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家伙不知道吃人嘴软吗?瞧她小人得志那样,炼南趁她不注意,一把端起桌上的糕点,小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里的碎末,斜眼一扫,发现盘子不翼而飞了,心里一下慌乱起来,抬头一看,立马明白了缘由,原来是有人使诈,只见炼南仗着身高优势,把盘子举得高高的,时不时来一句:“够不着,哎够不着。”
“你,你给我!”无论小天怎么蹦跶都够不着,在她的信念里,什么都可以让,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两眼瞪得特圆,死死的盯住炼南,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他这不是在逼自己使绝招吗?
小天转了转眼珠,嘟嘴道:“真的不给我?”
炼南得意的摇了摇头,一副看她能怎么样的神情。
谁知小天突然冷静下来,双手抱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低沉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找主人告状了。”
瞬时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副苦瓜脸朝悦君扑去,特意吊高了嗓音,埋怨道:“主人,他欺负我~”
炼南心里一惊,皱了皱眉头,回头一看,只见悦君侧身翻了下身子,颇有醒来的趋势,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恶人先告状,把悦君都搬出来,她如今这么虚弱的身体怎么受得起这般折腾,叹了口气,不情愿的投降,将盘子重重的放回桌面,低沉道:“别吵了,给你。”
小天好不容易挤下来的两滴泪瞬间收了回去,心里窃喜,这招百试百灵,却不在脸上轻易表露出来,狐疑的望了炼南一眼,确定他没有使诈后,冷哼一声,不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悦君一睡便是两天两夜,韵华陪了两天,着实困得很,这不轮到寒墨值班,天色微微亮,韵华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房里,趴一下,打起了呼噜,天蚕未表歉意,也一直守在床前,韵华鉴于之前的先例,对她不放心,所以才自己亲自盯梢,自己盯还不够,非得拉上众人一起,轮流值班,防贼似得防着天蚕,她也已经韵华怀疑的眼光,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寒墨倪了她一眼,低声道:“你两天没休息了,这有我呢,你先去睡吧。”
天蚕虽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实际早已困得不行,眯了眯眼,应道:“好。”
挥了挥袖子化为原形,一溜烟的钻进锦囊补觉。
待她睡着后,悦君睁开了双眼,眸里没有焦点,寒墨早就察觉她醒了,这才打发天蚕离开,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寒墨应她的要求,带她来到当日的通道前,悦君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找了块平地,缓缓蹲坐下来,寒墨也陪同,谁都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忽然,悦君转头看向寒墨,低声道:“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寒墨不知她指的是哪方面,但在自己看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也就无须自责,可她却并不这么想,抿了抿嘴,低沉道:“天蚕跟我说了。”
悦君刷的一下,忐忑不安的搓着手,原来在自己睡着的期间,寒墨已经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也就意味着,他也知道是自己的过失才导致褚峰他——
一时间,悦君竟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候寒墨的发落,可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指责自己,还出声安慰,寒墨转身正对着她,意味深长道:“她知错了,她也让我,向你说声抱歉。”
悦君一脸疑惑的摆了摆手,不解道:“她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她说的没错,”
寒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解释道:“你先听我说完,虽然她说的大部分是事实,但也有一部分是她个人偏激的想法,比如她把褚峰的死责怪到你头上,这些完全是因为她太看重了褚峰,甚至超出了她的生命,可她不知道的是,褚峰早已把你当成是他最亲近的人,你的分量远远超过了她,所以她对你是羡慕,是嫉妒的,才会在措辞中有不恰当的地方,而你就这样钻进了牛角尖,可事实证明,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过失,要真追究起来,是我们大家的过失。”
悦君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寒墨的话是真的还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语,可寒墨的为人自己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种为了哄人开心而放弃原则的人,除非真的有这件事,否则他不会凭空捏造,也就是说,天蚕真的跟他说过这些话,悦君顿时有些气自己,气自己一遇到这种事就乱了方寸,老是轻易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又觉得每逢这时,自己总是特别依赖身边的人。
叹了叹气,轻声道:“其实她没错,她跟在褚峰身边那么多年,对他自然要比我对褚峰更用心许多,按你的话说就是掏心掏肺的那种,而我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路人,一个过客,不小心闯进了他们的世界,如果我是天蚕,我也不会原谅那个夺走褚峰关心的人,她也一样,所以我理解她,”深吸了一口气,坦然道:“我不怪她,真的。”
寒墨摸了摸悦君的头,想说些安慰的话语,悦君却打断了他,艰难开口:“至于褚峰,他在跳火池的前一刻,还在跟我说话,可我没能把他攥回,后来看了那封信,我才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阻止他的行动,他也是在深思熟虑后才做的这个决定,我想我应该尊重他,按他希望的那样,好好活下去,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悦君倔强的抬起头,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不愿让它留下,深吸了一口气,只有在面对寒墨时,她才敢敞开心怀,毫无保留的告诉他,自己内心的感受,就是会有点苦涩。
寒墨拍了拍她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鼓舞,寒墨知道,她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释然的样子,但其实是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