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的身体开始发抖,小天连忙抱紧了她,安慰道:“没事的,坚持住。”
寒墨大袖一挥,掏出一小瓶药罐丢给小天,低声道:“喂她服下。”
小天二话不说倒出了一颗药丸,塞到天蚕嘴里,动作小心且谨慎。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天蚕受伤的样子,望着怀里苍白虚弱的人,眼泪即将夺眶而出,方才要是自己再多留个心眼,也许小妹就不会遭受无妄之灾,明明知道对方是多么卑鄙的一个人,可还是中了他的套,小天从未像此刻那么愤怒过。
即使知道不是寒墨的对手,金翅却依旧猖狂,瞄了眼小天的动作,冷笑道:“没用的,她中了我的骨籽毒,不出半个时辰,必将七窍流血而死,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小天冷眸一瞥,怒视道:“禽兽!快把解药交出来。”
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金翅不紧不慢的答道:“解药不是在你手上吗?”
小天当场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寒墨,半晌才想起了什么,拿起怀里天蚕交给她的瓶子,艰难开口:“这个?”
金翅一反常态的配合道:“正是。”
小天来不及思考,立马倒出一粒药丸,却不着急给天蚕服下,时间像静止一般,寒墨察觉到她的异样,一把拿起药瓶,居然是空的,那也就意味着,解药只此一颗。
那她在犹豫什么?寒墨不禁问出了声,“你…”
小天两眼无神的望向他,啪嗒一下,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她也不想哭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金翅十分无耻的笑了起来,嘚瑟道:“还在等什么,你不是要救人吗?药已经给你了,你要是喂她吃下,那屋里那小娘们也省了我动手,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两人只能活一个。”
寒墨皱了皱眉,原来如此,小天手中拿的恐怕是可以当火花的解药,同时也能治天蚕身上的毒,好个老奸巨猾的金翅,他倒会打如意算盘,斜眼一瞥,冷声道:“呵!你如此尽心尽力为逸伐做事,可惜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真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金翅瞬时变了脸色,低沉道:“我才不会中你的离间计。”
寒墨故作惋惜的叹了叹气,低声道:“我只是看不惯你为他如此卖命,到头来却落得个人财两空的结局。”
金翅握了握拳,质疑道:“你以为凭你那三言两语就可以扭转局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收起你那把戏,我和逸伐是多少年的交情,你知道吗?”
寒墨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步,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神情,低沉道:“那你又可知,他为了拉拢我,天没亮就守在门口,甚至不惜舍弃尊严,求我收他作弟子,这些他有跟你说过吗?”
金翅咽了咽口水,眸底闪过一丝慌乱,逞强道:“我,我当然知道,这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寒墨故作惊讶的瞪圆了双眼,甩手道:“你是指,他答应事成之后,把原本属于你的那些领土交到我手上,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金翅抽搐了下嘴角,青筋暴起,压低了嗓音怒道:“不可能,我才是最大的功臣,你有什么资格分享我的成果?”
寒墨平淡的抬起眼眸,低声道:“你在他眼里,只是一条为他卖命的狗,连跟他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金翅喘着粗气,忽然想到楚四月对他的蔑视,处处拿逸伐打压他,加上这次行动,他本可以不用装死,凭三人的实力一举剿灭藩国不是没有把握,可逸伐却以大局为重当借口,诱使他上演了一场自导自演的谋杀,但结果非但没有如期而至,反而让逸伐惹了一身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金翅想的更多的是他活该,他自作自受,谁让他一意孤行,可让金翅没想到的是,行动失败后,逸伐再一次让他当出头鸟,让自己为他的烂事擦屁股,如此种种,经寒墨这么一挑唆,不是验证这一路来他都在自欺欺人,再考虑到逸伐深不见底的城府,若到时被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那他此刻所做的努力,牺牲又是为了什么。
不可否认他动摇了,倪了寒墨一眼,故作镇定道:“你想怎样?”
寒墨微微上扬的嘴角,满意的看着金翅走入自己设下的圈套,低声道:“人为鱼肉我为刀俎,你那么聪明应该不用我多说。”
金翅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不就想要解药吗?”
寒墨耸了耸肩,毫不掩饰道:“解药自然是要的,不过你就这么甘心回去任他们继续差遣?”
金翅挥了挥衣袖,冷声道:“你凭什么肯定我身上还有解药,再者我跟逸伐怎么不合,那也是我俩的事,与你何干?”
寒墨打了个响指,瞥了他一眼,低沉道:“别忘了粗野莽夫是怎么死的,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对于弃子,他们的手段只有一种,可若你肯把解药交出,或许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
金翅仰头长笑,不可置信的挥手道:“合作?我跟你?一起打逸伐吗?别开玩笑——”
寒墨冷眸一扫,出声打断,“为什么不能?你该不会对自己没信心吧?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金翅收敛了笑容,认真打量起了寒墨,琢磨着他话的真伪,顿了顿,低声道:“可是你凭什么帮我?”
寒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邪笑道:“帮你就是帮我自己,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金翅来回踱步了几圈,寒墨开的条件的确诱人,却存在一定的风险,转了转眼珠,半信半疑道:“那你说怎么合作法?”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小天的一声呼喊,“小妹,小妹!”寒墨扭头一看,发现天蚕的身体正逐渐呈现半透明形状,这是生命流逝的先兆。
金翅也注意到这点,一甩手,丢出了另一个瓶子,冷声道:“这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