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大厅角落,一个小小的动作,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非是有心人!
吴双在冷欢急匆匆进来色惑时就瞄上了她,她撇下了其他人悄悄跟着她过来,竟然看见了沙发上醉酒的冷昧,刚巧看见了这一幕,她心头一动,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
冷昧身上有浓烈的酒味,混合了男人刚烈的气息,在灯红酒绿之中格外的性感邪魅,他迷离的眼神微眯,墨眸深情俯视而下,冷欢几乎快要在这样的眼神中融化。
她大着胆子,伸手勾住了冷昧的脖子,痴迷的扬起脖颈朝他靠了过去,她红唇轻启,完美的脸蛋是给男人最大的诱惑,“嗯?”
娇柔的嗓音钻入耳朵里,惹得耳膜发痒,连心都酥麻了,冷昧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肆意的抚摸她细腻的锁骨,冷欢心跳急速加快,她抖着手伸进了冷昧的衬衫,大胆去挑逗一个男人的极限。
吴双滑动镜头,将焦距拉近一些,脸上是鄙夷的冷笑,却恶狠狠的期待,场面再劲爆些!花年抹了抹额上的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转身走远些,爷,你好自为之吧!
小手如同灵活的蛇一样滑入衣服里,略带冰凉的温度一触上来,冷昧撕开她衣领的动作顿了顿,他眨了眨眼睛,仔细盯了身下人一眼,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推开她,起身坐起来。
“花年!”
没走远的花年顿住脚步,兴高采烈的跑回去,“爷?”
“唐苏呢?”他揉着开始疼痛的脑袋,他不是记得她来了吗?
花年为难地瞄了一眼倒在沙发上脸色十分难堪的冷欢,这种时候貌似他不该多说话,万一惹了大小姐不高兴,他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冷欢僵着一张脸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尴尬地扯好凌乱的衣领,她垂下去的眸底滚动着骇人的阴狠,他那样看自己,甚至对她……
居然只是把她当成了唐苏?她还一脸欢喜的迎合,甚至那么主动,现在闹成这样,不等于是她伸过脸去,被人抽了一耳光吗?
唐苏,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
花年不敢说话,询问似的看向冷欢,“大小姐,您看?”
“去准备车!”冷欢狠狠刮了他一眼,眼底的警告再明显不过,还好只是被花年看见,若是被别人看见,她真的会杀了唐苏!
冷昧揉着额头,拼命甩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明明记得唐苏来了?怎么没看见她人?”
“哥,她没来,是我!”冷欢从他侧面抱住他,娇羞的靠在他肩膀上,“唯一对你不离不弃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你知道吗?”
冷昧目光转了转,定格在冷欢脸上,他眉毛皱起,“欢欢?”他甩了甩脑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对不起,哥认错人了!”
“哥,不用向我道歉,你这么对我,我很喜欢!”冷欢双手环着他,不断的朝他靠近,温香软玉对醉酒的男人是致命的诱惑,她不信自己那么没有魅力。
冷昧伸手环过她,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冷欢脸色大变。
“乖,去把你嫂子找来!”
“哥,她到底有什么好?你醉成这样,她都不管不顾,她从来就没给过你好脸色看,你为什么就非要她不可?”冷欢心疼而愤怒,她用尽全力抱着他,“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冷昧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顾自己低声苦笑,“欢欢,你不知道,她孩子没了,我跟他共同的孩子没有了!”
冷欢抱住他腰身的手一颤,不知觉的松开了手,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她若是知道孩子没了,该怎么办?”冷昧捧着她的脸,宠溺的看着她,“她不比你坚强,她看着倔强,内心脆弱得很,她会崩溃的,她会离开我,欢欢!”
冷欢红了眼睛,他用这种宠溺的眼神看了她近十年,可这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不是哥哥看妹妹,他在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在割她的伤口。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情,就是对另一个女人最无情,她还记得她对唐苏说,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跳梁小丑,呵呵……
“哥,她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已经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冷欢说完这句话时泪流如注。
天知道,她有多嫉妒唐苏怀孕,天知道,她有多想要一个属于她和冷昧的孩子!
冷昧身体一颤,迷离的眼神似乎清醒了许多,他深深凝视着扑在他怀里跟个孩子一样哭得抽不过气的女孩,她为了他,九死一生,落得再也不能生育的病根!
“欢欢,哥对不起你!”他抚着她的头发,紧紧将她抱在怀中,疼痛蔓延过胸口,他大口的呼气。
她拼命的摇头,抬起泪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冷昧,“不,是我心甘情愿,哥,只要你对我,我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
冷昧眸光闪烁,怔怔看着她。
冷欢心跳加快,她扬起脖颈贴向冷昧的唇,她想要他吻她!
