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并没有让薛雪之看出来,他不动声色地把那枚监听器捏碎,然后伸手刮了一下薛雪之的鼻子。
“雪之,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陈铭欣然一笑。
“好呀,那就明天了,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薛雪之乖巧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吃货应该有的谗样。
“嗯。”陈铭跳下床,手在空中扬了一下,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的时候我来接你。”
“嗯。不过中午不行噢,中午你要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晚上我们去吃好吃的。”薛雪之眯起眸子,笑得很甜。
“婚礼?”陈铭一愣。
“嗯……是妈妈的一个朋友的女儿结婚,刚好我已经痊愈了,妈妈就让我跟去。”薛雪之柔声道。
“嗯,那明早见。”陈铭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对于和薛雪之的感情,陈铭现在不急,毕竟她对于有些东西可能还不能接受,所以陈铭也很有耐心,至少等她完全搬过来和自己住之后再说。
望着陈铭离开的背影,薛雪之心头泛起一阵暖意。
陈铭离开之后,就直接赶到姜承友的住处,和往常一样,陈铭要和姜承友练两手。
不得不说,陈公子近乎妖孽的伤愈能力,之前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才过了半天时间,就已经好了个大半,至少脸上的肿胀是完全消除了。
姜承友的战斗力绝对没得说,当年跟着陈长生打天下的主,要虐陈铭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陈铭那花哨有余,杀伤不足的招式,在姜承友面前简直就跟电影里面的慢动作一样,随便挑一个破绽,轻轻一推,陈公子自己就一个踉跄,在地上摔了个狗啃食。
陈铭倒也没有丝毫气馁,爬起来再战,这一次是攻下盘,一拳撩空之后陈公子趁着姜承友侧身的一瞬间,扫堂腿直攻姜承友而去,谁知道早就被姜承友料到,在陈铭的腿劲将发未发之际,轻轻朝陈铭膝关节一踹,陈公子顿时下盘一阵虚软,跪倒在地。
连续被虐了几轮,陈公子连姜承友的皮毛都没有伤到,不免有些垂头丧气,蹲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小子?还玩不?”姜承友哈哈大笑,坐在一旁比划着各种招式动作,问陈铭道。
“玩,怎么不玩?说了每天练到晚上十一点钟的,这才过了多久。”陈铭吃力地站起身来,跟姜承友再战。
这一次陈公子倒是撑了三四个回合,最后被姜承友一招“铁山靠”,用肩膀抵住陈铭胸口,然后猛力发劲,瞬间把陈公子弹了几米远,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天翻地覆,晕头转向,陈公子趴在地上,简直感觉自己被货车撞了一样。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我被车撞了吗……”陈铭一阵气血翻涌,半晌站不起来,昏昏沉沉简直要晕过去一样。
“这是你家老头子的招式,多领悟一下,近身战的大杀器。”姜承友脸上笑意弥漫。
“再战!”
陈铭也不管那么多了,站起身来,眼睛都还是花的,又是一阵拳脚朝姜承友打去,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效果,不出一合,又被姜承友放翻在地。
陈公子不是找虐狂,他自己也知道,想要跟木门仲达这种妖怪级别的人玩一手,自己没有足够强大的硬实力,绝对不可能,上一次被木门仲达那样戏耍,陈公子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种时候,凭借一点小城府,小心机,根本成不了事,还弄得薛雪之差点重伤。
对于这件事,陈铭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他就算遍体鳞伤也好,全身淤青也罢,也好跟姜承友打够时间,一来是增加自己的实战经验;二来是锻炼自己的抗打击能力。
陈铭不是那种武侠小说里面的奇才,看一遍就能无师自通,十天半个月武功就炉火纯青的那种,而现实里面也没有这种人,陈公子不指望这段时间被狂虐之后,战斗力提升多少,但是至少抗打击能力要又一个质的飞跃,不至于被一群人围住就只有等死的份。
深夜。
陈公子从姜承友手上接过一瓶正红花油,在身上淤青的地方一一涂抹,然后尴尬地笑了一下,自我嘲笑道:“被虐出翔。”
“哈哈哈,臭小子,想不被我虐,你还得勤学苦练个几年呐。”姜承友端着一杯果汁,饶有兴致地喝了起来,忽然,他似乎想起了,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了,他望着陈铭,淡淡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姜承友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问陈铭,什么时候对安徽季家动手。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陈铭也停止了涂抹红花油的动作,一抹算计的表情,在他脸上出现。
“不急?”
姜承友小啜了一口,继续道:“现在季家风雨飘摇,如果我们一出手,必然可以让季家再遭受一波强大的打击,而这一波打击之后,季家就基本可以宣告垮台。”
“姜叔什么时候这么冒进了?”陈铭诡异一笑,摇了摇头,道:“季家还有后手。所以季家的后手出现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就算黄国章现在怎么求我也没用。拿这段时间黄家的损失,来换瓜分季家这一结果,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黄国章是精明人,他会做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