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家里的爷爷奶奶算是最年长的一辈,每天都有小辈过來拜年,所以他们家过年是十分热闹的。
夏正东是大厨,又热情好客,亲戚來了,免不了一顿大餐招待。夏至一饱口福之余,体重自然也会往上升。
这不,一大早,她就在三楼叫唤了,“天哪,就快破百了,爸,妈,今天吃饭别叫我,我要减肥。”
夏正东:“闺女,你再胖都是爸爸的漂亮女儿,胖点才好呢,今天做了红烧猪蹄,我特意去菜场挑的前脚,一点都不肥。”
“??”这绝对不是我的最爱,绝对不是。
何莞:“小至,反正你还沒男朋友,吃胖点沒事儿。哦对了,昨天你小姨说的那个同事的儿子,你们联系了吗,”
夏至装作沒听见,打了个哈欠说:“好困,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何莞轻骂了一句,“找对象的事你积极点啊??喂,小至,出來,出來,你个死孩子??”
夏至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一关就安静了,至于小姨说的那个人,她连电话号码都沒有存,陌生号码打进來,她一般是不接的。
她翻看着手机,除夕夜那天她收到了许多祝福微信,当然她自己也发了不少,周浩林也给她发了祝福微信,相比较其他的模板式的祝福信息,周浩林的十分简单,就“新年快乐”四个简单的字。
她也给他发了这几个字,礼尚往來。
周浩林确实是个不错的人,热心、上进,最重要的是,他很豁达,可惜是他们沒有缘分。
翻到阮滨的信息,这几天他们聊了很多,但似乎他更愿意直接打电话,他说过自己不爱发微信的原因,打字麻烦,又沒有语气,很容易词不达意。
而她却更倾向于发微信一点,许多话直接说说不出口,打字就容易多了。
这大概就是代沟吧,她想。
,,“阮先生,在干嘛,”
一条微信过去,阮滨直接打來了电话,“在想你啊。”
夏至揉了揉眼睛说:“我也想你,你醒了怎么都不给我说早安啊。”
“我早就醒了,健身房都去了回來了,怕吵醒你,你醒了就会自己找我。”
“哎呀你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年纪大了瞌睡少,我爸妈也起得很早。”
阮滨无语,良久才闷闷地说:“是啊,就你这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还喜欢赖床。”
夏至不好意思起來,“呵呵呵,我今年28岁了,已经是老姑娘了,连压岁钱都沒有了。”
“你还压岁钱,压岁钱都是我给人家小孩发的。”
夏至听了,咯咯咯笑得停不了,也不知道笑点在哪,她就是觉得好笑。
“你再笑我可挂电话了啊。”
“好好好,不笑了??”她打了一个哈欠,说,“昨天家里亲戚多,打麻将打到了两点多才散场。”
“哦是么,赢了还是输了,”
“输惨了,我输得最多,输得沒钱买内衣裤了都。”
阮滨也笑了,“有机会我帮你赢回來。”
就这句话,夏至莫名地红了脸,“好啊。”
不知道聊了多久,她听到楼下妈妈在叫她,电话粥就停止了。她赶紧起床,开门出去问:“妈,什么事,”
何莞在一楼,他们家是一个井字形的楼梯,上下是相通的,她看到夏至还穿着睡衣,赶紧说:“快点换衣服下來,你小姨带着人家小伙子來了,快下來。”
“??妈,我不是说了我不相亲么,。”
“你小姨都带人來了,见一见又何妨,快点下來,要懂礼貌。”
说着,何莞出去招呼人了,留下夏至站在三楼的楼道口风中凌乱。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了一下,在三楼楼道口,就听到楼下小姨和她同事的笑声。她想,既然是小姨的同事,肯定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都把人给带家里來了,小姨这也太夸张了点。
她不紧不慢地走下楼,小姨一看到她就说:“小至,來來來,阿芬啊,你看,这就是我侄女,怎么样,比照片还漂亮吧,”
夏至干笑了两下,眼见坐着的妇女和男人紧着眼打量她,她点头问好,“阿姨好。”
阿芬连连点头,“诶,你好你好,我早就知道你了,果然本人比较漂亮。”
那小伙子就是笑笑,可能多少有些难为情吧。
小姨又说:“小至不知道你们今天要來,其实她平时都起早的,只不过昨天晚上我们都在她家,她忙前忙后招呼我们,太累了,所以今天才起这么晚的。”
夏至心想着,是啊,要不是你们拉着我不让我下,我至于输那么多不,。
阿芬:“难得过年休息,睡晚一点也是应该的,年轻人都这样,我家小成也是被我拉起來的。”
何莞招呼着说:“坐吧坐吧,别站着说话??夏正东,你忙完沒有,还不赶紧出來,”
