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踱步而来的猼訑,刘畅就欲站起。但是几番尝试之下,却是已然无力起身。
红绫挂在猼訑身上,无力垂落,随风飘动。
刘畅深深吸下了一口气,就欲再次站起。
“师父?”突然,刘畅却是一转头,朝丛林深处望去。
“吼~”猼訑却如临大敌,毛发倒竖,双眼紧盯,九尾直立。
小朱仰首看去,只见丛林深处,飞来一只巨大飞禽,其状如翟而五彩文,正是山海灵兽(禽)——鸾鸟。
那鸾鸟好似从天际飞来,但速度着实惊人,刘畅仰头看时,只见五彩斑斓的点尚在天际,再认真看时,炫丽多彩的鸾鸟已然出现在刘畅头顶上方。
“啾~”鸾鸟看到刘畅,双目之上留有拟人化的笑颜,但看到刘畅双手之上血迹未干,又感受到刘畅气息微弱,顿时仰天一声厉鸣。
“啾!”
有如天地临威,整个森林瞬间静谧无声,放眼看去,只见百兽匍匐、万禽颔首,只有小朱静静立于枝桠之上,低首看着数丈大小的鸾鸟。
“是谁伤了你?”鸾鸟口吐人言,颇为惊异得看了一眼小朱,声若隆钟,但却清脆动人,也分不清雌雄。声音中,似有火山即将爆发。
刘畅无言,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猼訑,其意思,不言而喻。
“小小野兽,竟敢伤我的小畅儿!”鸾鸟声含五音,虽声厉颜怒,但却说不出的好听。
一听此言,下方猼訑顿时克服了内心深处对于天敌的恐惧,四蹄猛踏,就欲朝森林深处跑去。
在飞禽鸾鸟而前,猼訑就没有想过飞走。
“啾!”只见鸾鸟仰天一声长鸣,待刘畅眼光回转,只见猼訑已然被鸾鸟抓在手中,生死不知。鸾鸟一抬身下爪,猼訑瞬间变小,进入鸾鸟口中。
“鸾师叔,救救他们。”刘畅瘫倒在地,无力起身,声音微弱,对着落至自己身边的鸾鸟说道。
“他们身上有我反感的气息,不救!”鸾鸟伸出头颅,分别在刘庆与思雨二人身上闻了闻,眼神中露出一丝反感,说道。
不管刘畅还欲开口的模样,鸾鸟一展双翅,一道五彩灵力,进入刘畅体内。
“快好好恢复。”鸾鸟心疼道。
刘畅还欲再言,但在鸾鸟灵力的作用下,竟然盘膝而坐,不自觉得运转起自身功法,恢复着早已枯竭的灵力。对于外界的感知,也是完完全全的丧失了。
“啾~给他们续一口命。”小朱展翅飞来,凭空而立,停在鸾鸟头颅上方,似带有些许命令的语气,说道。
“啾~”鸾鸟气急,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它,什么时候被如此命令过,虽然感知小朱非同一般,但作为高贵的山海灵兽,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
鸾鸟展翅而飞,五彩灵力攻向小朱。
……
“不错,狍鸮的吞噬大、法果然非同凡响。”小朱看着盘坐于刘畅身旁、五彩灵力环绕的刘庆、思雨二人,点头赞道。
只见空中,天地灵力,分为三股,涌入下方刘庆三人。其中,深得狍鸮真传的思雨,用“掠夺”也不为过,十分之五的天地灵力,被思雨吸入体内。而刘庆,则是吸去天地灵力的十分之三,至于刘畅,则只是吸收十分之二的天地灵力。使得一旁刚受打击的的鸾鸟,更是郁闷异常。
虽然刘庆二人的吸收速度明显要高于刘畅,但刘畅只是力竭,并没有受伤,且修为最低,故而,刘畅第一个醒来了。
“鸾师叔,谢谢你。”看到刘庆二人身侧的五彩灵力正逐渐被他们吸收,刘畅识得这是鸾鸟的灵力,嘴角上扬,走近鸾鸟身,抱着鸾鸟细长的脖颈,抚摸道。
鸾鸟被刘畅一抱一摸,心中郁闷之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亲昵得问着刘畅近来过得如何,又怎会遇到猼訑这等山海异兽,当然,对于刘庆二人,鸾鸟也是偷偷问了数遍。
“呼~”思雨起身,看着站立在一旁、与刘畅甚是亲昵的鸾鸟,明显一惊,待得到已经安全的答复后,便与刘畅一起,静等刘庆醒来。
因刘庆伤重,且武力全部枯竭,故而直至天黑,刘庆方才缓缓醒来。
看到思雨与刘畅关切的眼神,刘庆不禁深受感动。
看着彼此浑身血污、衣不蔽体,却相安无事,刘庆三人相视一笑,走向不远处的涓涓清溪,各寻一处,各自洗漱。
……
“鸾师叔,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刘庆烤弄着面前两头色泽金黄的野猪,抬头对着正口水直流的鸾鸟说道。
“嗯~”显然,鸾鸟并没有听清刘庆说的是什么。
“想不到这鸾鸟跟小朱一个德性,都那么贪吃。”思雨低声喃喃道。
“嗯?”小朱与鸾鸟同时转首盯向思雨。
“刘庆,我帮你加火。”思雨心头一惊,急忙跑到刘庆身边,拿起一旁木柴,就欲添进火中。
“别!会焦的。”刘庆急忙阻拦。
……
“你们要去哪里?”饭足后,夜已深,刘庆三人齐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桠上,看着华光初上,月圆如盘,刘畅问道。
“我们可能要回棍宗吧。你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棍宗看看?我是棍宗长老,带你进去,绝对没有问题的。”刘庆看着远处溪边林下,一座圆坟似在静静赏月,将胸拍得砰砰响,说道。
“鸾师叔不远千里来找我,估计,是来接我回去的吧。”刘畅低首,轻轻说道。
坐于刘庆另一侧的思雨,看着呆呆看着刘畅的刘庆,心中有了计较。
……
“走吧,小畅儿。”竖日,风和日丽,鸾鸟看了一眼刘庆肩头上悠哉悠哉的小朱,语气有些急促,说道。
“活这么大,我还没有出过棍州呢,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思雨却是突然双手抱头,感叹道。
闻言,小朱颇为寻味得看了一眼思雨。
“咱们还年轻,这天下,迟早会逛完的。”刘畅却是嘴角偷笑,说道,似看出思雨心中所想。
“刘畅,你是要去鞭州是吧?正好我有一老友,也在鞭州,一起前去如何?”思雨却是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是吗?说说,你那老友在鞭州哪里?姓甚名谁?”刘畅紧追不舍。
“不好。”思雨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名白衣胜雪的圆脸女孩儿,看到刘庆脸有尴色,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