道;“行啦行啦,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
果不其然,元祖正坐在高堂上等着他们,其实他本不想出面,却经不住单振彪的软磨硬泡,只答应喝了他们的这杯喜茶,扫了眼角落里的寒墨,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徐琴每走一步便觉得心颤,可她又不得不保持镇定,在说到夫妻对拜的时候,硬是不肯就范,可把单振彪急坏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因为一个妇人让他丢了面子,冷斥道:“还想不想救秦风了?”
原本还在挣扎的徐琴听见单振彪的威胁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就在单振彪以为她乖乖低头妥协之时,谁也没想到,徐琴竟然一把掀起了自己的红盖头,“哇!”众人皆惊呼了一声,纷纷被这位新娘子的气魄给震惊。
看着徐琴瞪着硕大的眼眸直视自己,单振彪强忍着怒气,低沉道:“你想干嘛?赶紧盖回去。”
单振彪还想再说些什么,徐琴又一个惊人的举动让单振彪暴跳如雷,只见她还未等单振彪开口,大手一挥,直接把头上的凤冠连带着红盖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狠狠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字一句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单振彪气的浑身发抖,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却没想居然在喜庆的日子里,让自己颜面尽失,这传出去,他还有什么威信,大手一扬,作势给了徐琴一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徐琴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嘴角隐隐透着血丝,好好的一场亲事,硬是变成了悲剧。
徐琴冷哼一声,毫不畏惧,捂着嘴角慢慢爬起,叫嚣道:“有种你就打死我。”像是把满腔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一般,她眼神流露的是无畏,是勇气,单振彪大手一握,想给徐琴第二掌,咬了咬牙,尽管气的七窍生烟,却在看到她嘴边血迹的时候停了手,怒指道:“你这个贱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嫁还是不嫁?”
徐琴两眼怒瞪,冷笑道:“不管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始终如一,不嫁!”
单振彪一把撕碎了新郎服,怒吼道:“你别后悔!把人带上来。”既然徐琴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
徐琴冷眸一瞥,循声望去,差点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只见沙虎帮的弟兄拖着满身血迹的秦风,像拎东西一般扔到单振彪脚下,才过了一个晚上,秦风就被他们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徐琴的心如刀割一样的疼痛,单振彪将秦风狠狠的踩在脚下,毫不留情的用力道:“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徐琴,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看着秦风两手捆绑在身后,被单振彪折磨的满地上打滚,那画面对徐琴而言,简直就是酷刑,徐琴忍不住哀求道:“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话毕,单振彪一拳打在秦风的胸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徐琴泪眼婆娑道:“不,别打了。”
徐琴几乎是半跪下来,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对秦风坐视不管,单振彪却充耳不闻,拧了拧手腕,冷淡道:“晚了,我已经决定,要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门口,看以后谁还敢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