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宝宗一伙自然知道师叔是在睁眼说瞎话,原因也不难猜,有难同当或者是死同行不死自己人之类的,反正人多力量大,不能把人给吓跑了。
再说了,之前的雷电劈坏了各派那么多的法宝,能说么?赔不起的。
师叔一番好意也是为大家好,大家伙自然是要缄口不捅破的,静悄悄的眼神瞅着各派人马。
可李红酒的狼狈样实在是说不去,大家又不瞎,左子升指着问道:“那李先生你这是?”
“唉。”李红酒罕见地唉声叹气,谎话随口就来,“撞上了一头凶猛怪物,搞不清是什么东西,打了一场,还好,总算是将其打跑了。”
衍宝宗一伙越发显得安静。
古练妮问:“人呢,那个蒙面人呢?”
“那就要靠你们想办法找了。”李红酒摇头晃脑,“我也不知跑哪去了。”
他若能轻易找到人,之前也犯不着跟这些人合作,之前就单独行动了。
印天录语露嘲讽意味道:“李兄之前不是还说一个都别想跑吗?现在好像跑的一个都不剩了。”
一个称呼就拉低了广浩游等人的辈分,衍宝宗一伙瞬间目露不善。
印天录也确实是有些心气不顺,此行的重点人物黑虎死了,法宝又被雷给劈坏了,他真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差了,此番回去定会让极火宗成为炼器界的笑话。
李红酒倒是好脾气,淡笑道:“让诸位见笑了。”继而又朝众人拱手,“这次要仰赖诸位了。”
左子升:“这师春的实力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先想办法找到他再说。”
李红酒闻言意外,听出了他们确定了蒙面人是师春,当即问:“你们确定那是师春?”
一旁的巫珊珊语带怨毒意味道:“不会错,错不了,就是师春,我以性命做担保!你们遇上他要小心,他上一个厮混的门派就是炼制定身符的门派,他应该是在那边学会了使定身符之类的定身术。”
古练妮沉吟道:“无亢山。能定住五品法宝的定身符,非同小可,能炼此符的门派凤毛麟角,小小无亢山若有这本事,不该名声不显才是。”
印天录哼了声,“今日之后,不就名扬天下了。”
“好了,这里既然没别的情况,就先办正事。”左子升出言打断,不想听他们扯淡,现在更想拿回那件被‘无界幡’收走的宝物,因带进来的其他宝物基本都被雷电给毁了,这让他整队人马都失去了安全感。
道理也简单,没了倚仗的话,人越多,伤亡也可能越大。
大派有大派的为难,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好退却的。
他回头又问巫珊珊,“你的追踪术,还能找到师春吗?”
躲在人群后面的宫时希也翘首看向了巫珊珊。
巫珊珊咬牙切齿道:“应该没问题,容我试试看!”
说罢又独自脱群走了出去,尽管已被师春的偷袭搞怕了,可是没办法,魔眼不能当众显示,还是得离群。
不过一伙人对她的保护也加强了,连李红酒都亲自跟在了后面防范……
空中,尤牧驾驭着风鳞,载着师春和许安长一路疾驰逃跑。
修为优势在强风中还是有作用的,许、尤二人在逃脱风窝子的时候就追上了师春,而师春又惦记上了二人,自然是带着一起跑了。
“停下!”师春不知何故,突然喊了声,并重重一把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尤牧当即依言照做,落地收了风鳞,落在了一座山头上。
师春的蒙面早就扯下了,面对逃离的方向,一脸的阴晴不定,总之一副心情极差的样子。
边上二人注意到了,许安长疑惑道:“春兄,怎么了?”
师春咬牙切齿道:“我们居然逃离了。”
边上二人面面相觑,尤牧不解道:“没错,是逃离了,逃离了不好吗?”
师春又一副憋屈得不行的样子道:“那笑面虎邪门的很,能驭风,还能驾雷,之前我们都跑不了,之后就更不可能让我们跑了,可我们居然逃的如此顺利。”
有些东西没反应过来还好,真反应过来了,肠子都能悔青了。
边上二人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再说了,不是你自己要跑的么,明明看着好像占了上风,你突然那么一跑,把我们都给跑了个莫名其妙,我们还正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呢。
许安长试着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师春脸皮子抽了抽,“妈的,可能被笑面虎给糊弄了,他可能已经被我打伤了,再上手搞不好能送他去投胎,可能被他给诈了。”
原来如此,边上二人再次相视一眼。
尤牧接话试探,“春兄,他当时说了什么,能让你立马就撤了?”
