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韵想了想倒也是,当初靳少麟为了顾兰因连她这个妈都给放到一边去了,现在顾兰因又在自己家的公司任职,想想怎么也不会被欺负,她这才释然。
不过蓝韵并没有忘了向顾兰因灌输一连串靳家女人的守则。
比如靳家女人可以撒泼,但是绝对不能吃亏。
靳家女人甩了别人耳光,还要嫌弃对方脸硬,震疼了她的手,等等。
当然这绝对不是蓝韵的原话,但是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顾兰因闻言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她头一次觉得跟婆婆的关系处理的太好了也是一件令她觉得压力非常大的事情。
而在蓝韵跟顾兰因说话的时候靳少麟已经从卧室里退了出来。
杜修走到靳少麟的身边,低声说道,“大少,老爷子请你过去。”
靳少麟颔首,大步向楼下走去。
当靳少麟到了老爷子别墅的时候老爷子正挺直着背脊端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个超级大号的杯子喝茶。
“爷爷。”
“坐。”老爷子抬手示意靳少麟坐到他对面。
福伯很快也给靳少麟送上一杯茶。
“谢谢。”靳少麟端起茶杯,掀开茶杯的盖子,一股甜甜的味道,泡在水里的并非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只是几颗被炒制过的大红枣。
“这是你媳妇儿逼着我喝的,还说要是我敢不喝就搬回一号别馆再也不回来。”想到这个老爷子不由得拉下脸来,“不像话,居然威胁我这老人家。
”
“那老爷子我帮您换杯清水,在帮您把剩下的枣茶解决了?”福伯表示他已经垂涎已久了。
老爷子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忙你的去吧,多嘴。”
“老爷子我这是不让您委屈,你放心我是绝对会瞒着少夫人,不让她知晓的。”福伯赶紧为老爷子分忧,他要用实力表示自己其实很贴心。
靳少麟并没有参与两位老头子的斗嘴,他双手捧着手里的茶杯,杯子里热水的温度烫的她的掌心有些疼。
不过他并不在意,已久微微的垂着眼眸,一口喝着杯子里有些烫口的水。
水里有大枣特有的甜味跟味道,喝进胃里暖暖的,甜甜的,一直到心里。
一直等到茶杯里的水都见底儿了,靳少麟还是舍不得放下杯子,一直捧在掌心里。
早已经停止了跟福伯斗嘴的老爷子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您都知道了?”
“恩,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就是想不知道也很难。”这些年他虽然已经退了下来,可还是有自己的一些渠道的,除非他向蓝韵一样迟钝,否则想要瞒过他很难。
“恩。”靳少麟应了一声又沉默了。
“少麟,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爷爷应该知道这些年一直在针对盛世集团,针对我。”靳少麟并未回答老爷子的问题,而是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
那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的,就一直有人针对盛世集团的小动作不断。
不过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纵然在商场上盛世集团是庞然大物,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可是那到底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地方,有人对盛世集团觊觎并不什么奇怪的事情。
反倒是没有人觊觎才应该是令人心惊的事情。
但是一直到两年前,除了那些日渐明显的小动作以外,还多了针对于靳少麟的刺杀。
尤其是去年尤为厉害。
要不是靳少麟某次出差的时候被人盯上了,他不会遇到乘坐轮船回国的顾兰因,也就没有了以后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子,老爷子这才威逼利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靳少麟早日结婚,他担心的无非是靳少麟出了意外靳家长房后继无人。
这才有了靳少麟跟顾兰因闪电般的领证结婚。
“最近的事情都是那个人弄出来的。”
还在医院的时候,他亲自出手审问抓住的那两个女刺客,据她们称,她们背后是一个被称为少爷的男人。
但是少爷是谁,要怎么联络,她们就一概不知了。
“我猜到了。”最近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绝对不可能是偶然,老爷子又说,“不过现在的形势虽然不好,但是比起你十七岁的那场风波并不算什么。我觉得这应该不至于让你如此一脸颓然的样子。”
靳少麟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捧着手中的杯子。
没有了热水之后紫砂质地的杯子渐渐地凉了下来,慢慢地要把掌心的温度带走一般。
又是一阵长到几乎令人窒息一般的沉寂之后靳少麟才又开始说话,“这不过仅仅只是开始。
”
继长达半年的绑架之后,叶茜茜挟持母亲借此威胁兰因,婚礼上坠落的水晶灯,盛世集团员工中毒,顾氏企业出事儿,碰瓷儿,追杀,还有这一次混进病房的暗杀……
这一连串,这一环扣这一环。
靳少麟有预感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结束的。
老爷子颔首,他一针见血,“是你害怕自己闯不过去,还是担心自己没有办法护顾兰因安全。”
“我是担心。”靳少麟终于是抬起头来,他望着老爷子,眼底有些掩饰不住的惶恐,“很担心。不,我是害怕。”
害怕自己没有办法护顾兰因周全。
没有人知道,在顾兰因被绑架,被威胁跳楼,被人用刀子指着的时候,他多么恐惧。
就差那么一点点。
有多少次,就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他稍微迟钝一些,如果他来的晚了一步,如果他手慢了一点,如果他的枪法差了一点,那……
那种结果,即使坚强如同靳少麟都不敢去想象。
老爷子见状心脏的地方一下子就软了。
他了解他的孙子。
骄傲到近乎自大,自尊心比谁都强。
最恨欺骗,最不能接受认输。
遇到危险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只会迎头而上,有时候他那股劲儿就让人觉得他像是不在乎自己的那条命一样。
老爷子一直以为他的孙子永远都是不知道恐惧,担忧,害怕是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