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濡一哆嗦,抱着旋风就朝院子里走:“没什么,我带旋风遛弯儿去。”
“站住!”
梁以沫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良久,点了点她的鼻子,一只手将旋风拿开放到地上。
梁小濡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笑笑试图遮掩过去,小手勾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将漂亮的小脸露出来多一些,局促道:“怎么了?”
梁以沫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眼前,凉飕飕的问她:“我问你,你刚才叫那小黑狗什么?”
“旋、旋风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梁小濡干笑两声。
“旋风?真的么?怎么我听到的好像不是呢,嗯?”梁以沫贴着她的耳朵冷笑,阴森森的直叫梁小濡有想死的冲动!
“哪里呀,你听错了,快点啦,上班要来不及了!”
她不想活了才会承认,低着头伸手想把男人推开,两只手腕被同一只大手扣住,男人毫不费劲的轻轻一带,她整个身子就全贴了上去,两人身体曲线严丝无缝!
什么叫敌强我弱相差悬殊?
梁以沫笑容浅淡,另一只手将她脸侧的长发拨开,指腹轻轻描绘着她饱满的唇线:“攘外必先安内,上班么,还早。。。”
他有必要在上班前再收拾一下这个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女人!
梁小濡脸都憋红了,禁不住求饶了:“以沫,别、别这样,男人最怕肾虚,做多了不好。。。”
梁以沫却是凉凉一笑,将她往餐台上轻轻一推:“你有所不知,男人嘛,憋久了,更不好。。。”
“唔唔唔。。。”
旋风懵了,不知道两个主人在搞什么,委屈的叫了两声跑外面撒尿去了。
梁小濡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悲催了,身下的地方太奇葩了,餐桌!
那男人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一道美食来享受了,看他一脸得意坏笑的样子,她突然就不太服气起来。
小手扣着餐桌边缘,一使劲,梁以沫身子立即一僵,神情显得很古怪。
他将身子压着她,良久,才闷声笑道:“你变坏了。”
梁小濡很快便遭到了无情的报复,头顶华丽的吊灯不断的乱晃起来,慢慢的,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她忍住腰膝酸软无力,娇喘一声:“以沫,是不是要下雨了,怎么天色这么黑?”
梁以沫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看了看窗外一片艳阳天,甚至电线杆上还有小麻雀成双成对的飞着,他马上再去看梁小濡的眼睛,蹙眉问道:“你说什么?梁小濡,你给我再说一遍!”
梁小濡以为天阴了光线昏暗所以视物不清,干脆闭上眼睛搂住了他的腰,像是对他说也像是自言自语:“好黑啊,以沫,我害怕,待会儿把灯打开吧。。。”
梁以沫愣愣的望着她那长长卷卷的睫毛,伸出颤抖的手在她眼前轻轻挥了挥。
梁小濡感觉到了有微风,缓缓睁开眼睛,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是茫然没有焦距。
梁以沫缓缓将手指收缩成拳,寒眸里全都是战栗和心痛。
“梁小濡。。。”
你的眼睛。。。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
梁小濡一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
梁以沫柔柔的给她穿上衣服,抽了凳子将她抱在腿上坐好,脑海中全都是邢斌去法国前的叮嘱:千万要保护好她的眼睛,要是再一次失明,就没救了!
他低着头,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心里和眼里的绝望却绝对不能让她察觉出来,他们才和好没多久呢,甚至他都没来得及带她哪怕去公园玩一玩,看看凉城初春的小草,感受风雨过后的安宁!
老天有什么不满冲他来,他是个男人啊,怎么可以一切都让自己的女人去承受呢!!!
如果可以,他真的考虑是不是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送给她陪伴她!只要那能够免去她从此深陷黑暗的牢笼里,他愿意!
阳光灿烂,别墅群一片祥和,城南大院最豪华的独栋里,一只黑色的小奶狗儿在自家草地上快乐的跑来跑去,一会儿追追小鸟,一会儿在草地上打几个滚儿,一会儿偷偷抬起小短腿儿撒个尿就跑。。。
客厅里,年轻的男女相拥而坐,美丽玲珑的女子闭着眼幸福的依偎在男人怀里,而男人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幸福的感觉,神情异常悲怆。
他似乎在悲伤着什么。
指关节已经捏得咯咯作响,引起了梁小濡的怀疑:“以沫?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他怎么还不开灯,外面都天昏地暗了,也不知道把旋风抱回来没有。
“没怎么,外面要下雨了,我在想,今天不上班了,留在家里陪你。”
做你的眼睛!
“真的?”
她先是惊喜,转而又有些犹豫:“不过,公司经过火灾之后肯定处处都需要你去主持大局,不行,你还是快让玉雷来接你吧,我自己在家上上药,弄弄图纸,照顾照顾旋风,忙得很哪。。。你走前帮我开灯就行,我怎么一点都看不见,这天黑得可怕。。。”
“不,我陪你。”
语气更加坚定。
梁以沫突然就吻了过来,他很激动,吻得特别热切,让梁小濡有些猝不及防。
“唔。。。这。。。我们不是刚才做过。。。”
“不够!”
他将她抱着轻轻放到了沙发上,见她茫然空洞的看着头顶上方,胸中充满苦涩。
“我会给你幸福!”
大手柔柔的摸着她的脸庞,身子又一点点下沉,他突然觉得生平第一次的这么无助,这么没底!
该怎么跟她说,她的眼睛。。。
她能承受吗,一定会绝望的哭泣吧。。。
他突然很心碎很害怕,拼命的动作着取悦她,也许,只有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才能抚平她的伤,给她真正的幸福吧?
梁小濡的小脸红扑扑的,被他的热情点燃,她笑着捂住自己的脸:“幸亏没开灯,羞死人了。。。”
吧嗒!
手背上突然落下了一滴凉凉的东西,她一愣,伸出小舌头沾了一下,咸咸的。。。
眼泪?
脸色一白。
“以沫,你在哭?”
她颤抖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