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伐咬牙切齿道:“可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楚四月一脸委屈的憋着嘴,慌乱道:“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他,他们是怎么调走我的兵的?”
逸伐冷眸一扫,果断道:“还用想吗?肯定是叛徒金翅出的主意,他手上不是有你的令牌吗?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你手上一万兵马,这下,我们亏大了。”
楚四月吓得浑身一怔,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金翅,顿时把之前对逸伐的敌意抛之脑后,着急道:“那我们现在,把兵抢回来?”
逸伐冷哼一声,甩手道:“去了也是白费功夫,指不定他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寒墨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兵马拱手让人,幸好我们还有魏国的一万兵马,这么一来,我们和藩国的兵马数扯平了,原本的优势也没了。”
楚四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咬了咬食指,低声道:“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逸伐望着空空如也的帐篷,自从遇到寒墨,他就接二连三被戏耍,完全跟着对方的步调,岂能不乱套,加上多了个金翅在一旁出谋划策,形势是大大的不利,要怪就怪自己当初不够当机立断,应该立马除掉金翅,永绝后患,现在倒好,为对手送去了一个锦囊妙计,金翅对他们那是了解的非常彻底,也就是这一变故,让原本胜利在望的局面一下来了个大反转。
好在自己还有一张王牌没有出手,顿了顿,低沉道:“召集人马,今晚夜袭藩营。”
楚四月连忙跟在后头,询问道:“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他们早有准备,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逸伐瞬间停下了脚步,朝楚四月瞪了眼,冷声道:“若不是你嫉妒心太重,一时昏了头中了他们的计谋,我们至于这么被动吗?”
楚四月立马捂住了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为何全都成了自己的错,要不是逸伐欺瞒自己在先,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说到底还是那女人的错。
逸伐所说的突袭,其实只是派几名刺客前去探探他们的虚实,如果能摸清兵马所在的位置那就再好不过,寒墨这边除了严阵以待,也派出了几名卧底进入对方的军营,与逸伐不同的是,此次派出的卧底不是别人,正是金翅和悦君,他们已经有一万余兵马,至少在人数上是可以跟逸伐抗衡,但为了保险起见,只有把魏营的军队不让逸伐为己所用,才能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金翅之前跟魏国士兵打过交道,这还多亏了逸伐先前把这些麻烦事全丢给他一人去处理,才让金翅有了可乘之机,魏营的领头人是个叫马达的将领,他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财,所以当金翅写信要以两千两黄金跟他做一笔交易时,马达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进入帐篷后,马达先是让下人替金翅倒了杯酒,悦君不动声色的坐在他旁边,观察着马达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是胆大心细的那种,绝不是外人看上去有勇无谋的那种二愣子,金翅瞥了他一眼,举杯一饮而尽,惹得马达心花怒放道:“好酒量。”
随后马达又把目光投向悦君,低沉道:“这位小兄弟不来一杯吗?”
悦君正愁想不到办法蒙混过去,一旁的金翅开了口,冷声道:“行啦,废话少说,谈正事要紧。”
马达沉了沉眼神,憨憨的笑了两声,朝底下的侍卫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棚内顿时只剩马达,金翅以及悦君三人,金翅也不含糊,快人快语道:“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马达悠哉的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衣袖,淡然道:“好说好说,一手交钱一手交印章。”
悦君知道他口中的印章指的是能调动一万兵马的令符,握了握拳,屏息以待。
金翅挥了挥袖子,低沉道:“那逸伐那边?”
马达扬起一抹猥琐的笑容,摸了摸下巴,淡然道:“你放心,这点做人的原则我还是有的,拿了钱后我就告老还乡,你们爱干嘛干嘛,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金翅满意的笑了笑,其实他们这次来,不单单是来谈判,而是想直接掌管马达的兵马,为此他们带着满满的诚意,悦君识相的拍了拍手,底下的人三儿五俩的抬着几个大箱子就走了进来,打开一看,全身金灿灿的黄金,看的马达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指着那几箱黄金,颤抖道:“金君,你这是?”
金翅腾地一下站起,绕到箱子前,低声道:“我说话算话,两千俩黄金全在这,数数吧。”
马达立即眉开眼笑的搓着双手,几乎把每块黄金都摸了一遍,爱不释手道:“豪气,我果然没看错人。”
金翅拢了拢袖口,轻声道:“你的诚意呢?”
马达心领神会的从袖口掏出那枚印章,小心翼翼的交到金翅手上,嬉笑道:“在这,在这,哈哈,那这黄金我可以带走了?”
金翅头也不回的挥手道:“走吧。”
马达赶忙擦干了口水,顺手叫人把这些箱子抬走,眸里涌上一股暗流,扭头朝金翅看了眼,“金君,方才酒喝多了这会子尿急,你先坐,我去去就回。”
金翅正埋头研究手里的印章,抽不出功夫应对他,悦君望着马达离去的背影,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索性趁棚内没人,走到他刚才喝酒的地方,拿起酒杯闻了闻,竟发现杯子里的根本不是酒,而是水,顿时心生疑虑,低声道:“金翅,你过来看。”
突然被悦君叫了声,金翅不情不愿的走了上前,冷淡道:“干嘛?”
悦君直接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你闻闻,他刚才喝的什么?”
金翅皱着眉头嗅了嗅,没有想象中浓郁的酒味,两眼一瞪,干脆往嘴里倒了杯,疑惑道:“怎么是水?他为什么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