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徐老太太拿着相框,在看他们的照片。
宋唯一突然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将相框放回去,“我随便看看。”
那是宋唯一放在床头柜上的单人照,是十八岁的照片,被裴逸白看到之后,他不动声色地拿了出来。
后来宋唯一也反对过,毕竟十八岁青涩的宋唯一,看起来似乎丑了点……
可是反对无效,最终这个照片依旧放在这里。
“没事。”宋唯一摇头。
她知道,徐老太太其实很想知道她过去更多的事情。
外面没有什么声音,宝宝大概都睡着了,宋唯一吹好头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
这本相册很大,里面有好几百张的照片。
“这是做什么?”徐老太太见她搬得吃力,忙跟着走过来。
宋唯一摇摇头,将照片放在小桌子上。“这是我和妈妈的照片。”
耳边突然安静下来,徐老太太神色激动,跃跃欲试地看着照片。
“您看看吧。”宋唯一将封面打开,第一张便是宋天真抱着打才五六岁的宋唯一的照片。
跟现在技术的照片相比,有些模糊。
但是足以清晰地让徐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女儿。
“这是我六岁的时候,幼儿园毕业。”宋唯一平静地讲解照片的来历。
宋天真长得美,也爱美。
她的照片,相册里面不少。
年纪小的,只有几张在孤儿院的照片。
“你妈妈,长得像我……”徐老太太神色哽咽,轻轻抚摸着那张照片。
“跟我说说,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在别人口中听到是一回事,从自己的亲外孙女口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也没什么,妈妈有一份工作,我们不富裕,但是很幸福。”
也不是没有人追求宋天真。
毕竟她长得那么美,即便是带着一个拖油瓶,宋天真的追求者也不在少数。
不过,宋天真都拒绝了,只因为宋唯一说过,不喜欢那些叔叔。
“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怎么会不辛苦?只恨我们没有早点找到你妈妈,否则怎么让你们在外面受这么多的苦?”徐老太太神色哀伤地握着宋唯一的手。
老人的手很暖和,手上的皱纹也很明显,有些粗糙。
宋唯一低头看着彼此交握的手,“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您无需自责。”
她曾经虽然质问过徐子靳,但宋唯一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办法。
“或许,妈妈命里有这一劫。”宋唯一幽幽地说。
命运这么奇特,什么都可能发生。
“孩子。”徐老太太神色动容,这一声喊得情真意切。
宋唯一微微一怔,因为,她整个人被徐老太太抱住。
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谢谢你的深明大义。”徐老太太哽咽着说。
“未来,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外婆会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缺失的爱。”
以及,对你妈妈的爱。
宋唯一沉默以对,徐老太太察觉自己有些失控了,又破涕为笑,松开她。
“看我,说着说着就失控了,我们继续看相册。”
这是记录宋唯一成长的相册,从小娃娃,一直到亭亭玉立的少女。
徐老太太看得很激动,一张张照片,组合成电影一般,一幕幕回放着。
看完照片,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不早了,您去洗个澡,早点睡觉吧。”宋唯一合上照片,将相册搬回抽屉。
只是,徐老太太却欲言又止地坐在小沙发上。
宋唯一面露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徐老太太吞吞吐吐,脸色微红,不太好意思。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疑惑。
徐老太太闻言,跟豁出去了一样,鼓起勇气道:“我想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
宋唯一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
徐老太太见她脸色变幻莫测,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重温一下这种感觉。”
这样说,又显得很奇怪。
还不如去哄自己的两个小外孙呢。
“那个,没事了,我出去了。”徐老太太讪讪一笑,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宋唯一明白徐老太太的意思。
对于她提出的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为她心酸。
其实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只是自从宋天真失踪之后,徐老太太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而已。
“慢着,别着急着走。”宋唯一拍了拍脸。
某种程度上来说,徐老太太的这个要求,是哄小孩睡觉。
她现在一个已经满二十四岁的女人,装一次嫩得了……
“啊?”
“你等我睡着,再出去吧。”宋唯一故作镇定。
只是微红的脸蛋,暴露了她的心事。
徐老太太又惊又喜。
等她转过身,发觉宋唯一已经躺下去了,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入睡。
徐老太太回到床边,手足无措地看着宋唯一。
最后坐下,不停轻抚她的被子。
她的力道很轻很软,徐老太太竟然还跟宋唯一唱起了摇篮曲。
是真的将宋唯一当成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了。
声音有点沙哑,但是饱含着她浓浓的爱。
宋唯一不过是闭着眼睛想装睡一番。
但是没想到,在徐老太太的攻势之下,她竟然真的短时间内就入睡了。
书房。
裴逸白在开视讯会议。
梅德上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隐隐要坐稳的架势。
有人欢喜有人愁。
裴逸白,自然不在欢喜之列。
跟他一样的,还有人,那就是梅德的侄子,杜克。
随着杜克父亲的去世,杜克在ura的地位一落千丈,被迫搬出总部的宅子,更可怕的是,他被放逐,被梅德边缘化了。
要说最恨梅德的,杜克必然在其中。
而裴逸白,则是要争取到杜克这个关键人物。
“我会助你将梅德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但是你必须给我提供他的一切信息,越详细越好。”
屏幕上,杜克眼底都是血丝,显然没有睡好觉。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将他从拉下来,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