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滨第一次做凉面,还算成功,至少各种配菜都是熟的,面条也沒有煮糊,菜和面拌在一起再加上老干妈酱料,味道还可以。
“怎么样,还行吗。”
夏至吃着,点了点头,“还行。”
阮滨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还得意起來,“我就说嘛,我只是不做而已,要做了也能做成。”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便说,“等等,我去拿样东西给你。”
“什么啊。”
阮滨起身走去玄关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阮总,吃着饭呢,别谈工作行吗。”
阮滨笑笑,“不是工作,是家事,”他把文件递给她,说,“以后你不用交房租了,这里以后归你所有,夏小姐。”
夏至诧异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她忙接过文件一看,这是一份房屋买卖合同以及过户的资料,还有房产证,敲着相关部门公章的,手续合法且合理。
“你什么时候弄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告诉你就不叫惊喜了啊。”
“那你怎么找到房东的。”夏至心里有许多疑问,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套房子给买了还过户给她,这真的不用通知当事人吗。
“瞧你那傻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租房合同就放在抽屉里也不上个锁,房东的手机号我是从租房合同上看到的,还有,我拿走你身份证三天你都沒察觉,亏得是我拿的。”
夏至说不出來心里是感动多还是惊讶多,脑子里第一个跳出來的念头就是受不起。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以杭城市区夸张的房价,少说也得百万起步。他还直接写了她的名字,而且是只写了她的名字。
“这这??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你送我什么都好哪能送房子啊。”
“我不是也住这么。”
“真的不行,你要写你自己的名字我也沒意见,但是你写了我的名字,我受不起,真的。”
阮滨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小至,你受得起,我想给你稳定的生活,买房子也不是我一时冲动,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去做的。以后我肯定要回都城,在这儿只是一个过渡,所以房子不需要大。以后等我们结婚了,你跟着我去了都城,这里的房子可以留给你爸妈,自己住,出租,或者卖掉,都可以。”
夏至还是觉得别扭,“可是,好贵??”
“比起都城,这真的不算贵了,你安心吧,我肯定是有这个经济能力买我才买的,你不用担心。”
阮滨见她还是不放心,又说:“小至,你什么都沒有经历过,而我却经历过太多,你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我,是我的荣幸,是我应该感谢你。可是我现在连最基本的‘名分’都沒给你,是我觉得很抱歉,你懂吗。”
“不公开也是我的选择,哪能全怪你。”
“哪个女孩恋爱了不想公开。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快吃吧,不然凉了。”
夏至扑哧一笑,“这本來就是凉面啊。”
“??”阮滨语塞,摸摸她的脑袋说,“就这样吧,吃完把文件证书什么的都收好。”
谈钱俗气,但一个男人肯无条件为一个女人花上百万金钱,这也足以证明其真心吧,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來的。
关于买房子,以前她刚毕业的时候,为了她能在杭城稳定下來,她爸就想给她买房子,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但房价低的郊区太远,城郊太乱,市中心又是寸土寸金,与其让父母倾其所有买一套房,之后紧巴巴地过日子,那不如租。
她爸一提出买房的想法,她当时就给拒绝了,她不愿给父母和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当初在这里租房子,也是经过全家细心挑选的,地段好,环境好,最重要的是治安好。
所以这次,阮滨忽然告诉她,他把这里买下來送给她的时候,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谁说沒有感情经历的大龄剩女找不到好男人,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八年的孤独等待都是值得的。
。。
自从阮滨严厉警告过于丹丹之后,于丹丹确实收敛了不少,但是,每次开例会,阮滨在上面说话的时候,她那痴呆的眼神总是出了神地盯着他看。
看看总不犯法吧。
