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肯说,我有什么好承认?”
周祁安面色也冷了下来,无奈一笑:“不过你喜欢扔东西的这个习惯,倒是跟小雨一样,不愧是母女,一生气就拿东西来出气。”
家里不知道已经被砸烂过多少电器茶杯,还有她自己的化妆品,每次一吵架,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砸,从肉眼可以看见,伸手可及的地方开始。
“你是在可怜那两个茶杯吗?”陆梅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没错,吴赛花的事情就是我找人干的,怎么样,就算你告诉警察我是嫌疑人又怎么了?我还不是被无罪释放?”
她这次找的人,天衣无缝,那个人就是做好顶罪准备,只有有钱,没有什么办法不到。
但周祁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人调查她,就算最后被证明无罪,她还是作为嫌疑人被带走。
“妈,真的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他们都是无辜的,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小雨,但妈你能不能下次做事情之前先考虑一下,这么做是不是犯法。”
“犯法算什么?”
她陆梅就没将这些小贱人放在眼中,只要可以让他们得到报应,做什么都值得。
对付小三就必须要犯法,因为法律没有惩罚小三的条例,她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让她们知道,得罪她陆梅的下场。
“就是剁碎她们的心思我也有了,周祁安,我就是想要告诉你,别以为这么护着她们就行了,我陆梅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做不到,你要是不想办法帮小雨,小三也别想好过。”
“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会跟她们结婚,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当初就是相信你 才将小雨嫁给你,现在私生子比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大,你们结婚还不到两年,自己想去吧,能信吗?”
男人的话,她早就不相信了。
女人活在世上,最能依靠的第一是金钱,第二是自己。
父母爱人有时候也靠不住,唯有金钱不会辜负你,只要你拥有了它,哪怕所有人背叛你,它最终还是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
周祁安不再反驳,事实上对于陆梅口中的这个真相,他真的感到不意外,早就已经猜到,就差她的亲口承认而已。
“我不管你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也好,孩子就是最好的背叛证据,我这么对她,只是一些小小的惩罚,你也别白费力气去报警,我刚从警察那里回来。”
周祁安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嗓音微微嘶哑:“妈,我从来没这么说过,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以后别叫我妈,我知道你母亲一直都希望你跟小雨离婚,但是现在……”她摇摇头:“不可能,就算多么想要甩掉她,你也必须给我忍着。”
“我知道了,我不会放弃小雨的。”
周祁安其实并不知道其实陆梅已经跟陆家闹翻,他至今为止忌惮的仍然是陆老爷,如果被他知道真相,不会这么委屈自己,在陆梅面前装孙子。
陆谨言打压足够让他喘息困难,加上老爷子的一些人脉,盛天早晚会完蛋。
银河集团毕竟不能一直都站在后面支持自己,事实上银奇什么时候突然撤资,他也不知道,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周祁安焦头烂额,面对陆梅走后的一地狼藉,没有让秘书进来,下午的工作也提不起兴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他平时不喜欢抽烟,这个时候,却急需香烟来迷惑自己。
袅袅雾气升腾,他的脸被模糊,眼神深远,看着远处的目光之中没了焦距。
突然桌上一份报纸映入眼帘,他一只手夹着烟,将报纸摊开,日期是今天,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之后,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他神色越来越凝重,盯着那张亲密的合照,眼神透出阴狠。
什么时候她竟然跟银奇走得这么近?
还铺天盖地传出来绯闻,因为这样,所以银奇才投资盛天吗?
他捂住眼睛,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原来走到这一步,依旧离不开她,程潇潇注定跟他的生活密不可分。
无论是一开始创建公司,还是离婚后到现在的危机,他发现自己从来都没脱离过。
好不容易认为两人这次是彻底没交集,没想到盛天得到的投资还是因为她,他这一辈子,就这么无用?
离开她之后什么也做不了吗?
