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了炼南的安慰,悦君心里还是不踏实,伸出布帘外只盼望着早点回去,其实从寺庙出来后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眼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意外还是发生了,他们的马车半路上出了故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来修,悦君见路程还剩一半,打算御剑飞行,给足了车夫银两,让他善后,自己便带着炼南踏上仙剑,火速回城。
夜幕慢慢降临,悦君大手一挥,稳稳的降落在院里,远远便瞧见徐琴在吩咐下人做事,眯了眯眼正想挥手喊她,炼南却一把捂住悦君的嘴,将她拖至墙角,细声道:“别说话,你看。”
悦君拍了拍炼南的手,不悦的掐着他的大腿,顺着他指的方向扫了一眼,心里不禁嘀咕道,什么啊,大惊小怪的,岂料,这一看,着实让悦君吓了一跳,昏暗的路灯下,徐琴的脸竟有几分惨白,两眼无神的盯着手里的东西,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更让她震惊的,是徐琴居然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乍一看觉得没什么,但只要多加观察,你就会发现她的行为就像被人操控一般,这是怎么回事,不止是她,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完美的伪装下,做着平常的事。
炼南这才放开了手,细语道:“我们恐怕来迟了。”
悦君咬了咬下唇,这个情况他们还怎么出去,说不定方才就已然暴露了行踪,还以为在天亮之前赶回来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谁能想到,回来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景象,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想去想去,悦君觉得嫌疑最大的还是秦风,除了他,悦君想不到第二个人。
随后炼南又嘀咕了一句,“不对,寒墨呢?他去哪了?”
若不是炼南提醒,悦君都快忘了寒墨还留在府里,如果事情有了变化,他不可能坐视不管,放眼望去,能与寒墨匹敌的人是少之又少,可如今的状况的就是寒墨不见了,而徐府成了某人的玩物。
悦君回头看了炼南一眼,轻声道:“等下我们用隐身术,去看看周围的环境,随便看下能不能找到寒墨的踪影。”
幸好之前寒墨传授了隐身术的秘诀给她,此刻便派上了用场,不过她毕竟法力有限,所以隐身术也是有时限的,只能维持二十分钟,那也表明他们必须在这二十分钟内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打探寒墨的下落。
悦君食指一挥,在自己与炼南身上分别施法,随即呼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按照之前的记忆,先从房间找起,一遍下来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而屋里更是空空如也,这时徐琴像是接到了什么指示,开始了下一步动作,悦君灵机一动,决定跟在她身后,只见大厅聚满了徐府的人,包括徐琴,悦君正纳闷他们都堆在这干嘛,只见一缕白烟缓缓飘下,悦君下意识的躲在柱子后面,尽管她现在是隐身,但免不了保持谨慎。
转眼,白烟幻化成人形,悦君瞳孔一缩,背上一阵冰凉,怎么会是他,显而易见,此人并不是她心中笃定的秦风,而是,徐府主管,悦君简直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那个忠厚老实,为人和蔼,最重要的是他还帮过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幕后黑手?
主管往那一坐,在场的人皆向他跪下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悦君握了握拳,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算内心不愿意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更何况是自己亲眼所见,看样子是主管控制了徐府的人,悦君不禁的瘪了瘪嘴,记得他好像自我介绍过,叫徐福,好像是这个,听着就像宠物的名字。
只见徐福一脸严肃的望着他们,袖子一挥,往桌子倒出数量不等的药丸,神奇的是,当这些药丸出现后,底下的人竟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悦君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徐福弯了弯嘴角,将药丸依次赐给底下的人,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份,悦君观察了一圈,发现至少有一半的人是没有得到药丸的,包括徐琴。
得到药丸的那些人二话不说全都干咽了下去,甚至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悦君咽了咽口水,有些不适应,而徐福只是抚了抚袖子,眼一瞥,吃完药的人便一个个离去,再扫了眼剩下的人,剩下的就是没有得到药丸的,一个个如饥似渴的模样,这也正是徐福想看到的,双眼一眯,转身的片刻,扔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到人群里,立即造成了全民疯抢的状态,悦君看的头皮发麻,甚至有点反胃,别过头不愿看他们没有人性的争斗,再看看那个徐福,底下的人越激烈,他嘴角的笑意越深,悦君怀疑他背地里其实是个施虐狂。
好一会,斗争才结束,而剩下的六人非但没有抢到解药,反而遍体鳞伤,一个个痛苦的倒在地上,乞求的姿态爬向徐府,在快要碰到他脚的前一秒,停止了动作,徐福一挥袖回到座位,悦君扭着脖子查看情况,只见那些人翻着白眼,俨然一副断气的模样,悦君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在徐福的掌控之中,他通过输送解药来训练他们的狼性,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悦君眸里充满了深深的愤怒,他这样做,跟训练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等悦君回过神,底下的人早已散去,但徐福仍保持同一个姿势,他似乎在等什么人,悦君暗了暗眼眸,莫非他还有同党,正在悦君为自己不多的时间担心时,一个清秀的面庞便出现在她面前,径直朝徐福走去,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像极了认识多年的朋友。
悦君眯了眯眼,自己之前的猜想果然没错,徐福的同党不是别人,正是新郎官秦风,只见他春风得意的拍了拍徐福的肩膀,俯身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隔得太远,悦君根本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只能从秦风的表情上判断,嘴角呛着奸笑,一看就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