她轻轻闭着的眼睛睫毛在颤抖着,脸颊有了淡淡的红晕,这幅小女儿的娇羞姿态跟唐苏很是相似,冷昧捧起她的脸,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我们回家吧!”
那蜻蜓点水的吻,单纯得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冷欢被他拉起来,脸上却落寞得如同形单影只,他给唐苏的,就真的不能给她吗?她不信!
若是唐苏离开了呢?
冷昧身体摇晃,他却仍旧霸道的搂着冷欢从人群中穿过,他有力的臂膀是女人最好的避风港,无论现场多乱,只要靠在他怀里,就能安稳悠闲。
这样霸气安定的怀抱,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她要独占一辈子,哪怕永远是以妹妹的身份!
花年焦急的在车边等候,见到冷昧摇摇晃晃的出来,他赶忙迎上去,语气里竟有种掩饰不住的惊喜,“爷,您出来了?”
冷欢的脸顿时冷下去几分,从小到大花年花越包括方姨,不都是心心念念冲着她向着她的吗?怎么唐苏一出现,一切都变了,也是时候回到以前了!
“爷,咱们去哪?”上了车,花年询问道。
冷昧眼皮都没掀,“山苑别墅!”
花年愣了一下,不是去找唐苏么?但碍于冷欢的情面,他没有挑明,只按照吩咐开了车。
冷欢娇羞的靠在冷昧怀中,紧紧拉着他的手,心底满是欢喜,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后这么晚了,别一个人乱走!”
“嗯。”冷欢点点头,她疑惑的看了看闭着眼睛的男人,他到底喝没喝醉?
月半湾别墅。
夜半醒来,唐苏披着毯子坐在阳台上看月亮,这片高级住宅区还真是名副其实呢,月半湾?她笑了笑,在融融的月色下心神宁静。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手机,未接来电的提醒短信如潮水一样涌来,手机嘀嘀嘀嘀响了足足十分钟才终于消停,滑动界面未接来电都属于同一个人,想都没想便删除了,也不去管到底有几个。
短信末尾,居然有一条匿名号码发来的彩信,她疑惑的皱起眉毛,按耐不住好奇,还是点击打开,是一段视频录像,谁发来的?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播放键,场面是一片灯红酒绿,她睁了睁眼睛才从模糊的灯光中分辨清楚画面,那是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一个沙发,沙发上有一个男人,男人眼前站着一个女人。
突然间,光线变得很清晰,冷昧和冷欢!
唐苏心底一阵厌恶,她本能地想要按下停止键,然后将这段不知道是谁发来的不明用意的彩信删除,因为眼不见为净!
当看见男人伸手,将女人拉进怀中,一个霸道的欺身而上,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唐苏的手顿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视频看久了,眼睛酸涩得有点刺痛,但她仍旧睁着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画面,不想让自己转眸。
有些东西,还是看见的好,看见了心痛了,心痛到极点了,就可以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这个角度,她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能清楚看见他的动作,他在抚摸女人的脖颈,然后到锁骨处,甚至准备撕开她的衣服,这种时候他的表情,她就算不看也该知道有多禽兽!
况且,女人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衬衫里,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刚巧,视频就此掐断!
啪嗒,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了大腿上,然后跟着跌落在地上,在深夜里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屏幕却还亮着,画面定格在男人蠢蠢欲动的手上,唐苏呆呆的看着,一直看着,直到屏幕自动黑屏,她才眨了眨眼睛。
眼睛一眨,眼泪就自动滑落下来,悄无声息却极为讽刺。
冷昧跟她说过什么?在当初莫松天事件的时候!他的话在脑海中一回荡,就如同一巴掌甩在了唐苏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特别的讽刺人。
捉奸在床?
一次是亲临现场,这次是现场直播,唐苏倒在椅子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所有负面的情绪在一瞬之间涌过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气恼命运的不公,还是该哭泣自己的悲惨?
早知道他跟冷欢会在一起,但她以为他起码会等到彻底跟她斩断关系之后,因为他承诺了,不会背叛!
他也该知道,同样的打击,一个人真的没办法承受第二次,因为第二次比第一次还痛得多!
但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已经有多亲密了?是不是也跟莫松天与吴倩娇一样,赤裸裸白花花的纠缠在一起,那么恶心那么龌龊不堪!
一定是,一定是!
那个画面在脑海中一回想,她就觉得恶心反胃,甚至有种克制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蹲在地上不断的摇头,她要将这个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她要驱赶出去,她不要记得,不要想起!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那个画面就像沾了胶水似的,一直黏在她的脑海里,她根本摆脱不了!