银奇,陆谨言,这两个男人他如今根本不能招惹,哪怕心底还存在幻想,也绝对不能够露出分毫蛛丝马迹,银奇的手段比陆谨言要阴险卑鄙得多。
他不敢冒这个险,可笑的是他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人竟然是潇潇。
曾经他不屑一顾的女人,为了第三者背叛她,甚至害死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现在他望而却步的天之骄子,为她趋之若鹜。
他真的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人就是这么犯贱,在你手中的时候不会去珍惜,总等失去之后才会念起她的好,这恐怕是许多人都曾犯过的错误。
潇潇!
潇潇!
每一次想起这个名字,都疼得无法呼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成了自己心中的一道疤,不经意间,掀开就是鲜血淋漓。
但是这个结果他不能责怪任何人,他一手造成,怨恨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香烟已经快要燃烧到手指上,疼痛传来,他才慌忙将烟头掐灭,丢到烟灰缸里去。
报纸被他捏成一团,上面两个亲密相拥的人被撕成两半,无论是银奇还是陆谨言,潇潇都已经不可能再属于他了。
每当想到这个结果,他都会愤怒,疯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想,才发觉已经深入骨髓,难以忘怀。
……
陆谨言应陆老爷的话,下班之后回到了陆宅,程潇潇并没有跟着一起,两人冷战还没结束,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这一趟等到自己的会是什么。
人已经全部到齐,比公司开股东大会还要严肃。
他被佣人领着走进去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那种压抑的气息,由衷从内心佩服可以留在陆家的这些人。
“回来了?”
陆老爷看也不看一眼,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拐杖,目光平视前方。
陆谨言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象征性的问候一句。
对于他的这种态度,陆家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唯有陆瑾年,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他,自从陆谨言想办法将他的公司给吞掉之后,他就多了一个仇人。
在陆老爷面前抱怨过几次,每次都被狠狠的责骂一番,陆老爷的意思是,自己管不好公司,证明没能力,陆谨言也是用正当的办法来收购,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在他的观念里头,只要守得住,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
换句话说,你要去弄别人的公司,到手就是你的本事,所以陆谨言作为私生子,也同样可以迅速上位,这一点上,陆老爷是完全欣赏他。
丝毫不会因为他的身份问题,而觉他让他来掌控陆家有什么不好,只是如今他越来越不听话,几乎要脱离陆家这点让他十分恼怒。
“还知道回来,真不容易,现在陆家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多事之秋,娶回来的那个老婆就是个麻烦精,以前我们是低调的大家,现在就跟娱乐圈的那些人一样,没事上头条,都不是什么好新闻。”
陆瑾年酸溜溜的说,眼神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陆谨言。
“咳咳!是啊,最近我们陆家,已经从财经版转到了娱乐版,出门确实非常不方便,随时都可以被狗仔队盯上,让人心烦啊。”
三婶见状,忍不住也跟着开口,她说完之后朝二婶看了一眼,示意她也出来帮腔。
二叔三叔两个人如今都比较惧怕陆谨言,听了之后没出声,朝陆老爷望过去,继续保持着沉默。
“今天让我回来如果是为了兴师问罪,那么大可不必,小雨是陆家的外孙女,爸,大姐是怎么教育她的,相信您也应该有所了解。”
陆谨言没有落座,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二婶问:“谨言,你大姐怎么教小雨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现在还没宣判,你们紧咬着不放,到时候如果是死刑,那对我们陆家的影响,是很大的。”
陆梅毕竟还是姓陆,盘根错节的关系,媒体比他们更会利用,陆家现在都乱成了这样,上头条也是早晚的事情。
“那二婶你的意思呢?”
“撤诉吧。”三婶脱口而出。
陆谨言忍不住冷冷一笑:“这是刑事案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受害人不追究,杀人犯就可以不必面临法律的制裁,三婶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难道不是你先前一直在给他们施加压力吗?现在闹得这么大,你以为自己没有责任?”陆瑾年站起身来,眼中带着厌恶。
他虽然不太喜欢程小雨,但也不至于希望她死。
“如果死的是你们在乎的人,还能这么站着说话不要疼吗?”他勾起唇角,反问。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诅咒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