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夜白并不清楚徐成岩怎么想,可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若是换了之前,这种爱自作主张偏生又愚蠢的属下他是懒得多说一句话的,可到了现在的境地,他还愿意不离不弃的,这让席夜白不自觉的多了一些宽容之心。
他淡淡一笑说道,“你终究是不了解顾兰因。”
顾兰因并非是傻子,不过是成长的太过于顺利而单纯了一些,从,聪明如她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的不清不知道,她不过是选择没有说破。
更准确的说是还没有时间说破而已。
他若是尽数否认,想要还跟以前那样洁白无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承认,归结成‘我爱你’。
爱,本来就是没有理智,注定疯狂,又可以轻易被原谅的一件事情。
徐成岩还有些迷糊,他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他单手控制着方向盘把手机掏出来,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名字他的脸色微变,“少爷,是夫人。”
“呵,又一个消息灵通的。”
席夜白淡淡的嘲讽了一句之后就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不说话了。
徐成岩犹豫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敢接起电话,他并没有忘记当年他才道少爷身边时,少爷跟他说的话,“好好的记住,你的主人是谁?”
……
啪——
一声轻响之后房间骤然大亮了。
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兰因,你果然是在这里。”在她耳边响起来的是一道男声,那里面有显而易见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待双眼习惯了顾兰因这才睁开双眼,出现在她眼前的果然是身姿卓然的靳少麟。
“怎么忽然回来了?”他今天是一直很忙的,所以在他听到下面的人说顾兰因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在意,吃早饭的时候她还跟他说过想要去看看辰辰,因为她已经两天没有见孩子了。
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感情自然是比他这个一直缺席的人要深厚的,虽然那缺席是迫不得已的。
一直等到他接到儿子的电话,这才知道顾兰因居然没有回老宅。
他大惊,好在出了出租车这一档子事儿,他让张亚安排了跟着顾兰因这才轻易的知道了顾兰因的下落。
靳少麟注意到顾兰因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抬头望着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靳少麟眉头微挑,“恩?”
“芬迪公司的合约,还有沈云姐姐的事情。”
“恩。”靳少麟并没有否认。
“那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顾兰因的音量不由自主的提高,愤愤的,带着质问。
“我直接告诉你,你会相信吗?”靳少麟对顾兰因的话并不感觉意外,刚才他已经接到消息知道席夜白刚走不久。
顾兰因说不出话来,她了解自己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靳少麟把这话告诉她,哪怕是拿出证据她都不会相信,甚至都不会给靳少麟解释的机会。
其实在的当时的情况下,她不相信靳少麟真的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分开五年再次相遇的前夫,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讲她对于他都很难完全信任。
那怪席夜白手段狠辣吗?
是挺狠辣的。
但追根究底她也难辞其咎,她不应该明知道席夜白对她的感情还自私的享受他陪在她身边的那种感觉,同时在见到靳少麟之后无法自持,才把事情弄成这样子。
靳少麟察觉到顾兰因平静面容下的痛苦,心中有些心疼,忍不住说道,“兰因,你别想那么多,这些事情并不怪你。”
在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佩服席夜白,够无耻。
虽然他并不知道席夜白到底跟顾兰因说了什么,可也是能够猜一个大概。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够狠,偏偏真的很有用。
因为顾兰因是再善良又心软不过的。
顾兰因握着手中的手机,在席夜白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有无数次的想要拿起手机打电话报警,可只要想到这些年来他对她的好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想无视,想要当做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事情,沈芸哭泣的脸庞终于浮现在她的眼前——“医生说,我姐姐这辈子可能都当不了母亲了。”
她收紧手指,紧紧地,几乎把坚硬的手机卡压进掌心里,有些疼,有些痛,却缓解不了她心中的抑郁。
靳少麟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他刚想说一些什么的时候,顾兰因再度的开口了。
“辰辰在老宅,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回来也就不用麻烦你陪着一起睡了。
你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让人送到一号别馆去了,这几天因为辰辰任性真是辛苦你了。”
她的话不激烈,不愤怒,不痛苦,可以说是很平静,可这份平静之下透露的是她排斥。
靳少麟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了,“所以,你这是让我走的意思吗?”
“不。”顾兰因摇头,她的唇角甚至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只是让我们恢复到正常的情况,本来像是这样的牵扯是不应该再出现在我们之间的,所以又何必为难彼此呢?”
靳少麟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顾兰因可脸色却阴沉下来,狭长的双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火气。
不应该出现?
为难?
他活到这三十二年,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或许他的成长也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可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他对顾兰因的用心。
顾兰因绝对不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却是他的最爱,他不敢说为顾兰因倾尽所有,付出了一切,可那也是掏心掏肺的。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就换成了这么轻飘飘的两个词。
“兰因,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其实话在才说出口的时候顾兰因已经有些后悔了,她是想要改口的,可只要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画面那些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扬了扬头,不肯让自己露出丝毫的怯意,“怎么?我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