不行,她不要记得,她不要记得,她凌乱的从地上站起,魂不守舍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一定要找到把记忆驱赶出去的办法,一定可以找到的。
突然,她眼睛定格在茶几上那个青花瓷花瓶上,她嘴角无意识的动了动,“对,就是它!”
然后,她疯了似的冲过去,拿起花瓶重重砸在了额头上,剧烈的疼痛袭来,那一瞬间她脑海一片空白,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哈,不见了!”
血从面颊上流下来,温热的液体湿湿黏黏的,她伸手摸了一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那刺目的颜色,人却不知作何反应,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脑袋一道黑暗袭来,她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保镖在夜里听到响动,到处转了一圈,确定声音是从太太房间里发出来的,他赶紧去找李姐,李姐听他一说,吓了一大跳,赶紧跟着他一起跑上了楼。
“太太,太太?”无论她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半点声音,房间又是从里面反锁的,除了先生有钥匙,谁都进不去。
这种情况,保镖虽然可以采取非常措施进去唐苏的房间,但是没有冷昧的指令谁也不敢轻易这么做,“赶紧给先生打电话!”
“怎么办?先生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李姐慌了神。
保镖镇定道:“你赶紧给花年打电话,我们马上想办法从阳台进去!”
“好好,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啊,这几天先生太太的关系好像……就怕太太做什么傻事!”李姐急得满头是汗。
花年赶到别墅时,保镖已经爬进了阳台打开了房门,李姐也准备好了东西,几人匆匆出门准备去医院,他赶上去道:“怎么回事?”
当看见保镖怀里那满头是血的唐苏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
“赶紧去医院!”现在,这个人最重要,其他的容以后再看,他从保镖怀里接过人,几人开快车去了范亦谦的医院。
范亦谦已经准备好了病房,唐苏一到就可以做处理,花年一边焦急等待着,一边打着电话,爷啊,您千万要在她醒来前赶到啊!
“怎么样?”范亦谦一出来,他就急忙赶了上去。
范亦谦看了看他,皱眉道:“他呢?”
花年一阵为难,还是没有隐瞒,“爷他喝醉了,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已经派人过去通知他了,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少奶奶没事吧?”
“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脑袋,她本来就贫血,加上流产,她身体根本没调养过来,这次又出了这么多血,所以才会昏迷不醒!”范亦谦叹息道:“她这伤口,很像是自己砸的!”
花年目光闪了闪,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据保镖分析现场说明,这伤真的是她自己砸的,只是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看她的个性应该不是喜欢自残的人!”
“能把一个个性开朗的人逼到自残,他冷昧手段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范亦谦语气讽刺,他真的很为死党脸红,这样一个女人,他就不能好好疼爱吗?
“其实,你误会爷了,这些天他也很痛苦!”联想到今晚在色惑的事,花年替爷辩解的气势就弱了很多。
范亦谦甩了甩手,转身走进了病房,“随他吧,人送来了,我会照顾好!”
他一走,花年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不可思议的吼道:“你说什么?大小姐不让你们进去?你们就没说是出大事了,必须要向爷汇报吗?”
“我们说了,可大小姐说,爷喝醉了,睡得正沉,任何事都不准打扰到他!”
花年气得呼了口气,“你们就说人命关天,必须向爷汇报,实在不行你们就在外面大喊爷的名字,我向你们保证,爷出来后,绝对不会罚你们,反而重重有赏!”
“这个……”几人为难,毕竟这么做很冒险。
“少废话,执行命令!”花年硬了语气,“出什么事,我一个担着!”
冷欢这是打算做什么?爷一到山苑别墅,他就被打发出来了,现在又不准人去打扰爷,难不成她想霸王硬上弓不成?爷只是醉了,可没糊涂!
“太太,你醒了?”
唐苏眼皮掀动的时候,耳畔就传来李姐欣喜的询问,额头传来难耐的疼痛感,同时传来的是昨晚的记忆,她本能地闭上眼睛不想睁开。
开门的声音后,唐苏听见李姐轻声道:“先生,你来了?我刚刚明明看见太太眼睛动了……”
“怎么回事?”冷昧冷硬的打断了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浓浓都是不悦,已有隐忍的怒火要爆发。
李姐赶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半夜听见响动,太太在房间里反锁了门,他们进去的时候,太太已经这样了!”
唐苏额头被缠满了纱布,她闭着眼睛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跟那白纱布一样惨白,短短一夜,她又像是刚流掉孩子时的灰败,毫无人色可言。
“你出去吧!”冷昧挥手让李姐出去,他坐在了唐苏床边,伸手想抚一抚她额上的纱布,又怕他手脚控制不住弄疼了她,怯生生收回了手,默然盯着她。
她是想自杀吗?
