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了生死劫难,虽然毁了车子,但迟琛知道那些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没有回K市,在附近找了一家偏僻酒店住下,处理伤口。
安暖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很是不安的环顾四周。
迟琛眸色微冷,“进来。”
安暖从窗外拉回思绪,“哦。”
这是一间套房,两个房间,一个大厅,家具齐全。
一进房间,迟琛便脱下衣服,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已经沾满了血迹。
安暖吓坏了,但却又强装镇定。
她将沙发的东西整理干净让他坐下,“你先坐下,我会拿药箱。”
虽然她没见过枪,但她也知道中了枪是个什么概念,她很想让医生来替他处理伤口,但迟琛坚决不肯去医院。
自然。
她也知道,他身份特殊,他不去有他的道理。
拿了药箱,她又立马进了浴室,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泡热,又急忙出来了。
中枪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开始有一点感染了。
安暖半跪在迟琛面前,用热毛巾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是不是很疼。”
这大概,是她见过迟琛最狼狈的一面。
向来,他都是以高贵的姿态在她面前。
这样的他,让她看着也有些心疼。
迟琛的手臂弯曲不了,只能将手臂上的衬衣剪开处理伤口。
已是血肉模糊。
迟琛抬起另外一只手盖住安暖的眼睛,“转过身去!”
安暖吸了一口气,“我可以接受的。”
她连换心手术都尝试,这些……对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畏惧可言。
迟琛本想冷声命令,可却又因为她此刻执意的态度而软了心,“听话。”
安暖有点不安,“可是……你一个怎么处理,我虽然笨手笨脚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是,我可以给你递东西,包扎伤口啊。”
迟琛将她身子扳过去,“有需要了,我会叫你。”
与她本性的善良有关,她总是害怕看到别人受伤,哪怕一点点,也心如刀绞。
她紧咬着下唇,“好。”
医药箱的工具并不齐全,没有小的镊子,只有酒精棉签和一些药物。
迟琛用酒精消毒后,用剪刀代替了镊子,深入肉中时,他发出了一丝轻微的低喘。
安暖想回头,但迟琛不允许,“不要回头!”
他闭上眼,用散粉洒在伤口上,用毛巾敷了许久,直到手臂麻痹了没有知觉才出声,“可以了。”
安暖扫了一眼被迟琛丢弃在垃圾桶里的毛巾,全是血,那一瞬,惊的有些想哭。
不过,她还是乖乖遵照迟琛的意思用纱布将伤口包住。
她小手颤的厉害,眼睛时不时往伤口看。
“哭什么!?”
安暖赶紧低下头,“我没哭。”
“是不是只要在你面前出现的男人,你都要为他哭一场?”
安暖有点心凉,她出自于心疼和愧疚才想哭,结果他却说了这样一句。
她将纱布抽紧,“迟琛,你别不知好歹了。”
迟琛冷笑一声,“难道我说错了!?”
安暖澄清,“我没有!”
“就我今天看见的,你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我哭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