把逃说成‘撤’,已经是够委婉了。
师春欲言又止,羞愧,实在是没脸说出来。
可他也很疑惑,当时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人家那一掌绝对是‘解魔手’,绝不可能有错,自己也是用驾驭‘解魔手’的功法化解的,绝对的同一种功法,吸收化解起来毫无违和感。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因为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吓跑。
当时不管会不会输给对方,仅凭知道不可能打赢就得跑了,难道要耗下去等各派人马赶到不成?
某种程度来说,他当时的决断还是挺果断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拼命就拼命,说逃跑立马就逃。
当时还担心人家暴露了修炼魔功的底细,会灭口来着。
现在渐渐回味过来后,才意识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灭口个屁呀,人家分明是有意放跑的。
难道是因为师出同门,还是因为都是魔道的,故意放水?
问题是,流放之地压根就没有师出同门那一套,真要是魔道故意放水,之前就没必要明里、暗里的出手阻拦。
难道阻拦的目的是要让自己读懂对方是自己人,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可根据之前角力过程中的种种细节来看,又不像。
总之这事透着蹊跷,他想来想去,发现问题的症结就出在李红酒能使出‘解魔手’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中留下了大大的疑问。
见他不想说,边上两人如今面对他的心态上也不好多问,许安长又试探道:“那要不,再回去看看?”
师春当场翻了个白眼,道:“现在回去还有意义吗?人家还能在原地等你不成,那些门派只怕正愁找不到我们。你跟他们在一起混了那么久,不会不知道巫珊珊能追踪到我们吧?”
说到巫珊珊,他又悔青了肠子,恨自己在那作,早点捅死了多自在,现在好了,那娘们依然是那个逼得自己无路可逃的关键。
他很清楚,那样的刺杀方式,只能来一次,再想复制不可能了,那边定会加强防范。
许安长干笑了笑,又问他意见,“那现在怎么办?”
这话锋,真是今非昔比了,早先话里话外的派头可一直是以自己这边为主的,实力果然才是最重要的。
“巫珊珊说不定已经带着人朝这边来了,走,先跟童宗主他们碰头。”
师春说的算,他这么一说,两人立马照办。
三人驾风鳞一路疾驰,其实可以说是在事发地兜了一圈顺来路方向返回,与来路并行的路线,隔了点距离而已。
再落下时,正是早先被火蝠攻击的那个天坑入口处。
落地后,三人才发现那天坑已经被人给填了。
“啪啪啪……”环顾四周的师春有节奏地击掌一番。
不远处的山坳里立刻蹿出了一条人影,飞掠到他们身边,不是别人,正是吴斤两。
“哟,什么风把你们也吹来了?”吴斤两朝许、尤二人直乐呵,继而又问师春:“事情怎么样?”
师春看了看陆续冒出的其他人影,“不怎么样,失手了,得继续逃窜了。”
吴斤两耸了耸肩,他倒是不以为然,本就觉得单枪匹马跑去刺杀的可能性不大。
很快,童明山一伙也凑了过来打招呼,真儿更是挽着师春的胳膊显亲昵。
而师春也不客气,有美人还管什么其他人,拉着真儿的手就往一旁去。
吴斤两瞪大了眼,朝他们嚷嚷,“喂喂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去吧唧吧唧呀?”
见师春懒得搭理他,又扭头问许、尤二人相关情况。
然而两人嘴严的很,扫了眼众人,对事发经过只字不提,笑的神秘而谦虚,总之看到童明山还好好的,他们放心了很多。
Www▪ tt kan▪ ¢○ 将真儿带开到一座山坡下后,师春迎着真儿好奇探寻的眼神,直言不讳道:“我们靠近地心塔,不进去,会不会有事?”
真儿问:“什么事?”
好吧,对这女人的理解能力,师春不敢恭维,只好再说直白些,“塔里的大爷他们,会不会对我们出手?”
真儿:“不发现就不会。”
师春感觉这说了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再问:“能不让他们发现吗?”
真儿摇头,“不知道。”
“……”师春凝噎无语。
真儿带着一丝希冀意味反问:“是要去提亲吗?”
师春想了想,突然灿烂一笑,双手搂住了她腰肢,然后又顺手摸着她屁股占那不占白不占的便宜,道:“对,就是去提亲。”
真儿顿露出了一脸比星空更璀璨的笑容,双臂圈了他脖子,直接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