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行动起来?陈淮生点点头:“宝旒,我也知道该如此,但不仅仅是我,以及你和尺媚,青郁,还要包括德禄他们,以及无尘和云蕾她们,……”
方宝旒此时眉宇间满是思索:“当然包括他们,从长远计,大家都需要尽快修行提升,但也要分清楚轻重缓急,你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我们需要集中一切资源来有限保证你,淮生,虽然你筑基时日不久,但是我觉得不能以常理计,你也无需遮掩谦虚,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觉得你如果能尽快破境晋阶入筑基二重为最佳,若是不行的话,那就全力以赴在法术上突破,……”
方宝旒没有在拖泥带水。
“至于我,赤鲫血效果很好,我有把握在两三个月内再行突破,晋阶炼气八重,青郁刚颇炼气四重,可以在法术上选修深造,而宣尺媚那边,我不太清楚情况,但若是可以的话,也最好能在灵境上有晋阶,但法术上也不能落下,……”
“至于德禄他们已经无尘她们,我觉得根据实际情况来,我来替你安排,明日你可以先行和他们好好谈一谈,之后伱就不要再管,专心致志全力以赴闭关修行,若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你就不要出关!”
此时的方宝旒变得格外果决,这一面也是陈淮生从未见过的,惊讶之余也只剩下高兴和喜悦。
能有这样一个贤内助帮自己料理庶务,自己的确可以腾出精力来专心修行,与德禄他们打交道,宝旒也更显得游刃有余,很多自己不好说的话,宝旒也更好说。
想了一想,陈淮生摇摇头:“闭关肯定是必须的,但在此之前,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灵石和资材的问题,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特别迫切,但是一旦自己闭关,三五个月甚至半年一年过去,那就会十分棘手,陈淮生需要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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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更高的要求了,筑基便是我最大的愿望,现在已经破格实现了。”苟一苇相当悠闲地躺在安乐椅中,云淡风轻,“所以你也不必再用什么其他来诱惑我,我知道我自己资质禀赋就是如此了,再想上走,就是痴心妄想了。”
“真的?”陈淮生笑了笑。
他不信。
一入修行深似海,半山岂有回头人?
苟一苇筑基失败跌落到炼气九重,都丢开一切专心致志去铸炼丹药打造法器去了,可一当商九龄给了他几分希望能筑基,他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就不顾一切地博了这一把?
现在筑基成功了,他会只满足于筑基一重就躺平了?
尤其是再看到自己这个当初还是练气初段而他都炼气九重了,现在自己会超越他,他会没有一点触动和再搏一把的心思?
他真不信。
丢给他一个竹筒,苟一苇随手接过,闻了闻,忍不住耸眉讶然:“赤鲫血?你小子疯了,怎么敢去金明池寻死?!”
陈淮生再度扔给他一根肉须,苟一苇接过,更是忍不住坐直身体,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这是金须鳌王的肉须,至少八百年的金须鳌王,可以补灵根之不足,你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万金难买!”
陈淮生一愣。
他是他当初在通天泊从金须鳌王体内破体而出却又不好向曾国麟和滕定远他们解释如何杀死金须鳌王时,放弃了金须鳌王的身体,但看到金须鳌王触须粗若手指而且灵气极盛,所以随手就割下了金须鳌王的肉须留着。
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有如此功效,能补灵根不足?!
本想是用来诱惑苟一苇的,但没想到这随手一扔可扔大了,看着苟一苇珍而重之地将其握在手里,细细感知,陈淮生一时间都有些肉痛了。
若非这怀中还有几根,他真的想要拿回来了。
咬着牙,陈淮生摸出一枚乌黑色香气馥郁的灵实,“幽蓬鬼实,补心添髓,更有通天造化之功,……”
金须鳌王的肉须都亏大了,这幽蓬鬼实就不能给了。
苟一苇有些坐不住了,若是这些东西都齐备,自己这筑基一重冲击二重似乎也并非不可能了。
可问题是这家伙突然跑到自己这里来,这般表现,分明是有大的图谋,自己可不能轻易上他的当。
“淮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饶是年龄近百,苟一苇还是被这一连串的炫耀给打动了,这些东西都不是靠灵石能买得到的,根本就没有人会卖。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上一次和苟师伯的携手合作格外圆满,还想和苟师伯继续再续前缘,……”
陈淮生笑得很开心,没有谁能在这种诱惑下不动心。 “才多久,几万灵石你就花完了?”这件事儿苟一苇从未向人提起过,就一直埋在二人肚子里,直到今日。
数万灵石的收获,哪怕陈淮生灵境飞升消耗巨大,但苟一苇不相信他就能用完了,这才几年?