“你看就行了,我走不开,得看着火。”夏正东在里屋喊,他正在炖羊肉,今天还要招待亲戚的。
何莞不好意思地说:“那就不管他了,反正他一般沒什么意见。”
大家围坐下來,夏至被小姨推到了与那小伙坐在一起,小伙看着还挺腼腆的,穿着一件宽松的羽绒衣,下面是两条麻杆似的腿,看起來比她都细。
夏至觉得心慌,倒不是其他,而是觉得对不起阮滨,被迫相亲也是相亲啊。
小姨作为中间人,开始说了,“姐,阿芬是我十几年的同事,她儿子小成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在上海工作,就是夏至上大学的城市嘛。今年打算回家來发展了,在镇上开了一家咖啡厅,当起了小老板。”
何莞问:“小成多大了,”
小伙说:“28了。”
小姨:“对对,跟我们家小至是同年的。阿芬,小至去年研究生毕业就在杭城上班,我们这儿离杭城也不远,车子开一个小时足够了。我姐姐姐夫沒有找入赘女婿的想法,就想把女儿嫁得近一些,以后可以常常见到。他们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姐姐姐夫身体都健康着,小天不会让小至來负担的,即便是以后需要小至來负担,我们这些亲戚都会帮忙的,说白了小天还能活多少年是不是。”
阿芬:“这我都理解的,我看小天也挺懂事的。”
夏正东正在庭院里玩耍,爷爷奶奶看着,他虽然智商只有4岁孩子的智商,但比起4岁的孩子,他真的要乖很多,不会无理取闹地吵闹,也不会随随便便哭闹。
阿芬:“我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以后一切都是给他的,只要他们两个人谈得來,其他一切都好说。”
何莞:“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就让他们私下里聊吧。”
小姨挺开心的,看來有戏。
坐了沒多久,阿芬就跟小伙离开了,他们沒有空手來,何莞也拿了些礼品作为回礼。这次见面还算和谐,最主要是比较近,知根知底的。
小姨开始邀功了,“姐,你看小成靠谱不,小至啊,多联系着点,追他的女孩多得是呢。”
夏至刚想说话,何莞先开口说了,“小至啊,算了算了,别有进一步的发展。”
“啊,姐,怎么了,”
“那个小伙子进门到离开,只说了一句话,还是我问他他才说的,我觉得他应该很怕他妈妈,”
小姨解释道:“这不是怕,这是孝顺,阿芬常说她儿子孝顺,”
这时,夏正东出來了,身上系着围裙,满身的羊肉香儿,“她小姨,这还是你同事呢,你怎么不打听打听全面一点儿,”
“怎么了姐夫,”
“他叫董成是不是,是董力的儿子是不是,”
“是啊是啊,原來姐夫你早认识,”
夏正东说:“你啊你,还说为小至好呢,把小至嫁个这样的男人就是坑了她,你知道不,董成在上海发展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回乡下來,因为他在上海坏了名声呆不下去了,”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他,特别是小姨,“姐夫,为什么这么说,”
“董成在上海谈了一个本地女孩,女孩家里很富裕,有房有车,父亲还有点权势,董成把人家女儿肚子搞大了,沒法办,只好结婚,哪知道,董成这个坏小子另外还谈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还是他同学,一直谈着的,人家也怀孕了,具体我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反正最后一锅搅,两个女孩都走了,孩子也打了,本地女孩的父亲不让他在上海混,他才灰溜溜跑回來的,”
大家听得哑口无言,特别是小姨,“姐夫你有沒有弄错,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我沒听说过这件事啊,阿芬也沒跟我说过,”
“她能给你说这事啊,错不了,如果他爸叫董力,他家住一小区就错不了,本來我也不知道,闲聊的时候老标说的,他们就住对门对面,哦,老婆你沒看错,这个董成在外很混账,在家很怕他爸妈,爸妈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何莞后知后觉地说:“难怪你刚才沒出來,我想说咱们小至的终身大事你也不盯紧着,”
小姨又吃惊又自责,“姐,姐夫,小至,我真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