这样的认知像一把刀一样抵在他胸口最软的地方,在一点点慢慢往里面扎,他眉心紧拧,墨眸纠结着痛苦,若没有及时发现,她该怎么办?听范亦谦说,她流了很多血,贫血更加严重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跟他在一起让她这么痛苦吗?痛苦到让倔强的女人,到了自残的地步?他有这么失败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宿醉的头疼越发严重,冷昧甩了甩还不够清醒的脑袋,若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说什么都不会轻易离开她,以后她恼他也好,恨他也罢,他都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这一夜是最漫长的,冷昧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宿,痛苦便折磨了他一宿。
范亦谦来查房时,看见男人一夜之间憔悴的样子,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咽了下去,只看了看唐苏,问:“她醒了吗?”
“没有。”一夜没有说话,他声音很沙哑,清了清嗓子才说出两个字。
范亦谦奇怪,“怎么会还没有醒?昨晚给她输了液,按理说应该会醒来才对!”
“她的确一夜都没醒来过,会不会是伤了脑袋?”冷昧站起麻木了半边的身体,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安静得完全没有人气的女人。
范亦谦否定道:“不会,检查说明,她只是外伤!”
“那她怎么还没醒来?”冷昧皱眉沉吟道:“我昨晚刚过来的时候,听李姐说,她眼睛动了,但是没有睁开,不知道是不是醒了?”
范亦谦看了眼冷昧,又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他摇头叹息道:“这个我不敢确定,如果不是病理性的醒不来,那就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又或者醒了,不愿意睁开眼睛被人知道!”
冷昧眸光一沉,深深凝了唐苏一眼,她是不愿意醒来,还是不愿意看见他?
“有什么办法?”他看向范亦谦,神色凝重。
范亦谦耸耸肩,“如果不是病理性的,这个就只能靠你了!”他凑到冷昧耳边,低声道:“据我分析,她应该是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睛,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带着其他医生出去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两个人的原样,冷昧在床旁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出去了,病房门关上之后,躺着一动不动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看不到半点光芒,惨淡得如同死灰之色,只眸子的转动看得出她是个活人,许久,她终于动了动手,抚向了平坦的腹部,泪水慢慢从眼眶滑落。
以后孩子出生,她该怎么告诉他,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她又该告诉他,他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幅幅画面钻入脑海,她只觉头疼欲裂,她疲倦地摇着头,想将那些画面驱赶出去,可人在清醒的时候根本忘不掉,她动作僵硬的爬起床,蹒跚着脚步走到病房门口。
冷昧提着早餐正好开门,眼前苍白如纸枯瘦如柴的女人,乍一眼看过去活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女鬼,他瞳孔缩了缩,一把抱住了她,“唐苏!”
听见声音,她抬起眼睛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突然间她眼神巨变,手臂狠狠挥向了他,嗓音是厌恶到了极点的排斥,“滚开,滚,不要碰我!”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出手的力道极大,退得冷昧只得放开了她,她立刻跑回病房,一把将门从里面反锁了,她靠在病房门上,大口的喘着气,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唐苏,你开门!”冷昧眸光暗沉,用力的敲打着门,她的样子太反常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生气,绝对不会是这样!
一听到他的声音,唐苏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所有的被背叛的不愉快全部一齐涌向了她,她捂着耳朵,拼命摇晃着脑袋,声音尖锐得如同一根针,“你走开,走开,求你滚开!”
“你开门,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她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放心让她一个呆着,非要进去不可。
“不,不会,你走,你走!”她的情绪越来越激烈,就好像一根弦绷到了极点,随时都有可能会断裂。
冷昧不敢刺激她,尽量放柔了声音,“苏苏,你开门,好不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昨晚居然用花瓶砸自己的脑袋,难道是她知道孩子没了吗?
他越想越害怕,一边在门外柔声安慰着唐苏,一边打电话让花年立刻带人过来,护士发现情况,及时通知给了范亦谦,范亦谦赶来时,正好听见唐苏崩溃般的吼叫。
“我不要见到你,你滚开,滚啊,滚!”
冷昧还要敲门,范亦谦赶忙拉住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别再刺激她了,你没发现她情绪激动成什么样了吗?你就不担心,她再做点极端的事出来?”
“我就是担心,才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冷昧眼眶都红了,额上突突直跳的青筋,让他颇为头疼,他该拿唐苏怎么办?
“你现在越是在这,她就越有危险,我不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让她突然这么厌恶你,甚至是恨你,但是现在,你应该离开!”范亦谦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冷昧一眼,看见他眼神中的痛苦,又有些不忍心。
“好了,你先回避一下,这里交给我,我保证你女人的安全!”范亦谦示意赶来的花年将冷昧请走,又吩咐护士把围观的人群解散,他才慢慢在病房门前坐下,打算跟唐苏打一场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