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枕洲说完那晚的经过后,孔天令也在咬牙切齿,他说:“ 毕淑影的母亲也太过份了。”
王枕洲说:“ 我当时也觉得很气愤,但细细的想,她是完全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不能怪她,要真怪,也只能怪我们命不好,或者应该说,当初就不应该让我这个农村男,认识毕淑影这个城里长大的女孩。”
孔天令问:“枕洲,你有什么打算?这样的丈母娘,你现在能忍她,能顺应着她的意思,可以后呢,以后她又不知有什么法子来为难你了?况且,你的钱确实不够啊。”
王枕洲说:“我也想过,可我不能放弃的,淑影这么爱我,我不能掉下她的,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努力,想办法让这个未来丈母娘满意,钱不够,可以慢慢再凑,反正毕淑影还是坚持要跟我走下去的,她母亲也未明着说要阻止我们来往。”
孔天令说:“ 可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啊,要是她母亲一直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可能最后浪费青春,只是得到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把大好年华搭上了,最后可是要打光棍的。”
王枕洲说:“ 我不怕,毕淑影都不怕,我怕什么?现在,我唯一想到的是,努力挣钱。”
孔天令说:“ 枕洲,你那防疫站的工作,可以怎样努力啊?工资不涨,职位永远是合同工,三年一签的,可能过几年,单位还不要你了,你干脆辞职,我介绍你给我们老板,跟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王枕洲说:“我是个木讷的人,对商业没经验,也不感兴趣,现在单位里这么简单的人事,也让我几乎应对不过来,就不用说在商业机构里了。尽管防疫站确实没涨工资,但我还是从工作中取得满足感。钱不够,只能拖着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他们俩谈到零晨一点多,最后两人都困了,才走进屋内入睡。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这两句古诗,恰好能形容,这两个年轻人当时愁肠满怀的心境。
第二天,孔天令像往常那样,带着瘳仔到供货工厂那里验货,正当他面对着一大堆等待检验的沙发烦恼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了,是程晴打来的。
孔天令急忙走到一边,他接听了程晴的电话:“ 你怎么在上班时候打来了,我们这些苦力,可没你坐在办公室工作那么舒服,说吧,什么事了?”
程晴说:“ 就是枕洲的事啊,昨天你跟他谈过了吗?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孔天令说:“ 他跟我谈过,但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一会中午给你发个邮件,把他昨晚的那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给你,可以了吧。”
程晴说:“嗯,行,就等着你的邮件噢。”
孔天令放下电话后,感到一阵心烦,他在想,程晴怎么就这样关心王枕洲?一天到晚,打电话给自己,就总是问起王枕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