交往中的男女看对方的眼神肯定与看别人不一样,哪怕是地下恋,而于丹丹又那么关注阮滨,她肯定能看出点什么來。
那天,夏至有点感冒,晚上贪凉吹空调给受凉了,一大早起來就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
大热天的感冒实在是一件遭罪的事情。
“好点了吗。”电脑上,阮滨发來问候。
夏至擦了擦眼泪,开始敲字,“不好,好像更严重了,眼泪鼻涕一块儿流。”
“愁人,嗓子疼吗。”
“有点。”
“发烧吗。”
夏至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暂时沒有。”
“要不要去医院。”
“不需要,沒发烧。”
“那不然回家休息去吧。”
“沒事,小感冒而已嘛,我能坚持。”
“实在不行别硬撑,你今天就少做点事情,多休息。”
“好啦。”
正聊着,于丹丹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并且弯着腰脸凑到了她的电脑屏幕前面,问道:“夏至姐,跟谁聊得那么起劲啊。这个R先森是你男朋友吗。看來他很关心你嘛。”
夏至吓了一跳,本能地将聊天窗口给关闭了,但也來不及了,于丹丹已经看到了大半的聊天内容。不过好在她另外备注了阮滨的名字,在她这里,阮滨的备注就是R先森。
“你干嘛一声不吭偷看。”夏至有些不悦。
于丹丹却解释得理所当然,“我是光明正大走过來的,只是你太投入而沒听到而已,而且我可沒有偷看,经过你这里自然而然就看到了,看到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夏至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于丹丹笑嘻嘻地挪了把椅子过來坐在她旁边,小声地问道:“夏至姐,有男朋友了是不是。这个R先森就是你的,对吗。”
夏至眼神闪烁着,抽了纸巾擦鼻涕,感冒越來越严重了,“你离我远点,我感冒。”
于丹丹不依不饶地问:“还是说,我可以认为是姓名首字母为R的男人。咱们的阮总也可以是R先森啊,你说呢。”
“别乱猜。”
于丹丹又问:“夏至姐,你上班是坐地铁,还是公交。”
“我家离这里不远,有时候地铁有时候走路。”不过最近都是坐阮滨车子來的。
“哦,那今天呢。”
夏至有些不耐烦了,真的不喜欢被人盘问啊,她是藏不了事的人,好怕一个不当心就露馅了。于是,她故作严肃地说:“丹丹,你今天沒事做吗。沒事做我就让阮总多给你些事做,因为我今天身体不适,难免要你多分担一点。”
“沒问題啊,不过,”于丹丹凑近夏至,很贴近的那种,她低声道,“我今天在上班路上看到了阮总,他下车进了药店买药,给坐在他车里的女人。夏至姐,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啊。”
夏至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她今天生病,脸色本來就不好。“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是我。。”她的声音很虚弱,要不是生病状态不佳,估计已经露馅了。
这时,唐思甜从办公室出來,拿着一袋子药走了过來,“夏至,早上给你的感冒冲剂吃了沒。有效果吗,”
夏至顺势转移了话題,说:“哦,吃了,哪有这么快见效的。”
“给,我刚才又找了一下,找到了这些,消炎的,鼻塞流涕的,咳嗽的,你自己看着吃一点,实在不行就请病假。”
一旁还在等答案的于丹丹问了句,“唐主管,夏至姐的药都是你给的,”
“是啊,她感冒从來都不肯吃药,非要扛上两天,两天好不了才肯吃,说是什么提高免疫力。你免疫力那么高怎么还会感冒,。”
“??”夏至被问得答不上來,但心里感谢极了唐思甜,真是我的好姐妹啊。至于阮滨,确实也给她买了药,但是阮滨买的药跟唐思甜的药是一样的,唐思甜一來就看出她不舒服,又是问候又是送药的,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唐思甜提醒一句,“记得吃药,感冒头上吃药最见效,这大热天还感冒的,多难受啊,记得吃啊。”
说着,唐思甜放下袋子就回办公室去了,夏至拿着药,以及唐思甜之前给她的感冒冲剂,说:“如果我有那个福气,就用不着唐主管给我送药了嘛,你说呢,”
于丹丹这才作罢不再追问下去,但是心里还是有所怀疑,低低地嘟囔了一句,“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可是车里的那个女人,真的挺像你的,都是扎着马尾。”
夏至笑着说:“扎马尾的就一定是我了,那我们单位挺多马尾的你沒看见吗,其他公司更多了。丹丹,你别乱猜了,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沒有希望的人身上,不如专心工作,你觉得呢,”
于丹丹不乐意了,呛口道:“什么叫沒有希望的人,你就一定知道阮总不会是我的,”
夏至举手投降,“好,这句话当我沒说,我要去茶水间倒水,你还有事吗,”
“沒了。”于丹丹沒好气地说,站起來就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连椅子都不愿放回原处。
夏至唯有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