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森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到马场,死党约他去赛马,他想着那么久没有玩过了,便痛快地答应了。
他刚刚换好骑马的装备,选好的马儿才牵出来,手机突然响了。
那会儿盛锦森正在兴头上还没开始跑,不想接电话。
只是老王的电话,就跟夺命call一样,势必要将盛锦森轰炸出来。
他黑着脸折回去,还想吼几声那识趣的几声,老王撕心裂肺的声音却传来了。
“少爷,你现在立刻回来,老爷出事,被宋唯一杀了。”
听到老王这话,盛锦森还扑哧一下笑了:“老王大白天的你开什么玩笑?老头子若是真的被弄死了,你给他办后事不就得了?”
在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是个人,听到盛锦森这句话,怕是都要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老王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强行忍住了。
“少爷,我不是骗你,老爷被宋唯一推了一下,脑袋磕到了殡仪馆的门槛,当场死亡。”老王痛哭流涕着说。
盛锦森的笑容窒了片刻,这么说,是真的了?
听老王的语气,不像是作假。
“你说,被宋唯一推倒?”盛锦森挑了挑眉,他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可不是那个小贱人,竟然趁着老爷没有防备,将他谋害了过去。现在盛家上下,没有个能主事的人,就指望着少爷你了啊。”老王悲戚地说。
盛锦森听到这里,赛马的兴致大减,摆了摆手,让好友自己玩。
老王对宋唯一的形容,盛锦森很不满意。
不过他跟盛振国沆瀣一气,他也懒得纠正老王。
“老头子不是已经去过荣景安的灵堂了?后面怎么又折回去了?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那些保镖一个比一个没用,竟然没有保护好老爷。”
“得了,老头子肯定做了什么蠢事,惹怒了人家。”
“少爷,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你的父亲。”
父亲?
盛锦森笑了,谁稀罕啊?
“后事你办一下吧,案子就别继续了,撤销。”盛锦森转着钥匙圈,优哉游哉地走向自己的车子。
老王听到这句话,差点气得晕过去。
“少爷,这个时候,全部人都看着你,你千万不能胡来啊。”老王痛心疾首地劝慰。
他这话若是传到盛振国的耳朵里,怕是他会被自己的儿子气得痛棺材里跳出来。
“胡来,这怎么算是胡来呢?我很认真啊。老头子这一生就是个笑话,这不是延续他先前的作风吗?”
“老爷会死不瞑目的,他最痛恨宋唯一。”老王不放弃继续道。
“关我什么事?我没那美国时间去处理那些麻烦,你到底尊不遵从我的命令?”
还想让他讨回公道?
盛锦森冷笑连连,抓着手机的指尖泛白,青筋暴起。
他母亲死在盛振国手里的时候,盛振国肯定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有这一天。
这叫做风水轮流转,都是报应。
所以,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去世,盛锦森可没有任何伤心。
他恨不得拍手称快,昭告天下呢。
再说,盛振国这些年残害的人还少?他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跟他一样的心情。
“就这样吧。”不给老王拒绝的机会,盛锦森“啪”的一下挂了电话,打开车门,帅气地转了个弯。
他打开汽车广播,上面恰好说到了这件事。
不过,犯罪嫌疑人的具体,当然没有爆出来。
回到市区,盛锦森打电话回盛宅,果不其然,老王压根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要给盛振国伸冤,让宋唯一付出代价呢。
他冷笑三声,干脆放弃了让老王执行的念头,将车开到警察局。
盛锦森的到来,可不是让警察局更热闹了么?
大家想象中,他应该是这样的。
一进门,咆哮,让他们的加紧办事力度,给盛振国的死一个交代,否则就掀了警察局。
富二代的套路,这才叫气势。
却不想,盛锦森走到办案人员的面前,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
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警官更是直接安抚盛锦森:“盛先生,关于令尊死亡的案件,我们正在全力侦查,相信很快就会有定论……”
“停!”盛锦森止住他们的长篇大论。
他们面面相觑,配合地停下。
盛锦森优雅地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谁说我来,是为了让你们全力侦查了?”
“那是?”
“撤销立案,老头子的死到此为止,你们就不要管了,该干嘛干嘛去吧。”盛锦森环着手,好整以暇地说。
他态度慵懒散漫,对于盛振国死亡的消息,也看不出任何伤心。
这一番言论,更是让警察们呆若木鸡。
说好的气势,富二代套路呢?
盛锦森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盛少,这不好吧?”
“我是他儿子还是你是?我说了撤销立案,你听不懂人话?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权利撤销?”盛锦森反问。
警察被他一句话堵死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给盛振国的死一个满意的交代,反而丝毫不追究,哪门子的做儿子的会这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盛老……”
“你们凭借付琦姗兄妹的几句话,就把宋唯一抓来了。保镖不都是不确定吗?证据不足,快点将人放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盛锦森站起来,二话不说拍板决定。
几名警察办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吊儿郎当不靠谱的,心里苦不堪言。
来警察局之前,保镖听付琦姗说是宋唯一故意推盛振国而导致他跌倒死亡的,也跟着一一附和,说确有此事。
只是,当程局让人将他们几个一一分开单独审讯的时候,问题就暴露了。
他们没有事先商量,答案参差不齐,可见全都是在说谎。
盛锦森坚持撤销立案,警察心里都不同意他这样乱来,可是禁不住家属的要求。
“宋唯一呢?在哪里?带我去看她。”盛锦森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
很快,便有人带他到关押宋唯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