“苟师伯,哪样不花灵石?”陈淮生摆摆手,“不谈这个了,咱们向前看,我现在只想问一句,还能不能继续合作,无论是哪方面,我觉得都可以,……,我不信苟师伯您筑基就没有一点儿投入,想必苟师伯也和我一样才对。”
苟一苇知道瞒不过,索性摊开道:“怎么可能?商掌门给了一些扶持,但是我跌落炼气九重太久,需要重回巅峰再破境飞升,难度很大,自然就只能在丹药和灵材上下足功夫了,我攒了几十年的老本,消耗一空,可以说我现在是一贫如洗,……”
这就好,这才有合作的基础。
若是苟一苇真的腰缠万贯,只怕就没有再去冒险的勇气了。
“那苟师伯,我们还等什么?”陈淮生眼睛一亮,“当初你我都能博浪一击,现在你我都已经筑基,难道胆子反而更小了?”
“淮生,像汉州道院那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一次之后,紫金派早就加强了戒备,现在驻扎汉州道院的都有三名筑基,而且有一个还是筑基高段,就算是你那位朋友现在去,恐怕也讨不了好了,我们就更没戏了。”
苟一苇瞟了一眼陈淮生,“你可有合适的目标?”
“若是有,我又何必来找您?”陈淮生很清楚苟一苇在外边门路更多,何况也未必就非要拘泥于一家,“苟师伯,现在我们重华派其实在大赵的潜在敌人并不少,原来有白石门和紫金派,现在清光道不也是和我们成为敌人了么?再说了,我们身处河北,大赵这些宗门里边又有哪家有恩于我们不成?”
陈淮生的话让苟一苇立时明白了,“那单凭我们俩,恐怕目标范围就很有限了,而且风险极大不说,得手也未必能有多少收益,若是你那位朋友……”
熊壮是不能指望了,五年之约还早,但却还有一个更好的“打手”,只是碧蛟元君不好请,得有合适的理由才行。
但碧蛟元君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性格,只要他认可,便只管去做,不会在意其他阻碍因素。
苟一苇从未问过陈淮生那位朋友,各人有各人的隐私,这一点苟一苇把握得很好,这也是陈淮生愿意找苟一苇合作的缘故。
“苟师伯,帮手肯定有,你无须担心,甚至可以考虑更宽泛一些,……”陈淮生给了对方更广阔的想象空间,“也不急于这一时,我找您也就是提醒您一下,您这段时间可以多考虑考虑了,不拘地方,不拘范围,以半年为期,也许半年后我们都可以有更宽裕的应对能力,……,另外在法器上,我也需要订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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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赤光从穹顶东南方向穿透进来,淡淡地打在洞壁上,透露出几分暖意来。
感受到体内流转的灵力,涌动着,推托着那玉丸在经脉中奔行,时而飞跃,时而跌落。
云在青天水在瓶。
倏尔只感觉耳廓一空,整个心窍突然一透,那玉丸竟然如金鲤穿波一般,轻盈地从那九窍间灵动无比地连连轻点。
整个九窍宛如那《水浒传》中所言,磬儿、钹儿、铙儿一起响将起来,瞬间就幻化成了一片,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沉浸在这种洪钟大吕中,渐渐变得酥麻缥缈起来,连自家都无法驾驭。
玉丸就在这一连串的撞击和音波震荡间化为了一缕玉液,如丝雨雾带般萦绕在整个道体中,不断回环盘旋,渐渐地渗透入那青天玉瓶中。
在陈淮生神识内观中,莹白如玉的瓶上竟然陡生出一副水墨画来。
洪钟大吕带来的轰鸣声在道体内慢慢轻微下来,只剩下最初一击带来的高亢炫音还有些余音绕梁的味道,但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嗡!”
紧接着又是一声,“喀拉!”
剧痛从玉枕处脑骨开始沿着脊柱向下传递,一连串细密碎响如爆骨一般,次第响起。
陈淮生端坐不动,任由那剧痛之后轻盈沿着经络飞速传递,一直到那种感觉在尾闾轰然迸发。
洞中青光弥漫,陈淮生肉身悬浮于空中,几息之后才慢悠悠地降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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